德公與石壘父親是老鄉，一同從之前石壘呆過那個小礦調到這里，與父親關系非同尋常。德公也姓石，按輩份石壘應叫公，因其名叫石德，所以父親叫石壘稱其德公。德公比父親小幾歲，高高的個子顯得很結實，瘦屑的臉上堆滿寒氣，頭發一絲不茍的梳著，走在路上，沒人會把他與下井工人聯系一塊。德公家早些時侯辦了農轉非，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長得清純可人，只是都綴學在家。

德公在井下工作，井下工資很高，一般比地面上的工人多一至兩倍。德公是個小隊長，工資自然更高一些。聽父親說，德公生活不檢點，家不管，錢都用在野女人身上了。

德公的老婆石壘稱蓮婆，人其實也長得挺漂亮的，雖然是農村婦女，上了一定年紀，但也是風姿綽約、豐滿動人。但德公還是不滿足，下了班每天流漣于風月場所，吃喝賭嫖，樣樣精通。有時趁老婆不在，也不顧子女的感受，直接把女人帶回家。每個人都知道他的風流，德公也不在乎誰說什么，反倒經常在別人面前炫耀。他老婆不敢管他，旁人就更不會說了。蓮婆性格懦弱，在德公面前，溫順而又可憐，德公有家暴的習慣，估計是被打怕了。

德公的兒子叫小濤，比石壘大幾歲，石壘稱他小叔。石壘來礦不久，德公就找關系將他安排到井下工作。不久就娶了一個周邊村寨的姑娘，那姑娘也長得很漂亮，落落大方的。小叔沒讀什么書，平時沉默寡言，誰打招呼都不理不睬的，每天除了上班什么事也不做，坐哪兒就在哪發呆。時間長了，那女孩可能也感到很絕望，在給小濤生下一個兒子后，就悄然消失了。小濤找了很久，就放棄，自己獨自撫養著孩子，一天又當爹又當媽的，看著讓人心里難受。

德公女兒叫小美，與石壘差不多大，人長得特漂亮，高高的個頭，迷人的身材，一襲長發輕柔地批在肩上。小美沒找事做，每天與礦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吃煙喝酒打麻將，德公不管她，他也不敢管他，小美是家里唯一敢與他爹對著干的人，每次只要開口都被小美慫得無言以對。

后來有一天，德公突然在家去世。石壘去看時，警察正在看現場，德公直挺挺躺在床上，手夸張地伸向空中。聽別人講，德公當晚叫了一個女人回家過夜，喝了些酒，興奮而亡。

德公死后不久，小濤因龔擊人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療半年又放出來，出來又犯病，反反復復送了幾次。終于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跑出家門的小濤因沒人發現，凍死在煤礦邊上的一個橋洞里。留下一個兩歲的兒子由蓮婆照顧。小美在德公死后，也獨自外出打工，聽人說跟著一個香港老板去了香港，從此杳無音信。

蓮婆無依無靠，最后帶著小濤的兒子回了老家，聽說他們的土地沒有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