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選擇第一時間催發金鐘符!
這道一階下品符箓雖然在防御力上遜色于金盾符,但勝在籠罩全身,防護全面。
陸離的反應速度根本跟不上那摘頭狂魔的迅敏,如果施展金盾符,百分百會被照面就從疏漏處擊斃,所以只能依靠這種笨方法硬抗第一擊。
下一刻,熟悉的腥風灌入屋內。
咚!!!
咔嚓?。。?
金色法光凝聚而成的金鐘如遭重擊,發出雷霆轟鳴后轟然崩碎。
陸離幾乎本能的催發炫目符,同時身體蜷曲向一側翻滾。
唳?。。?
那妖獸先是被金鐘符阻滯一息,后又被炫目符刺痛了雙目,憤怒的發出一聲兇戾的怒嘯。
森寒可怖的利爪幾乎貼著陸離翻滾的身體擦身而過!
在陸離后背留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透過血痕甚至能夠看清里面蠕動的臟腑。
鮮血四濺,將地上染成一片血湖!
“嘶!??!”
陸離疼的差點昏死過去!
只是眼下危局未解,生死頃刻!
連忙強撐精神,第一時間催發迷霧符。
更是顧不得背后恐怖創傷,連續翻滾著離開原地。
嗤啦!
下一刻,他原本所在的地方已被抓出幾條深痕。
地面在它爪下如豆腐般脆弱!
陸離心下更覺驚寒!
好在灰蒙蒙的霧氣迅速彌散在屋內,遮蔽住了視野。
“瑪德?。?!”
“巡守隊的人呢?!”
“說好的埋伏呢?!”
“趙菡芝,我草(一種植物)你……”
恐怖的失血迅速帶走了他的生命力,虛弱感如潮水洶涌而來。
直面死亡,恐懼讓他的心態都崩了。
不過好在理智尚存,沒有發出聲音,只在心底瘋狂的罵開了。
然而實際上,這兩次交鋒只過了幾息功夫。
轟!
“孽畜!”
“這回看你往哪里逃!”
唳!
埋伏終于發動。
法術轟鳴與妖獸的戾嘯交相輝映,震得人心神動搖!
然而落在陸離耳中卻是世間最美妙動聽的仙音!
“小爺我總算活下來啦!”
掏出一瓶參茸補血丹囫圇就往嘴里倒,也不管多少顆,盡數吃下了肚中。
趴在地上運功,默默調度法力將后背的出血口暫時封住。
他的傷勢很重,但勝在處理及時,對于煉氣修士的體魄來說短時間內還不足以致命。
不過失血過多的后遺癥還是不可避免。
眼皮打架,頭腦昏昏沉沉的。
伴隨著外面激烈的戰斗轟鳴聲,陸離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睜開眼睛,就是一片慘烈血腥的現場。
滿屋狼藉,地面上滿是黑紅色干涸的血跡。
刺鼻的腥臭味引來了一大群蚊蠅,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讓人頭皮發麻。
嘔?。?!
陸離忍不住干嘔了幾聲,好懸差點就吐出來了。
“瑪德!”
“巡守隊這幫狗剩的,利用完我就把我當垃圾一樣拋在了一邊!”
“就算不給我找個大夫看看,也好歹挪個窩啊!”
罵罵咧咧的發泄著怒火,陸離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嘶?。?!”
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一陣鉆心的疼痛,痛得他渾身止不住的抽搐,無力的跌回地上。
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
“尼瑪,疼死我啦!??!”
這下子他不敢再折騰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另一瓶參茸補血丹,倒出一粒服下,運功化開藥力。
眼下這處境,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日子,他得靠這瓶丹藥來續命啦,得省著點吃。
“這時候要是能有個道侶在旁,知冷知熱的看護照顧,那該有多好??!”
長嘆一聲,思緒紛飛。
這一躺就是好幾天。
竟然沒人過來探查摸尸。
不知是被那夜慘烈的搏殺驚退了,還是忌諱這處摘了好多散修腦袋的“兇地”。
倒是讓陸離安安穩穩的挨過了恢復期。
等到他渾身臭烘烘,餓瘦了一圈的凄慘模樣,走出這處“兇地”的時候,頓時引來了諸多或驚疑,或探尋,或獵奇,或追悔的目光。
尋了條山溪狠狠搓了個澡,直到溪水里的魚兒都被熏得翻了白肚才罷休。
來到往日里經常光顧的“馮記”食肆:“馮老板,快把你店里的菜每樣都來兩份,米飯加倍!”
“馮記”是棚屋區里一位精善廚藝的馮姓散修所開設,據說其以前在凡俗的時候是某個國朝王室的御廚,手藝相當過硬,再加上價格也公道,頗受底層散修們的喜愛。
“呀!陸道友,幾日不見,你怎瘦成這副模樣?!”
“嗨!別提了,一言難盡??!你有啥現成的吃食,先給我端上來,我都快餓死啦!”
“那成,您稍等,我先給您上來?!?
下一刻,陸離化身饕餮,一通胡吃海喝,暴風吸入。
直至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才在馮老板打烊收攤的抱歉聲中結束了干飯。
扶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路向家中挪步,忽然拍了拍額頭懊惱道:“哎呀!吃的太開心都忘了家里那副狼藉模樣!”
一想到那副“兇案現場”,他禁不住又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擦了把眼淚鼻涕,突然就不太想回去了。
“你去哪兒了?”
“竟敢讓我等候!”
就在腳步躊躇之際,就聽一把清冷的嗓音從夜色中傳來。
“誰?”
陸離循聲望去,只見自家棚屋前站著一道靚麗的身影。
“趙菡芝!”
“這惡毒的女人先前將我用后無情拋棄,現在又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會是那‘摘頭狂魔’跑了吧?!”
陸離心下惴惴,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小跑幾步來到近前,抱拳行禮:“有勞仙子等候,不知趙仙子尋我何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搞不過這女人,陸離果斷從心。
認慫!
“你的運氣果然不錯!”
“竟然還活著!”
陸離:???
趙菡芝面色復雜:“前番伏擊,我們巡守隊折了五名同道,雖然重創了那孽畜,但終是沒有留下它的性命,我也因此被族中問責,受罰禁閉,至今才放歸?!?
“那‘摘頭狂魔’……不,那妖孽跑啦?。?!”
陸離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摘頭狂魔’這么記仇,自己當做誘餌引它入局,又借此重創它,天曉得這是落下了多么大的仇恨,屆時它養好傷豈會罷休?!
“握草(植物植物)!”
“這女人害我至深啊?。?!”
這一刻,陸離心中的怨念如狂潮翻滾。
恨不得將眼前這女人拍在地上,反復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