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我已經將阿母和弟弟阿姊他們安頓好了,周翁特意收拾出一座府邸給阿母他們使用,還幫阿母將阿翁的靈堂設了起來,已經陸續有人前去祭奠了。”司馬矯神情低落的下馬對司馬虞道。
“我只在阿翁的靈位前給你我磕了幾個頭,上了炷香就匆匆趕來了”
“好!等我們報了仇,割下仇人首級,再去靈堂祭奠阿翁!”司馬虞拍了拍司馬矯的肩膀安慰他。
“好!我要親手將汲桑、李豐二人的頭割下來祭奠阿翁!”司馬矯頓時便感覺充滿了力量,他恨不得現在就殺向敵軍。
“嗯!好樣的,不急,他們跑不了的。”
時至中午,乞活軍一邊來鍋造飯,一邊繼續等待田甄。
直到申時田甄等人才回來了。
“這老漢沒說謊,那兒的山洞好大呀!而且還不止一個,甚是隱秘。若不是有這老漢帶我們走那些七拐八拐的山路,外人根本就找不到。”田甄一邊擦汗一邊對司馬虞道。
“那就是足夠我們這幾萬人安置的?”司馬虞問
“甚是夠了,一個山洞不夠的話,那里還有好幾個山洞呢,一定夠了。而且里面甚是涼爽,還有水源,我們這幾萬人在那兒住上一兩個月不成問題!”
“好!那我們就把這幾萬的婦孺安置到這個山洞里,剩下的乞活軍輕裝簡從,帶足干糧,同我前往平陽城!”
于是司馬虞留下薄盛和五百乞活軍與婦孺一起,還有村民們前往山洞。
剩下的四千五百乞活軍,輕裝簡從,帶足干糧,向平陽城進發。
這樣一來行軍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一天能到五六十里地,就這樣又過了七八天,他們終于距平陽城,還有百余十里地。
“報郎主!茍刺史引兵五萬,于平陽城外駐扎。賊兵在平陽城外設柵欄以御茍刺史!”
司馬虞在聽完斥候的匯報后,展開輿圖,指著一座山,對李惲道:
“李叔,你領四千人隱于此山中,從后天開始,每天派遣一二百人前去茍晞大營投奔于我。就謊稱說是我阿翁舊部,聞聽我在此處,便來投奔于我。”
“諾!”
“切記不要被人發現行蹤,也不要一直從一個方向前去茍晞大營,要讓軍卒從不同的方向前去投奔。李叔可明白我得意思?”
李惲插手道:
“末將明白!”
司馬虞又對田甄道:
“田叔!剩下的五百人,讓他們餓一晚上,然后明天你再帶著他們去茍晞大營,一定要做出既狼狽,又饑餓的模樣,讓他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乞活軍。”
司馬矯不解:
“大兄,這是為何?”
“我們這支軍隊叫什么?”
“當然是叫乞活軍呀?”司馬矯還是一臉懵。
“對呀,乞活軍就是流民軍,你見過一幫吃飽喝足的流民嗎?”
“不曾。。。”
“那就對了,我們要是不搞出一點狼狽的樣子,不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我們怎么給別人乞食?”司馬虞笑了。
“就是啊!郎主說的對呀!我們乞活軍不乞食,那還叫乞活軍嗎”田甄、李惲。瞬間就懂了司馬虞的意思。
“這不是碰到茍刺史了嗎?人家有錢又有糧,咱們乞活軍不吃他的,不喝他的,都對不住咱們叫的這個名字!”李惲見司馬矯還是沒明白,便對他解釋道。
司馬矯皺著眉頭,看了看正在地上坐著狼吞虎咽吃干糧的乞活軍們。
雖然這幾天乞活軍能吃飽幾頓飯了,但是他們長期的饑餓和困頓,再加上這十幾天的連續行軍,其實個個還是面黃肌瘦的,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司馬矯覺得這些乞活軍已經夠慘的了,就沒必要再特意餓上一天,再去扮可憐給人家要糧食了。
“二弟隨我前去拜見茍刺史!”
司馬虞和司馬矯率百騎,先行前往茍晞大營,拜見茍晞。
待來到茍晞大營門前,通報名姓后,司馬虞等人就在營前等候。
“司馬虞?司馬騰的世子?他來干嘛?”茍晞正在中軍大帳和謀士將領們商議如何攻破平陽城,突然聽聞帳外傳報,不解的看向眾位謀士。
閻亨笑道:“報父仇耳!”
茍晞不悅:“毛頭小子輕言復仇,他以為他能攻破平陽城?還不是得靠本將軍?這純屬是來給本將軍添亂的。”
“主公不妨見他一見,他畢竟也是司馬騰的世子,又是皇族。還有主公,莫忘了,他的伯父,東海王、大司空大將軍司馬越,馬上就要率軍前來平陽城了。”
“本將軍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那就讓他進來吧!”茍晞大手一揮。
“不急!”茍晞的另一名謀士明預道:
“主公不想看看,他有沒有本事給自己的父親報仇?咱們不妨試一試,先晾他一晾,看他作何反應。”
“也好!”茍晞無所謂。
就這樣司馬虞等人,就在茍晞大營外,被人晾了足足將近兩個多時辰。
“大兄!前些天茍刺史追擊等賊兵汲桑、李豐時。對我們還不錯啊!要不是茍刺史給了我們一些食物,還有馬車和帳篷,阿母和我們都得露宿野外。怎么現在連見都不想見我們了?”司馬矯一臉的不解。
“是不是茍刺史不在營中?”
“等著便是,茍晞會見我們的。”司馬虞坐在馬上閉目養神。
“兩位小將軍為首的那位,不急不躁,只是在馬上閉目養神。另外一位,剛開始也是不急不慌,到后來有些急躁,但是還能忍得住。”
聽完軍卒的稟報茍晞頷首道:
“還不錯,還算有點兒定力,如果連這兩個時辰都等不了,還何談為父報仇,讓他們進來吧!”
閻亨起身行禮道:“就讓屬下去帶他們進來吧,畢竟咱們白白晾了人家兩個多時辰,總歸得說兩句好話的。”
“也罷,去吧!”
于是閻亨便來到營前,對司馬虞道:
“讓世子久等了!”
司馬虞道:
“請問閣下是?”
“某乃茍將軍史賬下謀士,巴西閻亨是也!”
“哦!原來您就是閻先生!失敬失敬!”司馬虞這才翻身下馬施禮。
“這是我二弟司馬矯。”
“拜見閻先生”
“不敢!不敢!請勿多禮!軍中事忙,如有怠慢,還望見諒!”閻亨還禮,然后引司馬虞兄弟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