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生
- 眾生歸序,萬物黑白!
- 釣月亮的兔子
- 2322字
- 2024-05-27 12:56:57
不等血豺有所動作。唐子逸如鬼魅般的身影,帶著陣陣音浪,舉劍便向血豺的脖頸斬去。
血豺舉手格擋,黑靈劍與手臂的劇烈摩擦中,飛濺起一片火花。隨后利爪飛撲,唐子逸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甩在血豺臉上。
在清脆的響聲中,沒反應過來的血豺和唐子逸皆是一愣。雖不知道這一巴掌是怎么扇上去的,但唐子逸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劍鋒直刺,血豺側身瞬閃拉開距離。
似乎感受到了唐子逸澎湃的戰意,它開始緩緩地繞著唐子逸移動。目光緊盯著唐子逸手中的黑靈劍,尋找著攻擊的最佳時機。
突然,血豺猛然爆發,它的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無法捕捉。但唐子逸早已做好了準備。
他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軌跡,精準地擋住了血豺的每一次撲擊。黑靈劍與血豺的爪牙在空中交鋒,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豺的攻勢越來越猛烈,而唐子逸的劍法也越發凜冽。他的劍如同二月的刃風般割裂迅疾,每一次揮劍都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
劍爪相擊,短短幾息便已是數個回合。雙方拉扯纏斗,不分彼此。唐子逸手中的黑靈劍裹挾黑風撕裂而來。可面對軀體不斷硬化增生的血豺而言,明顯有些效果不佳。
但同樣舍棄速度,提升肉體的血豺在面對唐子逸如鬼魅般的身法,精湛可怖的劍術時,也是相當的力不從心。
雙方激斗不休。不時伴隨著幾聲槍響。遠處的88式狙擊步槍精準開火,濺起一道道血痕。雖然有些效果,但也大不了多少,多少只是起一些牽制的作用。
而此與同時的唐子逸猛然躲開血豺飛撲撕咬,瞬間又是三道黑靈劍氣斬出。但都被血豺幾下拍碎。
戰斗慢慢陷入了膠著,唐子逸也并沒有很好的方法。雖然他可以趁著血豺撕咬之際,將種子丟入血豺口中。
可是當戰斗中的敵人,猛然將一個不明物體徑直的丟入你嘴里,你會怎么做呢?
唐子逸不敢賭,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敗,再想要對付這只妖魔可就難了。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僅僅一瞬,異變突生!
被唐子逸風箏的的血豺突然立在原地,雙目失神。身上臃腫的肌肉不斷抽動。不祥的氣息,在不斷蔓延。似乎有種更恐怖的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唐子逸心中喑道一聲不好,此刻不再有仼何留手。猛然一口鮮血噴出,全身的靈氣瘋狂的涌入黑靈劍中,漆黑的劍身銀輝刺眼。
黑冥蝕月!!!
蓄勢一劍全力斬出,初如湛明圓玉,忽化黑狼吞月。不過殘月,冥華如鋒!
光!此時只有光!
天際橫明白如晝,灰冥銀華凝如霧!萬般寂靜!
不過瞬息,光芒消散。地面凝結著半熔融的黑灰色結晶。
它還沒死,只是像被扒了皮,骨頭連著燒焦的血肉。
一半的軀體如拉絲般的連著另一半軀體。
雙方皆是強弩之末,半跪著的唐子逸早已將黑靈劍收入劍鞘。手中的動作不停,一支支的藥劑被緩緩注射進體內。
收好注射完的針管,狠狠緩了口氣的唐子逸,這才不緊不慢的向著血豺走來。原本蒼白的臉龐,也勉強恢復了一些氣色。
血豺依舊趴在地上苦苦掙扎,似乎想要是爬起來,但卻是再次支撐不住的摔在地上。
唐子逸站在面前,黑靈劍劍鋒直指。
“雖然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但這件事便就此終結吧。”
“這一劍的代價你扛不住,我也扛不住。安息吧!”
劍鋒劃過,猙獰的頭顱沖天而起。
唐子逸而背身而去,蓄集已久的小雨淅瀝瀝的下著。
仿佛一切終了,可事情哪里又有這么容易呢?
突然,沒有邁出幾步的唐子逸驚愕回頭,無頭的軀體拖著拉絲的組織,在不斷增生而出的血肉中緩緩直立而起。
那無頭軀體沒有理會面前唐子逸,只是自顧自的向著遠處走去。驚疑不定的唐子逸不敢貿然出手,或者說此時的他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出手的能力。
縱然心有萬般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可忽想到什么似的,唐子逸緩緩從懷中摸出那一枚怪異的種子。
莫然一笑,拼死一搏。唐子逸調動著那已然不剩幾分的靈氣。猛然將那枚種子向著血豺兩快成兩半的軀體激射而去。
種子沒入體內,那無頭軀體瞬間一僵。突然渾身顫抖著瘋狂向著遠方奔去。唐子逸急忙去追,可很快便再也沒有那具無頭軀體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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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小雨逐漸轉為大雨。天空變得更加陰沉。
雷聲開始在遠處轟鳴,閃電劃破天際,將大樓的輪廓短暫地照亮。雨滴變得密集而有力,它們猛烈地敲打著園區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是大自然的憤怒。
黑暗在角落中扎根,樹木的輪廓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雨水和黑暗交織在一起,廢墟中的生物開始變得不安,它們的叫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雨勢越來越大,光線幾乎完全被吞噬。只有偶爾的閃電才能短暫地照亮這片黑暗。樹木在風雨中搖曳,雨水在地面上匯聚成小溪,它們在黑暗中蜿蜒流淌,發出潺潺的水聲。
大雨如同一場洗禮,洗凈了所有的色彩,只留下黑白的輪廓和雨聲的交響。寂靜中,只有雨聲和偶爾的雷鳴打破了沉寂,但它們也很快被沉默所吞噬………………
血肉,這是生命的根源,可此時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它如同熔巖般流淌,不斷地增生,不斷地擴張,每一次脈動都充滿了原始的力量和新生的渴望,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瘋狂。
一具無頭的臃腫尸體,在雨水的浸泡下變得異常浮腫。根須從種子中開始蔓延,如同貪婪吸收一切的觸手,從血肉中探出,在血肉的邊緣交織。它們的觸碰不是毀滅,卻遠比毀滅更加猙獰。他們互相吞噬著彼此,根須試圖將血肉的生機轉化為自己的養分而血肉則試圖將根須的本質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時間在不斷的流逝,血肉與根須的糾纏吞噬,如同一場無聲的戰爭。
而奇跡也就此誕生,它們在彼此的接觸中找到了平衡,血肉的活力與根須的沉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生命形態。但這種平衡是脆弱的,是暫時的,是隨時可能被打破的。沒人知道它是什么東西——一個胚胎,又或者是一個種子。
不過沒有關系,血肉與根須,本質上都只是生命的延伸罷了。
天慢慢亮了,雨慢慢停了…………
僅一具白骨在渾濁的泥土中,露出森森慘白。至于其中的東西,誰又知道它順著雨水的溪流,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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