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問題,履行義務,尊重命運!這是我們勝利的希望,我們比對方更加善于戰斗,只需要一點斗志便可改變現狀!我由衷且誠懇的請求在場的所有同胞,男人拿起武器,女人拿起工具!讓我們的族群再次擁抱生存的榮譽。”話畢后現場的篝火晚會依舊繼續,男男女女的嘈雜之聲很快便蓋過了男子雄壯且嘹亮的嗓音。
格爾尼破浪是一名天生的戰士,如果他沒有出生于族群沒落之際也許可以是一名千夫長或者禁地護衛。
經過連年的戰敗,整個族群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擊敵人的戰意,一些有學識的長者已經擁抱在神秘主義和不可知論的祈禱中無法自拔,格爾尼害怕這些長者會說服整個族群將過多的精力和資源耗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例如獻祭年輕的女人,點燃高山上的圣火以及觀察樹上長毛怪是否僅用七天就制作出奇怪的工具。
敵人的軍隊每天都在朝著他們最后的堡壘推進,格爾尼看著神神叨叨的長老癲狂且興奮的與將要被獻祭的女子交媾,而女子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與長老們縱情歡舞,猶如一塊沒有靈魂的腐肉。
格爾尼忍無可忍之下帶領著他僅有的衛兵沖進了長老們祈禱的帳篷,將所有長老的頭顱全數斬下,畢竟信仰的武力從來無法抵擋武力的信仰。
此刻格爾尼將一位長老的頭顱擺在了演講臺上,靠近演講臺的小伙子們偶爾也因為這位戰士的行為短暫的停止歡愉,但隨后又繼續沉醉于這酒池肉林。只是這次情況更糟,因為他們縱欲甚至都不是因為信仰。
格爾尼身邊的副官走上前來拍了拍格爾尼破石的肩膀為他打氣,只是在某個沒人在意的瞬間,格爾尼的副官其實表現出更大的壓力和悲痛。他比格爾尼多活了將近四十個春秋,見證了整個族群的崛起和衰落。
這位叫索倫神手的老兵其實早就在戰場上失去了他的左右手,從那以后正常的生活變成了他的傷痛。然而真正的戰士從不畏懼傷痛,他將他最常用的刀與矛用麻繩綁在了斷肢處,戰斗變成了他真正意義上正常的生活。
索倫:“是我們盡力了?還是族群的歷史確實走的太遠。四十個暖天,四十個冷天我還沒看夠其他族人的笑臉和哭泣,我會懷念這一切。是你說的吧?要尊重命運!是吧!”索倫說完慢慢的將目光移向了格爾尼。
格爾尼似乎不愿意放棄,他想伸手拉起這位亦師亦友的副官,他自己也沒想到最后一個失去斗志的人是這位曾經教他如何戰斗的人。
悲傷,絕望,以及不甘此時已經徹底壓垮了這個鋼鐵一般的巨漢,他發出了一聲怒吼。這是一個絕對純粹的戰士發出的怒吼,吼聲響徹天地,盡管周圍麻木的人群正在享受末世最后的癲狂但這聲怒吼迅速將他們拉入了理智的深淵。
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男的放下了酒杯,女的穿上了衣服,歡愉之聲變作了肅穆的氛圍讓還沉浸在末日舊夢的人們也都閉上了嘴巴,也不在乎嘴里含著的是什么!
“三十個春秋之前,我們的獵場我們的足跡遍布于整個暴怒山脈和絕望海灘,甚至這些地名都是我們曾經的酋長親自命名的,我們暴怒所以敵人絕望!二十個春秋之前,我們見到的四腳獸不管體型多么巨大,我們都會認為它們是食物。十個春秋之前,我們勇敢的女人甚至不需要被男人保護。如今,我們被軟弱且意志力低下的雙足獸驅趕到了我們最后的禁地。”尼格爾說道禁地的時候帶著悲憫的目光朝著身后禁地的方向望了望。
這是一座巨大而且造型與其他山峰完全不一樣的山,族人因為這是禁地所以從來沒有登上去過,但是這并不妨礙好事的人圍著這山峰走了一圈。他們發現這山從遠處看如果只看這座山的山頂,像極了一個碗,只是沒人好奇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的身后就是禁地,我們無路可退,最重要的是,你們還想撤退嗎?”格爾尼吼道。
“不想,我受夠了背對著敵人的屈辱!”人群中不知道什么人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短暫的沉默后,人群中爆發了跟多的呼喊,有人喊道:“不要后退!”也有人喊著:“守護禁地!”
一時間向往戰斗的怒吼重新點燃了這場篝火晚會的氣氛,只是這次眾人不在糜爛的等待既定的命運,如果族群必將消亡,滅亡在戰場上或許是個不錯的歸宿。
這個年邁的族群并沒有衍生出對于死后靈魂歸處的一些奇思妙想,但是對于戰死之人的尊重以及參與戰斗人員額外的關照一直是這個族群常年保持擴張的主要因素。
當朝陽再次升起時,格爾尼和索倫已經帶領著剩余的族人以無比雄壯和偉岸的身姿迎接著敵人。
朝陽照耀下,敵人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穩步的向前推進。
正是這種在格爾尼認為很奇怪的推進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打敗了他們,敵方還有一種巫師制作出奇怪的武器,這種武器看似將一根樹枝彎曲以后在兩端系上麻繩,通過將一根削尖了的樹枝架在麻繩中間停住一小會,那根樹枝便會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過來。
不少的族人被這根飛速射來的樹枝擊中,還未近距離接觸到敵人便失去了生命。
格爾尼知道這種巫術的厲害,所以他命令族人用巨大的樹皮和樹枝用麻繩捆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雖然不能在使用大型武器,但是卻能保證他們有足夠的機會接近敵人。
正當兩邊正要短兵相接的時候,格爾尼身后禁地山峰突然發出了巨響,隨后黑煙伴隨著奇怪的暗紅色滾燙液體猶如從天而降的巨浪順著山峰奔流直下迅速朝著格爾尼的部隊后方襲來。
格爾尼雖然從不信任何超自然的力量但是此刻也不得不喊出一句:“前進之神萬歲,我們永不后退!”說罷便朝著敵人的方向飛速沖鋒,那宏偉的身姿即便在幾十萬年后的廣島古人類博物館中依然激勵著帝國軍人的斗志。
1945年8月5日
“真是一次偉大的勝利呢,尼安德特人終于贏了智人一次,這次奇跡般的勝利轉瞬即逝就如櫻花盛開一樣。你說是吧?山田君?!币粋€身穿軍服的矮個子軍人對著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人諂媚的說道。
“是呀!只要帝國政客都能解決問題,軍人能履行義務,敵人會尊重命運,我們帝國也能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呀!”那個戴著眼鏡的人說完這番話,身后一眾人群也跟著為首的二人笑了起來,這笑聲在博物館的其他游客耳邊聽起來略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