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殺了兩個人的莫路，恍惚地佇立在鋪著一層細白砂石的庭院中，帶著略顯急促的呼吸，無意識地凝視血泊中被開膛破肚的無首尸骸。

“——嘔！”

好一陣過后，回過神的他終究還是沒忍住，攥緊胸口的衣服俯下身去吐了起來。

被開膛破肚的無首尸骨，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惡心，特別事發前吃的太飽還一直在跑、在激烈活動，令他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一陣陣都是惡心和不適。

等吐出一陣緩過來時他才擦了擦嘴，走蹲下身忍著惡心，蹲在這同僚的尸體前，將刀按在尸體的大拇指上。

就這么重復的手起刀落，現場三名成天扣動扳機手上都有老繭的男人食指便落入他的口袋，而他也并未在此停留，撿起自己的槍和便攜鍋爐，便在仔細觀察一下周遭，確認沒人后便迅速逃離了現場。

城市各處不知不覺都被卡巴內所充斥，令曾喧鬧的城市逐漸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卡巴內的嘶吼在空氣中回蕩。

殺了兩人的莫路在街頭穿梭著，隨便找到兩名已經倒下正在變異中的武士，砍下他們的手指，便如無頭蒼蠅似的尋找起逃離這城塞的列車。

可入目所及的大地，都是無休止的火焰與鮮血。

這遍地皆是破滅的光景，折磨著他的精神，叫人控制不住發狂。

然而萬幸的是他意外幸運的，在列車即將離開的傍晚找到了，停泊在高架鐵軌上的裝甲列車。

接下去取出五根食指通過驗證，確認都是成天扣扳機的食指后，他便重新獲得了這個團體的認可。

......................

莫路躺在列車上，仿佛高中宿舍的狹窄床板，回憶起這比他過去半輩子都要驚心動魄的遭遇久久無法入眠，只是帶著些許惆悵呢喃自語。

“生命....還真是脆弱呢.....”

盡管他明白獲得了御風劍術和基本戰技后，自己活下去的成功概率肯定更高了。

可他卻不知自己應不應該感到高興，只是迷茫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什么都沒法去思考。

隔日。

早已駛出城塞的列車上，徹夜未眠的他終于整理好心情，并整理起腦袋里關于御風劍術的知識。

御風劍術，如同名字般是能夠駕馭風的劍術，更是只有極少數人才能使用的劍術，若非體質得到強化他根本無法學習。

甚至入門級就算融會貫通，也只能有條件的操控一定量的風。

他試著在無人角落坐下，調出虛空法則的獻祭面板查看，其中中階的御風劍術后面寫著1000，高階是3000，宗師級則是夸張的10000；可就這樣讓人眼暈的數值，還是他完成新手任務后唯一的優待，相對別的力量體系已經優惠不少了。

不過就在他困惑這數值是什么意思的時候，他卻又注意到在右下角還有個1.6的數值。

“也就是說....我獻祭了的生命嗎？第一個人不算，另一個狩方眾的解放者是1.6？這不完整的數值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正常人是1，所以經過訓練的是1.6？這樣的話卡巴內會不會更高？”

他小聲嘀咕著，倒是對這個數值顯得有些困惑，不過認真想想倒是又莫名合理。

只是那一萬的數字，看著依舊令他眼暈。

這甚至還都不過是知識，盡管技能類的達到最低使用要求，有全套知識都能使用，但熟練度什么就需要自己磨合了，就像暴徒也會打開保險拉栓上膛的開槍，可和特種兵比起來本身有質的區別。

而如果是別的劍術、技能什么的，從基礎版開始的話，要求倒是相對低了不少。

各式技能要求不一，但如果是簡單的戰技，倒意外的只需要500左右的獻祭值，當然這“只”是對應那宗師級的技術。

不過普通物品就顯得便宜不少，特別是簡單的武器....不過大都是冷兵器和奇奇怪怪的熱武器。

在琳瑯滿目的大量商品里，不僅有技能還有奇奇怪怪的物品，然而不知為何有知識有武器、道具和防具，以及大量用途不明的古怪東西售賣。

但唯獨缺少了藥品、食物和日常用品之類相對普通的民生方向，卻又提供各種各樣的義肢，根據描述性能還遠超他的認知。

這讓他忍不住懷疑，這虛空律法是在鼓勵他來個機械飛升，不過在心里吐槽之余，他還敏銳注意到，一個相當吸引他的東西。

【冥想——200（已獲得，御風劍術入門附帶）】

看著發光的商品名，他在困惑中下意識對其加以凝視，令又一串文字介紹浮現了出來。

【基礎中的基礎，驅動魔法和大部分高階武技時的必備技能，引發超自然現象的必需能力。】

（好家伙魔法和武技的盡頭，都是一樣的東西嗎？想學魔法也得學會這個嗎？還是說以后得轉學別的？）他心里有些犯嘀咕，但認真想想暫時也沒必要想那么遠。

冷靜下來不去多想，認真觀察名為虛空律法的系統面板，隨即退出獻祭可兌換的交易面板，他還看到先前沒注意到的，初次任務后的第二階段任務。

【進階任務：在這個動亂的世界活過三年。

獎勵一：基礎念力與弱者退散，獎勵二：可根據信仰進行選擇。】

由于是第一次的試煉，虛空律法的要求倒也簡單，只需要在這世界活過三年，還有降臨感覺上就挺不錯的。

說難不難說簡單....就他現在的情況，似乎也不是那么簡單。

“....總之現在也不能貪心，還是先學會再說吧，不過得血祭了生命才能獲得幫助，這種條件果然是在培養瘋子還是殺人魔嗎？”

不小心被奇怪的東西選擇令他心情沉重。

可這會兒也只能懷揣不安，提著武器前往倒數第二節車廂，熟悉起自己大腦里的記憶，開始一遍又一遍練習斬鋼閃與拔刀術。

即便汗如雨下也只是短暫休息便繼續，直到夜幕低垂才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身體，開始重新返回自己的床位準備進行冥想。

“....如果以前學習有這么努力，真上世界名校或許也不是夢了吧？”身體黏糊糊的觸感，令他忍著不快捏起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低聲自嘲。

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現在他只能期望自己至少能夠掌握這項劍術....這樣或許能讓他活下來，也只有活下來他才能去想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