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怎么來了?那擺鐘又壞了?早讓你換了,你就是不聽……唉,白狼也在這?”
那鐵匠一見到他們就說個不停。還是父親抬起手示意他,他才停下來。
父親拍拍白狼的肩膀:“龍兄,不是擺鐘,是他。”
鐵匠笑道:“他可不是金屬做的。”
“我還沒說完,”父親繼續道,“他的靈器出了點問題,我想讓你看看該怎么辦。”
白狼釋放出兩柄短矛,將他們遞給鐵匠。
鐵匠拿著兩柄“短矛”,在手里掂量了幾下,又看了看它們的斷口,說:“像這種情況,可以加工一個金屬扣,將它們連接起來。我可以再加入一道特殊工序,使它在注入氣血后,可以隨意松開,扣緊。”
“龍兄,那就快些開始吧。”父親道。
“好嘞。”鐵匠把“短矛”還給白狼,轉身走向一旁放置金屬的架子,尋找著合適的材料,“四級強度的金屬……就這塊月耀銀吧。”
他從架子的第四排上取下一塊通體銀白的金屬,放在煅燒臺上。
那塊月耀銀逐漸變成了金紅色。鐵匠掄起一旁的錘子,重重地往那塊月耀銀砸去。“哐!”巨大的回音在房間里徘徊。月耀銀眨眼間就縮小了近三分之一。“哐,哐”又是重重的幾錘,月耀銀已經變成了一塊金屬片。鐵匠放下鍛造錘,抓起一根金屬棍,放在那片金屬上一搟,金屬片變成了一根金屬管。鐵匠又用一把火鉗,輕輕地夾起那根金屬管,將它扔進了一盆冷水里。
“等我把金屬管撈起來,你就給我一滴你的鮮血。”鐵匠對白狼說。
“嗯。”白狼點點頭。
鐵匠看了看水盆中的金屬管。那金屬管已經變回了銀白色,不過比原來的顏色要稍微暗一些。他用夾子夾起金屬管,看向白狼。
白狼會意,他用一柄“短矛”劃破手指,甩出一滴鮮血。鮮血在氣血的控制下落在了金屬管上。
金屬管表面蕩漾起一層紅色的波紋,然后消散。
鐵匠將金屬管橫過來,用一柄刻刀在金屬管上面縱向刻出了一道奇異的紋路。那道紋路呈暗紅色,上面泛著光暈。鐵匠將金屬管遞到白狼手中,對他說:“運轉你的氣血,將氣血之力注入到這根金屬管中。”
白狼開始運轉著體內的氣血,并嘗試著往這根金屬管中注入氣血。金屬管上的紋路開始發光,變成了耀眼的金紅色。旁邊傳來鐵匠的聲音:“順著紋路,往順時針方向把它扭開。”白狼照做了。“咔噠!”金屬管變成了兩段,曾經那道紋路所在的位置依舊是金紅色。白狼順著那道金紅色的紋路,重新將它們吻合起來,又順著逆時針方向扭去,兩端金屬管重新接合在了一起。
鐵匠點點頭:“不錯,這次成功了。”
白狼歪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鐵匠,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迷茫。
鐵匠解釋道:“這種鍛造方法,我以前嘗試過好幾次,可每次都失敗了。這次成功,可能是因為你剛覺醒靈器,氣血還不是太強盛,這塊月耀銀剛好能承受住。
“如果想要用氣血強度更高的鮮血來鍛造這種專屬于某一個人的金屬器物,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用到強度更高的金屬,不然金屬就會承受不住,從而爆裂開來。”
白狼問道:“鍛造這種金屬器物,對金屬強度要求都這么高嗎?還是說,不同的靈器,所需的金屬強度不同?”
“當然是后者了。”鐵匠回答,“比如我們月影一脈的傳承靈器月影槍,所需的金屬強度要達到三級以上。那塊月耀銀的強度就是四級。其他的靈器,比如夢蝶一脈的蝶翅琴,它所需的金屬強度就比較高,要達到十級以上。”
“十級?這么高嗎?”白狼似乎是被這驚人的數據嚇到了。
“這是當然的了。蝶翅琴,它是一種很強大的音波攻擊類靈器,也就是樂律類靈器,它最主要的部位——琴弦,本身的金屬強度超過十級,而且每斤這類金屬的購買價格為二十萬靈幣以上。就算有超過十級強度的金屬,想要修復琴弦,也要掌握好它的長短,粗細。所以,每把蝶翅琴的修復價格都是天文數字。不過,他們那一脈的人都十分愛護自己的靈器,不會讓它們受一點損傷。”
鐵匠一邊說,一邊磨著“短矛”上的木刺。必須要將它磨光滑,不然白狼使用的時候會產生許多麻煩。
終于將兩柄“短矛”底部磨的光滑,平整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它們拼接成一把真正的長槍。
鐵匠將兩柄“短矛”的底部套進金屬扣里,又叫來白狼,讓白狼把手指按在金屬扣上。
“我數到三,你就釋放氣血。預備,一、二、三--”
白狼調動全身氣血,讓它們順著血管來到右手食指。氣血涌了出來,來到金屬扣上,又順著那道暗紅色紋路進入到了金屬扣里。鐵匠則握著兩柄“短矛”,在金屬扣里沿著順時針方向旋轉。
金屬扣發出“咔噠”的輕響,那道金屬紋路又一次閃爍起了金紅色光芒。
長槍的拼接完成了。白狼握著這把長槍,竟然從中感受到了喜悅的情緒。
鐵匠看向父親:“四級強度的月耀銀,需要四百靈幣,鍛造費和工藝費需要一百靈幣,總共五百靈幣。但你畢竟也來過這么多次了,便宜一些,四百八靈幣吧。”
父親搖搖頭:“白狼還給了你滴精血呢,,四百五靈幣吧。”
“四百五靈幣的話,也不是不行……”鐵匠道,“那就這么多吧。”
“行。”父親掏出錢袋付了錢。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還要向上面打造一些銀鎖呢,下次見。”鐵匠轉頭去忙自己的了。
出了鐵匠鋪,白狼看著手中已經修復好的長槍。他握著那個金屬扣將長槍轉了幾圈。
“感覺有些不一樣……”白狼說。
“嗯?”父親看向白狼。
“家里的模型不是這樣的。”白狼抬起頭。
“哦?具體說說。”
“那個長槍模型的一頭分出了一道側刃,但這柄沒有。”
父親拍拍白狼的頭:“傻小子,沒看到那模型上面寫的一行字嗎?”
白狼搖搖頭。
“那上面寫的是‘月影狼王槍’,而你手中的,是月影槍。”父親解釋道。
白狼不解:“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等回去再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