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大哥,你為什么要睡在這里呢?”
許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吧,朱竹清主動出聲扯出話題。
“沒事的,我相信戴兄會是個講道理的人。”夜驚魂沒有回頭,仍在整理著被褥。
“哦。”朱竹清應了一聲,然后就沒了下文。
少頃,唐三與夜驚魂的床鋪都整理完畢,朱竹清也自覺起身。
“唐兄,小舞,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夜驚魂看著唐三與小舞兩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三割單獨去吃。”
小舞下意識就拒絕了對方的好意,然后還緊緊地抱著唐三手臂。
見此,唐三也只是寵溺一笑:“是啊夜兄,你們去吧。”
“那好吧。”夜驚魂點點頭,隨即看向朱竹清與奧斯卡:“奧斯卡,竹清,我們去吃飯吧。”
“嘿,你還真要請我吃飯啊?”奧斯卡笑了笑。
“當然。”
“還是不用了吧。”奧斯卡看了眼沉默的朱竹清,然后說道:“你和竹清同學去吃就成,我嘛……”
“說起來,榮榮好像也是一個人,要不你陪她去吃飯吧?”小舞突然提議。
“好啊好啊。”奧斯卡聽到這個建議,自然是滿口答應。
隨后,他就直接走出了寢室,不再給夜驚魂邀請他的機會。
他還是很有眼力勁的,知道自己去了也是電燈泡,反正他對寧榮榮也確實有好感,索性就順水推舟了。
可是啊,奧斯卡并不知道的是,寧榮榮也在夜驚魂的目標之中。
只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罷了。
“竹清,那我們出去吧?”夜驚魂看向低頭的朱竹清,對方好像很不好意思,畢竟寢室還有一對小情侶看著呢。
“好,好的。”
……
走在索托城的大街上,夜驚魂心中還是有些感慨的。
上一次在索托城的時候,還是在上次,轉眼間,他已經成功打入了史萊克學院的內部。
而且收獲頗豐,絨布球獸也達到了三十級,可以進行第二次進化了。
接下來絨布球獸會進化成什么他并不知道,因為絨布球獸是變異精靈,有精靈圖鑒做參考也不頂用。
總之,它會變得更強大就對了。
“夜大哥,你在想什么?”朱竹清見夜驚魂神游天外,不由得發問。
難道說,她對夜大哥就這么沒有吸引力嗎?
她走在他的身側,靠的如此之近,他居然都在想別的事。
“我在想接下來的生活會是怎么樣的。”夜驚魂看著她。
“是嗎?我也挺期待的。”朱竹清小聲說了一句。
“竹清,你為了我不惜與戴沐白決裂,是不是有些沖動了。”
夜驚魂舊事重提,主打的就是一個馬后炮。
“不沖動,從我得知他那些事之后,就決定要這么做了。”朱竹清臉上浮現決然之色。
“話雖如此,但……”
“夜大哥,你難道也認為男人花天酒地沒什么,我應該要原諒他嗎?”
“當然不是。”夜驚魂急忙否認,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鬧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不錯,白蓮花寶典第一條,甭管什么事,裝無辜就對了。
再加上他對朱竹清有救命之恩,對方是不會懷疑他的,她只會乖乖走進圈套里。
“夜大哥你別這么說,就算沒有你,我也會這么做的。”朱竹清說道。
“是嗎?不信。”夜驚魂在心中嘀咕。
在原著中,朱竹清可不是這么做的,充其量也就算是慪氣罷了。
后面她還不是原諒了戴沐白,甘心成為對方的掛件。
不過既然夜驚魂來了,自然就得搞事情,這是身為一個壞蛋的基本素養。
而目前的計劃,進行的還蠻順利。
“竹清啊,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戴沐白了嗎?”
“我當然……”朱竹清原本想說是,可對上那雙純凈的眼神后,她猶豫了,遲遲沒有再開口。
見狀,夜驚魂瞇了瞇眸子,淡笑道:“你們是青梅竹馬,萬不可因為一時沖動而做出讓自己悔恨終生的決定,而且你跟我說過,必須要得到他的支持,你才能徹底擺脫你姐姐。”
聞聲,朱竹清繼續埋頭不語。
看樣子,她其實還沒真正下定決心。
說到底,她當時之所以會和戴沐白動手,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夜驚魂。
不然按照她的性子,最多也就是無視戴沐白,定然不會動手。
現在倒也談不上后悔,只是經過夜驚魂的提醒,她才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沖動了一些。
沒有了戴沐白,她到底該如何對抗朱竹云呢?
這是個大難題。
夜驚魂見到朱竹清沉默,就將她心中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對此他只有一句話來評價:這就是出生在封建帝國的悲哀。
朱竹清作為頂級貴族,自小受到的都是封建思想熏陶,想讓她思想變得豁達,這不是短時間可以辦到的。
在她的潛意識里,總會覺得萬事都得靠男人,沒有男人,無法獨立完成一些重大決定。
這種思想是很恐怖的,說難聽點,就跟傀儡差不多。
自己的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她沒有自己的愛好,她沒有自己的想法,她更沒有自己的決策。
朱竹清跟他待的這些天,雖然思想逐漸改變,但想要轉型還為時尚早。
“夜大哥,那你覺得……我該,該原諒他嗎?”朱竹清猶豫許久,最終問道。
“這個你該問自己的心。”夜驚魂笑得如沐春風般,安撫道:“看得出來,你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你缺少決心,這樣子是不行的。”
“決心?”
“是的,無論是原諒他,還是不原諒他,你都沒有決心。”
朱竹清怔了怔,喃喃道:“可是決心,決心……”
“沒有決心的話,許多事你都無法完成,就像是那恐怖的黑洞一樣。”夜驚魂斂起笑意,聲音多了些凝重:
“黑洞是可怕的,它足以吞下一百億個太陽,可即便如此,你要做的卻是——成為那第一百億零一的太陽。”
“黑洞……”朱竹清對這個詞感到很陌生。
“竹清,你是在害怕嗎?”
“我不該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