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菲神情一滯，“你什么意思？覺得她比我漂亮還聰明？”
張舉白心說就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她可不是好東西。”
這話劉藝菲還是愛聽的，又開心起來。“哼，這女人確實不是好東西。”
她還是對剛才高媛媛的行為不滿。
盧米埃爾宮非常大，上下兩層，能同時容納兩千人觀影，現在熒幕處被改為頒獎舞臺，燈光大亮。在門口看向舞臺，也就電視大小。
達叔和劉小漓、林余慶、小翻譯都作為制片方獲得邀請函，在第四排等著他倆，位置也算是比較靠前。
戛納國際電影節與奧斯卡的奢華大秀不同，戛納頒獎一切從簡，六個單元和短片加一起十來個獎項，都會在一小時內揭曉。
一部分影片在展映后就會收到組委會的通知，可以不用參加閉幕式，即便入圍主競賽單元的電影，如果收不到組委會的召回電話，也基本就是沒戲。
不過《活埋》收到了組委會的邀請，現在還坐在偏靠前的位置，也不知道MK2到底給運作出了個什么東西出來。
法國雖然投降快，但是依然很驕傲，雖然面向的是全球影片，頒獎還是用法語。
嘰里咕嚕，小翻譯忙的滿頭大汗，低聲翻譯給達叔，達叔在挑著緊要的告訴幾人。
最開始頒發的是短片獎項，劉藝菲聽著BGM就身體繃緊起來，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不過有攝像機的存在，還算鎮定。她偷眼看向張舉白，結果張舉白跟沒事兒人一樣，在那里和林余慶小聲的咬耳朵，對上臺的女明星品頭論足。
“介娘們裙子再上去點就露屁股了啊。”
“小白哥，這個怎么樣？夠大不？”
“一看這個體味兒就大。”
“有沒有味兒這特么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上的能有好貨嗎？”
林余慶不由目光掃向劉藝菲，見她正瞪著兩人，他趕緊出賣道：“茜茜姐，小白哥罵你。”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都快緊張死了，這倆貨還在這里嘻嘻哈哈。
“你倆是不是傻？能消停會兒嗎？”罵完又看向張舉白，“你一點兒都不緊張？”
“為啥緊張？”張舉白無所屌謂。
上輩子搞網大是為了生活，這輩子是為了應付你，我有個鬼緊張，我未來千億身價啊親！
你說屌不屌？
再說了，自己錢都花了，好歹主競賽單元的獎得給自己一個吧？一等獎、二等獎沒什么希望，四五等的最佳劇本和評委會獎總有點希望吧？
劉藝菲看著臺上短片導演發表著獲獎感言，不由問道：“你要是獲獎了會感謝我嗎？”
張舉白目光一凝。
感謝你讓我損失幾千萬？
意識里看著閾值。
他媽的，馬上要損失一個億。
張舉白嘴角一勾，“好啊。”
“真的嘛？”劉藝菲驚喜的問。
“假的唄。”
“哼，你又騙我。”
就在倆人在那閑扯的功夫，一道射燈亮起，將張舉白照亮。
達叔激動的一把撲來，寬厚肥胖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他。
“賢侄，獲獎了，獲獎了！”
張舉白和劉藝菲一臉懵逼的看著達叔，兩人剛才閑扯，本就聽不懂法語，也沒聽見小翻譯的翻譯。
“啥獎？”
“呃，”達叔略一遲疑，“金攝影機獎。”
張舉白擠出笑容，牙縫罵道：“你特么就給我弄了個最佳處女作回來？”
“注意表情管理賢侄，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張舉白深吸一口氣，從容邁步走向舞臺，從頒獎嘉賓手里接過金攝影機獎。
這個獎針對的是戛納所有單元，包括：主競賽、影評人周、導演雙周、一種關注，單元展出的所有長片處女作進行評選的獎項。
含金量也就那么回事兒，和他的損失相比，他覺得很不劃算。
竟然都不是主競賽的獎項，這下虧麻了。
他目光看向舞臺下方。
這時他才注意到王小帥的劇組就在他們側面另一列。不過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大概很愉悅吧。
畢竟這種獎項都是分蛋糕，同一地區的拿了這個，其他的獎也就沒了競爭資格。
“非常感謝戛納國際電影節，讓我在第一次參加獎項評選的時刻，就獲得了這么重要的一個獎。”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啊。
“感謝我的母校北電，感謝對我提供幫助的蔣偉老師和田莊莊老師。”
“感謝陳鑫威先生為我提供拍攝資金，并將電影送來戛納。”
你就說你這小驚喜是不是崩了吧？
“最后，我要感謝一個人，劉......”
臺下的劉藝菲看著舞臺中央的張舉白目眩神迷，隨著這句話不由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甜蜜與緊張并存。
“......劉小漓女士，她為我這部電影付出了諸多幫助，謝謝。”
謝謝你生了個好女兒，在關鍵時刻給我打電話。
言罷，一手拎著獎杯，抬腿就走下舞臺。
劉小漓眼含淚花，心道孩子真是長大了。
劉藝菲垮著臉，硬擠著笑容，看著張舉白大步走回，眼神充滿殺意。
張舉白把獎杯丟給一臉欣喜的達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一屁股坐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雖然剛才裝作無所屌謂，實際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渴望的，好歹前世也是個邊緣導演，即便這輩子不從事這個行業，但要是往上沖一沖，也好歹是個念想。
結果，付出了全球版權，就買了個最佳新人導演？
“我讓你感謝我，你感謝我媽？”
張舉白側目看向劉藝菲，“你說的‘你要是獲獎了會感謝我媽。’”
劉藝菲掃了一眼身邊母親，還在感動的擦著淚光。
她湊向張舉白，咬牙切齒，“混蛋，你故意氣我是嗎？”
張舉白一攤手，滿臉無辜，“那我理解錯了唄，以后說話嚴謹一點兒。”
“壞蛋！這還是我的錯不成？你就是故意的。”
“瞎說，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離我遠點，別挨著我坐！”
“那我坐哪？你懷里？”張舉白目光掃向飯店，這身白色禮服把一對A映襯的愈發飽滿，還真是讓人有吃一口的沖動。
劉藝菲終于忍不住，探手掐向他的腰間，張舉白“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