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兩封你的信。”

“什么內容？”山崎問道。

近藤拆開信封，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

“第一封信，是一個叫阿笠博士的發明家寄來的，他在信里對你表示了崇拜，并邀請你去參觀他的發明庫，交流經驗。”

“哦？信里有說什么發明嗎？”

“嗯，好像是個人飛行器，強效麻醉劑，竊聽器，炸彈之類的。”

山崎思索片刻，竟發現這位阿笠博士的腦回路和自己竟然出奇地相似，因為這些東西他都有在研究。

或許，能有點收獲？

“時間。”

“隨我們安排。”近藤答道。

“嗯，那就三天后吧，還有一封信呢？”

“是一家醫藥公司的合作請求，想和你的實驗室共同研發保健藥品。”

“拒了吧。”山崎瞬間沒了聽下去的興趣，這種合作請求他遇到太多了，基本上沒什么有意思的項目，大多就是想蹭個‘合作科研’的名氣，打著這個名頭賣產品。保健品就是這么一種東西，實際藥效有多少不好說，名頭夠響就會有人買。

比起這些，還是吃飯更有意思。

“快到吃飯時間了吧？”

“是的，老板，還有五分鐘就安排好了。”站在身后的近藤收起了電話說道。

“今天是什么菜系？”

“中式，美式，法式，英式，日式，具體的菜分別有……”近藤看了眼菜單，用毫無波動的聲音念出了一大串菜名。

山崎眾點了點頭，思索片刻，開口道：“英式去了。”

“好的，老板。”近藤點頭，打電話去了。

山崎有在嚴格把控每一個副人格人格主體的吃飯時間，以及每天的餐食，確保能一頓吃到更多的，全國各地的正宗美味。同時還包括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白酒，啤酒，紅葡萄酒，白葡萄酒，各種果酒。

至于手法其實也很簡單，把他們工作的公司，或學校買下來，自然就能隨意調控用餐時間和餐食種類了。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山崎收回視線，拿起了桌上的報紙看了起來。

“霓虹警察的救世主，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很高的評價啊。”山崎腦海中浮現出了前幾天的記憶，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前幾天的接觸中，山崎倒是沒發現對方有什么推理能力，畢竟，在對方展開調查之前他就自爆了，所以也沒留下什么印象。

倒是工藤身后的女孩，讓山崎印象深刻，她就默默地站在工藤身后，似乎很緊張，一只小手始終搭著男孩的胳膊，但工藤新一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思全在案子上，

對于山崎來說，這是很有趣的相處模式。

除此以外，少女的那一段話讓他徹底破防。

在事件結束后前往警視廳做筆錄的路上，少女的哭泣久久沒能停下，如此強的同理心，也給山崎留下了印象。

“偵探啊，嘿。”作為一個人格分裂癥患者，山崎眾有很多層身份，記者，警察，黑客，政客，上班族，學生等，偵探這個職業目前倒還沒有，讓他不禁產生了一絲興趣。

“有意思……”

“嗯，今天的鵝肝有點老了。”桌上根本沒有鵝肝，山崎吃了一口牛排，細細嚼著，虛空點評道。

“收到，我吩咐廚師下次注意。”近藤恭敬道。

“嗯。”

“對了，給我收集工藤新一的資料，你懂的。”

“好的。”近藤點頭退下。

……

“他拒絕了？”一根煙在男人手指尖點燃，他長長吸了一口，問道。

“是的，大哥。他們毫不猶豫就打電話拒絕了我們的合作。”

“呵，不屑于和普通的實驗室合作，這就是頂級柯學家的驕傲嗎？”長發披肩的男人一身黑衣，冷笑著，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哪怕他口中的人是山崎眾，一個公認的柯學天才，千億美元身家的超級富翁。

“那現在怎么辦？大哥。”

長發男人沉思者，一口口地吸著煙，腦海中念頭不斷流轉，碰撞。

山崎眾是天才，年僅二十五歲的他攻克了癌癥，還成功做到了讓人類延壽二十年的壯舉，他手里的成果組織看了都眼紅，如果能以研發保健藥品的名義，在不暴露組織真正目的的情況下，借他的手攻克一些卡了許久的難題，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過幾天讓雪莉去吧，或許她能讓山崎眾回心轉意，天才總是會互相吸引的。”終于，長發男滅掉了香煙，冰冷的聲音做出了決定。

天才之間總是會互相吸引的，山崎眾看不上一個小小的藥品公司，那就找一個能和他說得上話的人與其坐而論道，讓他覺得自己還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想來讓他答應也不算太難。

“時間……就挑她出去放風的時間吧，哼哼……”

“過幾天還有一個任務，別忘了監視交易對象。”正要轉身離開這間屋子，長發高手的黑衣男忽然想到了這回事，回頭看向身后的矮壯男子，冷聲道。

“好的，大哥。”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山崎什么事都沒做，通過下屬收集的資料，開始對工藤新一的一生，以及他的精神狀態進行分析。

通過上一次的事后，山崎是學精了，在開始人格分裂前，先把工藤新一的生平目錄掃了一遍，生怕分裂到一半又爆雷了。別到時候工藤新一把毛利蘭給殺了，或毛利蘭把工藤殺了，那可就樂子大了。

“很平坦……”這是山崎對工藤新一的評價，他分裂工藤新一人格的過程十分順利。

對方的前半生并沒有遇到過太多的挫折，也沒有各種狗血的情節，列如父親賭錢酗酒家暴，母親私生活混亂，校園霸凌，心愛的姑娘其實還偷偷喜歡著另一個男人之類的。

在山崎眾建立的認知中，工藤新一就是一個普通的，有點小聰明，有點自大，大部分時候遵守著程序正義的高中生偵探偵探。但在有些時候又有點雙標，但也不難理解，偵探這個職業天然就有侵犯他人隱私的習性，像是私闖民宅，翻箱倒柜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

“感覺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的契合。”山崎低聲昵喃著。

只差一步，兩人的情緒同時共鳴，當情緒完美契合時，他就能和工藤新一徹底融為一體，共享一切。

然而，無論山崎如何嘗試，都難以踏入這最后一步。

就好像，工藤新一的心境一夜之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和他認知的，構造出來的的工藤新一人格不同了。

好在山崎有經驗，這種情況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到他，觀察他，現場進行分析和重構，現場情緒共鳴。

于是，山崎一個電話打給了分布在東京的下屬們。

“工藤新一呢？他現在在哪？”

“什么？找不到？怎么可能找不到？消失了？這么大個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間消失了？查，給我查！”掛斷了電話，山崎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夜之間，工藤新一似乎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公交還是新干線，又或者是出租車公司的記錄，都找不到這個人乘坐的痕跡。

最主要的是，山崎一直有在安排下屬遠遠盯著他，按理說不應該跟丟的，但人就是這么沒了，仿佛蒸發了一般。

“如果找不到人，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