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白聞訊趕來,緊張的詢問著林午夏的情況。
“你好吵。”林午夏不耐煩的說。陸白白嘰嘰喳喳吵的像個麻雀,吵的腦袋更疼了。
陸白白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緩了大概二十分鐘,林午夏覺得好了很多,提議繼續玩。
“你真的可以繼續嗎?”陸晚冬不放心的問。
“真的可以。”林午夏拍了拍陸晚冬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陸白白再次閉上了眼睛,他覺得他更亮了。
“白白,你和你哥去玩云霄飛車吧。”林午夏很“貼心”的說。
“別別別,我哥要殺了我。”陸晚冬擺擺手,他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嗯,你想接下來玩什么?”陸晚冬摟著林午夏說。
“摩天輪?”
“好啊!不過,現在是飯點了,咱們先去吃飯吧。”陸白白玩累了就想吃飯。
還好林午夏今天全副武裝,在這大夏天竟也不是特別奇怪。所以沒有很多人認出她,今天才能玩的特別盡興。
“去湖邊的那個餐廳嗎?”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對,現在走吧。”
現在還不是飯點,只是大概十一點,餐廳里還沒有太多人。
林午夏點了一份海鮮意面,陸晚冬點了一份牛肉煲仔飯,陸白白點了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
中間出現了一個插曲,因為林午夏的海鮮意面量實在太少了,搶過陸晚冬的煲仔飯就吃了起來。
陸晚冬看著狼吞虎咽,吃得不顧形象的女人寵溺的說:“慢點,沒人和你搶。”
陸白白看著自家嫂子,她真的是女演員嗎?那么大飯量,她的好身材是什么來的?重點是,他的哥還一臉寵溺。
突然好想哭,他還是吃他的蓋澆飯吧。
“白白,大學生活怎么樣?”
被點名了的陸白白一臉懵逼的抬頭。什么情況?
“也就那樣,上上課,把把妹。”
“嗯?我記得家里讓你去讀大學不是為了學習如何把妹的。”陸晚冬發問。
“哎呀,就是學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陸白白很快閉上了嘴,悶頭默默吃著飯。
“好好學習才是真道理,腦子里不要想那些東西。”林午夏苦口婆心的開導到。
“嗯嗯,嫂子說的對。”陸白白很順應的點頭。
“你打算畢業了干什么?”陸晚冬一邊給林午夏夾菜一邊問到。
“能干什么,老頭子在公司肯定會給我安排事務啊,不過我真心不喜歡那樣被安排好的生活。”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反抗?”
“別別別,我可不敢,老頭子的話就是圣旨,我頂風作案啊。你就別打趣我了。”
“那你想干什么?”陸晚冬看著眼前的弟弟有些頭疼。他這個弟弟雖說長得好,腦袋瓜子也聰明,可就是不愿反正正經事情上,家里人又最寵他,都是被嬌壞了。
陸白白歪頭似乎是在沉思,“嗯……我想當個畫家。那種街頭創作,走到哪就是哪的自由畫家。”
“畫家?”陸晚冬有點懷疑,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弟弟對繪畫有興趣。“我支持你。那你想去那個國家進修?”
“F國,那可是浪漫之都。”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這么有藝術細胞。”林午夏打趣道。
縱觀這個陸家,大部分人經商,一部分人混黑道,搞藝術的寥寥無幾。
但是林午夏想到了,陸晚冬和陸白白的母親就是一位藝術家。他們的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出國了,回國次數一只手都可以算清。陸青松又把兩個孫子當成繼承人嚴格培養,所以兩兄弟幾乎沒有受到過親人的愛,唯一在身邊的爺爺對他們也甚是嚴格。
林午夏聽陸晚冬提起過,他們的父母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本出自母親之手的畫冊和兩個銀手環。
銀手環現在已經戴不了,但相冊是他們精神的寄托。陸白白想要當畫家,大部分原因應該也是因為這本畫冊。
林午夏對于陸白白想當畫家很是贊同,“那很好啊,想做就去做啊,我和你哥都會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嗯。”陸白白嘴里含著飯,對著林午夏認真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頓飽餐之后,三人繼續開始玩樂。
因為對于玩碰碰車心有余悸,陸晚冬堅決不讓林午夏玩任何危險的設施。
“不能玩危險的,玩摩天輪總可以吧。”對于陸晚冬這種專制的行為很是抗議。
不過抗議無效。
林午夏看著腳下越來越小的城市,所有的建筑都變成了一個個星星點點,果然是站得高看得遠。
但她又想到了一句話,高處不勝寒。
陸晚冬他們這樣身處高處的人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商業圈來的勾心斗角,每一步的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會墜落,深入懸崖,萬劫不復。
陸晚冬看著眼前的景色突然恍惚,今天聽到弟弟提起父母,他的思緒又飄到小時候。
大概在他十歲,弟弟四歲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他們。
他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被父母拋棄的場景。
他和父母還有弟弟一起逛街,那個時候他想吃棉花糖了,爸爸媽媽叫他帶著弟弟在一個電線桿旁邊等,可是從白天等到日落,爸爸媽媽都沒有回來。
是恨嗎?還是愛?
因為有愛才會恨。
陸白白看著漸漸縮小的建筑,神情恍惚。
他活在這世上這么久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是別人嘴里冥頑不顧的花花公子,不能變成那樣的典范。他讓自己活的很瀟灑,可也只是看起來。
他的童年缺少父母,是殘缺的。但他有頂天立地的哥哥,他的哥哥什么事情都做的比他好,所以他覺得他不需要做什么。
他開始無所事事,任意妄為。
他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何在。但今天和哥哥的交談他似乎明白了他以后的方向。
三個人各有所思,心事重重的坐了一圈后,陸晚冬就提議回家。
林午夏玩了一天,體力也有些不支。陸白白還想再玩一會,可大哥都發話了,哪敢不從。
回西里春白的路上,車內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