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總部內,林午夏被綁住了雙手雙腳躺在一個還比較干凈的地方,她睜大眼睛看著四周,都是用紅黑色交染而成的壁畫,陰森至極。
果然沈丘呆著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午夏動彈不了,就只能緊繃著身體往墻那邊挪,地上太過于冰涼,胃出血的她有些吃不消。
從這里的入口處,走出來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她穿著的是剛剛出款的新品新衣,臉上完美的表情在看到林午夏時有些皸裂。
是況甜兒。
林午夏微微瞇了眼睛,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況甜兒心中對自己的仇恨還沒有消散,反而更為嚴重了。原本她以為況甜兒不干凈了后,沈丘對她的寵愛會弱一些,但現在看來,更甚從前。
“午夏?!?
況甜兒這一聲把林午夏的思緒給拉了會來,要不是她知道況甜兒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情,她還真以為況甜兒永遠會呆在她身邊做個天真丫頭。
“你別這樣叫我,你不配。”林午夏的頭發散亂,蒼白的臉色在深色的空間里越發明顯,但清貴的模樣愣是讓她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
況甜兒死命瞪著她,心中是蔓延而出的嫉妒,當初她被送到夜色的時候,那么多人對她虎視眈眈,可她卻落得一副殘蕊的田地,憑什么!憑什么林午夏處處都比她好!
“林午夏,你就別嘴硬了,我現在沒有對你動手只是因為曾經你幫過我,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也保不準我會做出一些傷害你的行為。”
“傷害我?難道現在沒有么?”林午夏有氣無力的回應,她還沒有輸液完就被沈丘抓來了這里,胃部又有點痛了。
她淡淡看著況甜兒憤怒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林午夏把頭偏向一側,不去看況甜兒的樣子。
況甜兒跟她對話簡直要發瘋了,林午夏身上的氣質永遠卓越,哪怕在這種鬼地方都能超越常人的淡定從容。
忽然,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肩膀,況甜兒扭頭一看,見是沈丘,她褪下了身上的刺,模樣乖巧的讓他抱著。
“你怎么出來了?”沈丘剛剛才從房間里洗漱出來,況甜兒早就已經沒了影。
“我來看看她?!?
沈丘視線一轉,看向靠在墻上的女人,處變不驚用來形容林午夏,是絕對恰當的,他也的確喜歡和這種女人打交道,但是況甜兒在陸晚冬那受過的傷,他會一點一點還回來。
他的冷眸似有冰川,一點一點吞噬著虛空中僅有的溫暖。
他松開手走到林午夏面前,蹲下身子捏緊她的下巴,冷嗖嗖的涼風吹入她單薄的衣衫內,讓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現在感覺怎么樣?”
林午夏的身子發軟,用不上力氣,她也清楚沈丘對她是防到了底,對她的身體做了一些手腳,不過她并不是很在乎,反正,自己的這條命在經過之前的事情后,她就沒那么珍惜了。
“你要是想利用我引出陸晚冬,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做得到?!绷治缦拈]著眼睛,虛弱的聲音仿佛在下一秒就要飄散。
沈丘突然有了興趣,等她的后話。
“但要是沒有我,你覺得今天會誰勝誰???”林午夏突然勾唇笑笑,猶如地獄里的修羅那般讓人恐懼。
沈丘早就清楚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這副模樣,倒真是讓他心顫了顫。
“沒有你是什么意思?”
“沒有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我不存在,陸晚冬就不會有那么多顧慮,那么今天的局,你輸定了?!绷治缦囊粋€字一個字說得咬牙切齒,她對于這種利用人質來威脅人的人,一向都很不屑。
沈丘懂了她的意思,一雙黑色的眼眸內仿佛翻騰著千軍萬馬,正朝著林午夏奔來,她輕哼了一聲,把身體完全放松,這副模樣是凌遲前的預兆。
“你要是真想死,那我就滿足你。”沈丘冷笑一聲,從手下那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午夏嗤之以鼻,“你要是有想殺我的心,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沈丘眸中微光閃了閃,把刀收起來。他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這個女人果然很聰明,他也很欣賞,要是能為他所用,那肯定大大有利。
不過這種想法是不存在的,從今天的談判看來,林午夏確實懂得如何攻人心計,這種人留在他身邊,也是一個很大的后患。
“我不想殺你,但是不代表沒有人?!鄙蚯鹄^續笑笑,把況甜兒帶了過來,他把手中的刀小心放在她手上,然后輕聲道,“隨便你怎么玩?!?
林午夏閉上眼睛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覺得無趣,既然要玩,就一定得要玩個痛快,何必這么磨磨唧唧。
況甜兒是第一次用這么鋒利的刀,抓著刀的手有些顫抖,不過還是能抓穩,沈丘確保無誤之后就離開了,她定了定心神,用刀尖挑起林午夏的下巴,冷哼道,“現在的感覺怎么樣?”
為什么兩個人都喜歡問同樣的問題?如果非要說實話,林午夏覺得,她算是很平靜了,她也如實答道,“沒有感覺,隨你處置。”
這副樣子真是讓況甜兒恨死了。
就算槍手在激動,獵物沒有配合的熱情,那也是索然無味。
“沒有感覺的話,那我幫你?!睕r甜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夾雜著對她的恨意,她把刀尖刺進林午夏的皮膚,有一滴滴血珠順著她的臉蛋滑落下來。
她有時候真的想,要是這么毀掉了林午夏的臉蛋該有多好?但她卻總是下不去手,心中有一些不知名的執念。
況甜兒見林午夏用手捂著腹部,她眸光微閃,立馬掀起了她的衣服,見到胃部竟然包扎了一個小傷口。
“怎么回事?”況甜兒把刀放下,仔細看著她的傷口,有點點血絲從里頭偷出來,多半是做了一個微型手術。
“簡單的胃出血?!绷治缦牡卮稹?
“簡單的?”況甜兒看著林午夏的臉色,一點也不相信,“我可是記得你之前是從醫院被綁來這里的。”
“不相信就算了?!绷治缦默F在都懶得解釋了,因為傷口的扯動,她能感覺到手術處已經有裂口了,她的小腹尤其的疼痛,再加上處于這種濕涼環境中,只怕以后身子肯定要留下后遺癥。
況甜兒咬了咬唇,還是放棄了。她把刀子丟在一旁,然后派人拿了點藥過來,小心涂抹在林午夏的傷口上,見她的詫異眼神,解釋道,“我可不想我還沒開始折磨你,你就死這了?!?
林午夏淺笑一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