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人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興許是早有征兆，只是他們未發覺一般，就辟如此時，這賞秋便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先前興許也是我看走眼了，她藏得倒也深，我都險些被她騙了，不過總歸還是露出了些不對勁！”

樓芷嫣這時候卻越發淡定了，因為她約莫猜測到先前的賞秋大抵都是裝出來的，不過她倒也不太敢確定。

“只是我也不清楚，她這先前裝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有此改變了，興許是因為我的突然出現？我大抵覺察出了一些她對我的敵意了！”

“姑娘這樣說我一想也是，賞秋的改變大抵也就是從姑娘回來起的，可是這又是為何呢？而且她又為何要對我不利？”

霜葉私心里多少還是不愿意相信賞秋當真會對她不利的，因此這時候她的聲音里頭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而也正是她這時候的話激起了樓芷嫣腦中的靈光一閃，她突然一拍手，一副想到什么的表情！

“我曉得了，會不會是因為你說讓霜葉跟著伺候，讓她留在府里，因而她想著倘若霜葉出了事，她不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接替了嗎？”

她說著那手在漠寒與霜葉間不停的比劃，而漠寒雖不太明白女人之間的這些彎彎繞繞的，可眼下經樓芷嫣這么一說，他亦是恍然大悟。

這么說這賞秋若當真是這樣想的，那么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些。

他這心里有了計較，卻不想那方霜葉卻還是一臉懵逼，她顯然是完全不敢相信賞秋竟是這樣的。

“好可怕，我……我有些不敢信！”她聲音依稀也能聽出幾分抖，不難看出她這是真的害怕了。

“別怕，有我呢！以后你也該長點心，別什么都信，你瞧瞧，這有時候人家背后捅你一刀你也不知道呀，是不是？”樓芷嫣好笑地看著她。

見她雖然這么說了，可霜葉卻似乎依舊沒有什么改變，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又溫聲安慰道，“沒事！別怕，你往后一段日子總歸也不與她在一處呀！”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突然外頭沖進來了一個小丫鬟，定睛一瞧，可不正是方才聽竹院碰到的那個臉生的小丫頭嘛。

“妍兒，怎么冒冒失失的？做什么呢？”霜葉雖然在賞秋面前還是個妹妹，可在聽竹院里她到底還是有些地位的，眼下瞧著這小丫頭差點沖撞了樓芷嫣與漠寒，臉上便也出現了一絲嚴肅。

那名喚妍兒的丫鬟定住了腳步，臉蛋還紅撲撲地，口中正喘著粗氣。

“是，是賞秋姐姐讓我來喚爺一聲，說是有個東西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帶上！”妍兒跟著回話。

樓芷嫣聞言與漠寒對視了一眼，眸中閃爍出了點點笑意。

“你先回去，本王過會兒去！”漠寒催促著妍兒離開。

妍兒話已帶到，自然也不會多做逗留了，聽漠寒這樣講，便也離開了。

待她走遠了，樓芷嫣方才開口，“看看，這不解謎的時候到了，你快些去，端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樓芷嫣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推著漠寒向前，便想讓他去先一探究竟了。

漠寒這會兒有些無奈了，他被她推著往前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向了樓芷嫣，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就這么急切地拿我去當靶子啊？就不怕她對我不利嗎？”

“唉喲，哪里會呀，再說了你的功力那是杠杠的，我絕對信你，那賞秋，一個女兒家罷了，怎么也不會有你厲害不是？”

這一點，樓芷嫣的確是一點不怕的，畢竟漠寒的武功底子在那兒了，這賞秋就是再如何厲害，總也不至于能夠傷害到漠寒吧，再說了，賞秋這會兒喊漠寒去，還用這么蹩腳的理由，那必然也不會是要傷害他的。

于是她那手照著漠寒的臉上拍了拍，“唉喲，我的乖乖，可別擔心了啊，放心大膽地去吧，我在這里等著你凱旋歸來！”

她說罷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不過另一手卻不住地擺著，似乎在示意她離開。

漠寒不由又瞧了一眼樓芷嫣，這才離開了。

“姑娘一點不擔心嗎？”霜葉問她。

樓芷嫣搖了搖頭，臉上已經恢復了正經。

“說一點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是我也覺得只是賞秋而已，他還不至于應付不了，再說了賞秋畢竟也是伺候了漠寒這么久的，倘若要對漠寒不利只怕早早便動手了，無論如何也不會等到今日的。”

而且她如果沒猜錯的話，賞秋對漠寒是有感情的，要不也不會對她有這么大的敵意了。

霜葉也算是了然了，倒也安定下一顆心來，陪著樓芷嫣憑欄而站。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漠寒卻仍舊沒有回來。

本來依照樓芷嫣的想法，只是這么個事，大抵半盞茶便夠了，可不想這一等竟就花了這么久。

樓芷嫣原本淡定的臉上這時候也有了些許的緊張了，她雙手放在袖子里頭，便是捏緊再放松，捏緊再放松。

風吹拂過樓芷嫣的臉頰，透出絲絲地涼。

“我們去聽竹院看看吧！”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一般，樓芷嫣突然說道。

接著也不等著霜葉反應便往外頭急行而去。

霜葉也緊隨其后。

“姑娘，是否有什么不對勁的？還是爺出什么事了？”霜葉追在樓芷嫣的身后，問著她。

樓芷嫣看也沒看霜葉，緊跟著便說道，“我也不確定，但這番他去的有些久了，我到底不大放心！”

她的步伐只快不慢，不一會兒便也到了聽竹院了，聽竹院這時候有些靜，主屋的門正緊閉著，因此倒似乎更能清晰地聽到屋里頭的聲音了。

“呃……”漠寒的聲音打里頭傳來，聽著有些痛苦，同時也似乎帶著些不正常的感覺，樓芷嫣依稀感覺這倒像是漠寒動情時的聲音。

一時倒是愣在原地。

“爺，你到底是哪里不好受了，讓賞秋來幫幫你好嗎？爺是不是有些冷？賞秋來替您暖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