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無處可逃,便倔強的揚著小臉狠狠的瞪著他。
“是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將你養成這個樣子。”
因為靠的很近的緣故,他壓低了的聲音更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寧稚雙手艱難的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進一步的靠近。
“我和你已經沒關系,不要再隨口說這些話。”
什么養不養的,難道在顧淮州的心中她不過就是隨便豢養的寵物嗎?
顯然是被這句話又一次刺激到,寧稚的臉上只有不甘和厭惡。
顧淮州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對她的傷害,伸手環住了她的腰間。
“放開我!”寧稚的聲音跟著發顫,極力的想要擺脫此時的困局。
“不分開。”
耳邊的聲音倏然變軟,寧稚有些呆滯的抬頭去看他,便瞧見他深邃的眼眸中漫出一抹悲傷。
因為她的話,顧淮州真的覺得難過嗎?
寧稚并沒有多少的反應,仍舊嘴硬說道;“這是我的自由,我就是準備離開你!”
直接用力的喊了出來,寧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
似乎看到顧淮州眼底的悲傷之后,她反倒是比剛剛更加大膽。
“嘶。”顧淮州吃痛垂眸,看著寧稚猛地咬上了他的肩頭。
劇烈的撕裂痛疼朝著他襲來,顧淮州仍舊保持著姿勢沒有躲閃。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我可以承受。”顧淮州突然軟了語氣,抓著她身子的手也慢慢的挪動到了后方。
輕輕的安撫一般的撫上了她的后背,試圖將她激動的情緒慢慢撫平。
感受著這樣的動作,寧稚整個人更是完全呆滯下來。
她松開了顧淮州,抬頭去看他,對上那雙分外柔和的眼眸。
這一瞬間,她懷疑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顧淮州。
“這樣有意思嗎?”
禁錮著她的力氣也小了很多,寧稚輕而易舉的便掙扎開。
將顧淮州推的很遠,他身上的侵略性也減弱不少。
“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做什么,既然你都已經跟寧晴重新在一起,那為什么再來招惹我呢?還裝出這樣一副模樣!”
寧稚有些激動地沖著他喊著,眼神中也透著冰冷的光。
這些東西都是她最在意的,可偏偏顧淮州像完全沒發生過什么一般,讓她覺得火大!
“我和寧晴沒有任何關系,那只是個誤會,是你誤會了。”
顧淮州這次并沒有再上前,聲音也跟著放低了些,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柔和。
寧稚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對于他的反應,寧稚的心中還是摸不透的。
到底哪個樣子才是真正的他,冰冷的還是此時柔和的模樣。
寧稚有些分不清。
“你說要跟我在一起,這期間確實變化很大,但是顧淮州,我沒辦法忽視你和寧晴的關系,難道你讓我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嗎?”
說著說著便帶上了哭腔,寧稚原本想忍耐住,但隨著心緒不斷被瓦解,她也逐漸泣不成聲。
看到淚珠,顧淮州整個人都是一愣,瞬間變得慌亂。
他罕見的覺得手足無措,連忙上前靠近她。
“你不要過來。”寧稚一口制止他,臉上的眼淚卻掉的更加的兇,慢慢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顧淮州明顯慌了,不顧她拒絕的話快速上前,彎腰捧住了她的臉頰,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眼淚。
“別哭,我拿你沒辦法。”
顧淮州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將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部說了出來,“我知道是自己的錯,我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你給你解釋,那是因為我不想我們之間是那種關系。”
“什么關系?”寧稚不解的推開他,更用力的控制著情緒。
顧淮州說的話她越來越聽不懂,但卻可以輕易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柔。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解釋。”顧淮州收回了手,低眸看著她:“我跟寧晴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愛她。”
“你和她相愛的時候還少嗎?難道之前你跟她之間都是作假的?”寧稚陷入到了一種怪圈里。
滿腦子想的都是之前顧淮州和寧晴之間的恩愛般配,所以再看到他們靠近的時候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想到這,寧稚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往旁邊退了幾步,隨后說道:“你離開這吧,如果你還在意我的話,我現在并不想見到你。”
話音剛剛落下,房間的門突然被敲了敲,一位護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寧醫生,周先生找您。”
“我知道了。”寧稚立刻應答,像是找到了個理由一樣看向顧淮州:“你也聽到了,我的病人需要我,我得出去了。”
擦干凈臉上的淚光,寧稚逐漸恢復正常。
如果換做是平常,她是不想跟周結有什么接觸,但是此時此刻,剛好可以當做借口。
顧淮州眉頭緊擰,趁著她要走的瞬間拉住了她的胳膊,“不用過去的。”
寧稚立刻將他的手甩開,“當初不是你將他安排在我這嗎?他既然是病人我就得為此負責。”
大步的離開,寧稚不給顧淮州任何一個反駁的機會,甚至大力的將房間門關上。
只留下顧淮州一個人呆在房間內,他有些驚訝于自己的反應,環視一圈四周后,深深的舒了口氣。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處事作風,換做是一開始的他,根本不需要考慮寧稚的心情。
分不分開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事,可寧稚哭了,看到她柔弱的那面,他再也做不到像剛開始那樣。
眉眼間的無奈更濃些,顧淮州走出去前往病房。
站在門口的位置,他看到了寧稚正在床邊聽著周結說話。
女人滿臉的溫柔,和剛剛的她完全不同。
旁邊的劉荷剛想要說什么,但是看到顧淮州臉上的柔軟表情時默默的閉上了嘴。
“寧醫生,門口有人在看你。”周結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小聲的提醒著寧稚。
“我知道。”寧稚看著他的報告單,“你確實恢復的不錯,準備什么時候出院?”
她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語氣還是平淡到近乎冷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