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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風神怒

  • 傾鼎
  • 茶涼
  • 2504字
  • 2023-05-28 16:11:34

雷云豹長嘶著,四蹄幾乎騰空,朝引月關沖去!

肖遙看向馬上的風岳,一身白衣白袍,在風中飛舞的長發夾雜著醒目的銀白,脊背顯得有些佝僂。

風岳是一個老人,即使名列十步一殺,但年紀較霜御、翼寒山、龍戰等頂尖武者起碼大了一紀,比平無常還長九歲,比糟老頭子方留影尚且長三歲。

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將,還有單槍匹馬沖陣的勇氣,不知該可敬還是可悲。

盡管一觸即挫,傷了士氣,但鐵衛勁旅的元氣猶在,在幾名領兵將軍壓陣下,很快調整好了陣型。前鋒以長槍御敵,騎兵掠陣,弓兵以強弓長箭密集射擊,暫時壓住了風虎嵬的氣焰。

而引月關下,裴定山橫刀立馬,親自督戰,手中鐵胎弓已射殺了三名殊死頑抗的風虎嵬將士,高聲喝道:“三個人頭,一枚金銖,給我殺!”

“不愧是鐵衛勁旅,還是有點戰斗力的。”糟老頭子仿佛置身事外般品評道。

肖遙略顯輕視的瞥了糟老頭子一眼,奚落道:“人與人果然還是有差別的,像風老將軍這樣,一把年紀還為家國榮辱而戰,著實令人欽佩。”

“臭小子,你是說老子不值得欽佩了?”糟老頭子不可能聽不懂話里的意思。

“哼,清歡侯若拿下滔州,北上可抵右江、華州,向南可取北越、江左,而向西一步便是左江,你方家世居左江,連覆巢之危都無動于衷,你說你值不值得敬佩?”肖遙的話句句在理,就差指著糟老頭子鼻子罵他貪生怕死了。

糟老頭子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唉聲嘆氣道:“哎喲,疼,這老東西的氣箭太毒辣了,疼死我了,不行,我要暈了,要暈了。”

“你……”容不得肖遙再說什么,糟老頭子已經倒在馬車里假裝打起呼來。

肖遙只當糟老頭子被他這兩句話說得臉上無光,卻沒有發覺,糟老頭子胸前原本已經干枯凝結的血跡,重又現出殷紅。

肖遙的注意力,都在策馬沖鋒的白袍風岳身上。

雷云豹固然是一匹好馬,每一次馬蹄落在地上,都發出宛如雷震九天的巨響,但讓肖遙更著迷的,是風岳脊背用力挺直的那個背影。

在萬千逯經之中,不止一次記錄過名將出戰的雄偉姿態,但讓肖遙印象最深刻的,卻是那些名將謝幕時的蕭索,比如鐵皇墨鈞兵敗,被大軍圍困之時,勒馬白芷江邊,背對數萬追兵,用佩劍割開了自己的喉嚨。發跡于江左的鐵皇,最終沒能渡過白芷江。也許他是無顏面見江左的父老,又或者,他累了倦了,覺得對一個為將者,如此便是最好歸宿。

肖遙在腦子里無數想象過鐵皇自縊的那個背影,正和風岳遠去的那個背影一模一樣,無比蕭索。——這個想法讓肖遙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此刻沒有人能阻止那匹飛奔的雷云豹。

風虎嵬和鐵衛的主力正在拼命地廝殺,尤其是適才被弩箭襲擊的鐵衛們,極力發揮大刀長槍的優勢,拿出群狼搏擊獅子的氣勢,不惜以多敵一,引月關方圓十余里一時間陷入震天的喊殺聲、慘呼聲中。

軟槍與長槍相比,在于槍桿的硬度不同,在混戰之中,總能恰到好處地發揮出奇效,一槍刺出去常常會偏,只要借力一抖,便能出其不意造成殺傷。風虎嵬,一貫以詭譎著稱,從一桿軟槍上便能看出端倪。

這場廝殺,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鐵衛勁旅被一小股部隊耍弄的怒氣,恨不得全撒在姍姍來遲的風虎嵬主力身上,銀甲上滿是血跡,仍不管不顧地拼命搏殺。

一名領頭的副將用大刀將面前的一名風虎嵬將士砍翻馬下,又高高地揚起馬蹄踏了下去,那名風虎嵬將士的口中鼻中全都噴出鮮血,從黑鐵面具的縫隙中溢出來。

“殺啊,殺光這些黑崽子們!”那名副將大刀一舉,高聲呼喊,順勢一刀又砍在沖到面前的一名風虎嵬將士肩上,大刀卷刃,黑甲開裂,幾乎將他整條胳膊從肩頭卸下。

那名風虎嵬將士沒有痛呼,另一只手掙扎著想把軟槍刺向副將,卻被另一名趕上來的鐵衛一槍刺穿喉嚨。

鐵衛的士氣受到鼓舞,一波又一波的向前沖來,靠后的鐵衛們也沒有閑著,小部分以弓箭射殺風虎嵬的中軍和后方,大部分快速包抄,企圖形成包圍之勢。

然而,風暴正在不遠處醞釀,弓身開裂的鐵胎弓拉到了極致,別說那些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兩軍將士,即使對肖遙來說,這樣的場景也有些陌生。

風暴似乎是從弓弦處溢出來的,以雷云豹和風岳為中心,黑色的云霧揚起地上的泥土雜草,旋轉著急速上升,弓弦每拉緊一分,風勢便迅疾一分。

“那是什么?”引月關下的裴定山第一個發現端倪。

“龍卷風,是龍卷風!”與裴定山并肩作戰的一名領兵將軍駭然道。

裴定山啐了一口,罵道:“他媽的,大白天見鬼,這萬里無云的天兒,哪兒來的這股子邪風!”

廝殺在一起的風虎嵬和鐵衛勁旅在槍來槍往、殊死搏殺的間隙,也大都發現了不遠處的異樣,無一不現出驚恐的神色。尤其是鐵衛勁旅,這支曾經在烈州與北戎部落作戰過的軍隊,曾經見識過大漠上的龍卷風,所到之處,能卷起一切東西,牧民的帳篷,牛馬,大塊的草皮,甚至整支軍隊。

在風暴的正中,一支烈陽真氣凝結而成的氣箭正在逐漸成型,箭簇、箭桿、箭羽,都閃耀著淡金色的光芒,被翻涌的黑色氣流籠罩。

“那才是真正的風神氣箭吧!”肖遙透過翻卷的氣流,看到了那支風源處的氣箭,贊嘆道。

拔地而起的黑色風柱直沖云霄,方圓三十丈內的一切事物,都被隨風卷起。——除了風暴正中的風岳,和他手里的弓。

“咻——”,如空谷長嘯般的一聲巨響,聲震四野,風柱瞬間從半空中狠狠砸向地面,變成一道迅疾無匹的氣流,直直地沖向兩軍陣前。引領著氣流的,正是那支通體淡金色的風神氣箭!

“盾山!盾山!”一名領軍的鐵衛將軍最先作出反應,聲嘶力竭地暴喝道。

最先付諸行動的卻是沉穩迅速的風虎嵬。不需要命令,所有的黑駿馬頭并攏、半跪在地,將士們緊緊地抱住馬背。

在風暴偉力面前,誰的命令已不再重要。

風神氣箭的速度,快如閃電,從山丘上襲來,抵達兩軍陣前想來不過呼吸之間。別說是兩軍將士,即使是統領十萬鐵衛的裴定山,都無法想象,世間竟有如此迅疾的風。

可比風更快的,是風岳!

雷云豹在山丘上揚蹄長嘶,邁開四蹄向引月關下的裴定山沖去!

“哈哈哈,哈哈哈,風神弓,是風神弓!”聽到雷云豹的嘶吼聲,裴定山已猜到原委,立時放聲大笑。

笑聲未落,一身白袍的風岳已到了戰場之上,到了數萬鐵衛勁旅與上萬風虎嵬騎兵兩軍對壘的正中。

鐵衛勁旅和風虎嵬俱是一愣,對這位獨闖疆場的白袍來者,都是一頭霧水。

風岳的左手,是持軟槍的森嚴黑甲,右手是持長槍大刀的銀甲精銳,身上的白袍迎風飄蕩,沾上了不少黃土,看著倒像臟兮兮的裹尸布。

下一刻,風神氣箭貼著他的耳畔飛過,數萬大軍,頓時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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