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乎崩潰的夜久幽,墨北辰一把將她攬入了懷里,緊緊的抱著她。
“我不想要你怎么樣,我只想要你不要怨我怪我,事情太過復雜,我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但以后,你會知道的,幽兒,不要生氣了,好嗎?”
他聲音里面帶著幾分懇求,夜久幽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他說話。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從那天之后,墨北辰也再沒來過,可與之前不同的是,府中不敢再欺負她,莫說是欺負,就是連在她面前聲音大一點也不敢。
下人們不再敢讓他和月凌霜做一點點的事,夜久幽閑暇下來之余,開始為墨北辰的病更好的解藥。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已大有成效,即便是不需針灸,他只需每日服藥也能治好病。
由于這藥煎的過程不能有半點的差錯,夜久幽不放心讓下人去做,便只好每日自己親自煎藥,煎好了藥再讓人給墨北辰送去。
這一天清晨,夜久幽一如既往的煎著藥,月凌霜和若寒,桑榆,一如既往的在身旁陪著她聊天。
忽然,三人吵吵鬧鬧的歡笑聲戛然而止,夜久幽有些狐疑的偏頭看向她們三人。
見她們三人皆看著一個地方,看了一會兒之后,一溜煙的全都走開了。
夜久幽下意識的順著她們看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墨北辰款款走來。
夜久幽手中扇著火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后對著墨北辰恭敬的問安。
墨北辰好看的眉頭微微的皺起,“起來吧,你日日為我煎藥,辛苦了。”
夜久幽象征性的笑了笑,“為王爺做事,這是我作為一個奴婢該做的,分內的事,王爺如此,到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墨北辰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隨后悠悠道:“那么,這些日子你光是煎藥,卻不來給本王針灸,是否已經忘了你做為一個本王的私人醫師該做的事了?”
聽到墨北辰的這個問話,夜久幽臉上神色微微地僵了僵,小臉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她別過頭去避開了他的目光,不自然的開口回道:“王爺的病情已經大有好轉,只需服藥便可痊愈,日后不用再針灸了。”
墨北辰挑了挑眉梢,“你都許久沒有給我看過病了,怎么知道大有好轉了?”
夜久幽一噎,無奈許久才道:“我對我自己的醫術有信心。”
話音落下,墨北辰忽然把她一把拉起,帶入了懷里。
“可我并沒有感到半點的好轉,莫非是你想錯了?不如,今日再給好好的診斷診斷。”
夜久幽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墨北辰,伸手將他一把推開。
表情有些無奈的,她道:“王爺今日前來,不是就為了這些小事吧?”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從墨北辰的眼里看到了一些憂愁。
縱然她們許久未曾在一起,他也瞞不過她。
墨北辰抱著她的手微微的松了松,隨即輕輕嘆了一口氣,“幽兒果然是懂我的。”
夜久幽的心微微的緊了緊,因為太過擔心的原因,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什么事?”
墨北辰見她這幅樣子,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來。
夜久幽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隨后有些嗔怪的看了墨北辰一眼,抬腳就想要離開。
墨北辰拉住了她的手,正了正神色:“好了,我跟你說正事。”
夜久幽這才停了下來,撇嘴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你待會收拾收拾東西,再過兩日,隨我一起去北越國。”
夜久幽皺了皺眉頭,看著墨北辰額間那擰起的一個川字,心中不免為他擔心。
“去北越做什么?”她問。
墨北辰的目光看向了天空,聲音平淡:“北越皇帝大壽,特命我帶著賀禮前往祝壽,順便,帶著公主殿下前去,選一個駙馬。”
夜久幽聞言,微微的垂了眼簾。公主?是那個長公主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一路,怕是不好走。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一樣,墨北辰忽然開口:“長公主墨憶安是唯一一個適齡的公主,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與她同路,可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只能委屈你了。”
夜久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當天夜里,凌霜正在給夜久幽收拾行裝,夜久幽在窗邊看著黑沉的夜色,心頭有些惆悵。
朝中有那么多的皇子,大臣可用,老皇帝偏偏選了墨北辰去做這件事,很顯然是別有用心的。
老皇帝極其的陰險,心思也深沉,可怕的是,他們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用心,不知道要做什么樣的防備。
夜久幽沉思間,月凌霜忽然有些猶豫的開口喚了她一聲:“久幽……”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停了下來,見她緊緊的咬著唇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夜久幽有些狐疑的看向她,并且直接開口問道:“凌霜,你有什么就說,我們兩個現如今的關系,你想要說什么話,何須有所顧忌。”
月凌霜皺了皺眉,隨后開口道:“我怕說出來會讓你為難……”
夜久幽抬腳走向她,挽住了她的小手,嘆息道:“你這丫頭說什么傻話呢,你我之間談什么為難不為難的,你有什么事就說出來,我若是能幫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月凌霜猶豫片刻,回握住了她的手,隨后道:“我知道你要和王爺一起去北越了,我也聽到了王爺說要簡裝便行,可是,我想跟你們一起去北越,久幽,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夜久幽有些狐疑的看著她,沉默許久也沒有說話。
看著她那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模樣,夜久幽隱隱的感到,她的難言之隱,不僅僅只是想要跟她們一起去北越那么簡單。
見她沒有說話,月凌霜有些緊張的問她:“不可以嗎?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北越,久幽,求你了。”
夜久幽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隨后道:“我并不是感到為難,只是,此行危險,你沒有武功傍身,我擔心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