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歡久久都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身后,有一人上前一步。
并對著他催促:“主人,上面早就吩咐過了,不管是誰,只要來到這里都必須受死,快動手吧,免得叫上面察覺出來,大家都不好過。”
鬼面人們紛紛點頭,表示贊成這人所說的話。
離歡一個冷眼掃向那人,眼中有殺意迸出。
那人瞬間被嚇得噤了聲,見離歡黑沉著一張臉,下一瞬,他手中長劍出鞘,毫不留情的,他身后的兩人瞬間被割了喉。
有人驚恐地想要大聲喊叫,但話音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已經(jīng)斃命在了他的劍下。
不過轉(zhuǎn)瞬之間,整個密室瞬間被血腥味彌漫。
跟著他而來的十多個鬼面人,竟是被他悉數(shù)殺死了。
不止是夜久幽,就連墨北辰,眉頭也狠狠地擰了起來。
這些人好歹也是他的屬下,他下手如此狠戾,絲毫不顧及半分的情意。
他收起了帶血的長劍,終于開口了。
“你們是否覺得,我這樣做太過狠戾?太過無情?”
見他臉上端的是意味不明的神色,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墨北辰。
夜久幽皺眉,他說的雖然是你們……但想必,她和夜仲景怎么看,他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墨北辰怎么看!
墨北辰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是道:“我竟從不知道,從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你,殺起人來,如此的熟練。”
墨北辰的話,讓他有些腦羞成怒。
他突然重重地拂了拂衣袖,沉聲開口:“墨北辰!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不要再提過去的事!過去既已過去,還有什么好說的,說說當(dāng)下吧!”
墨北辰掀起眼眸,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當(dāng)下?當(dāng)下我已是你的囊中之物,是死是活全憑你一句話,還有什么好說的!”
離歡氣急,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夜久幽在一旁倒是看得透徹,這離歡之所以會把他的屬下全都殺了,想必,是想要放墨北辰走的。
半晌,他才回答道:“我不殺你,可以放你走,甚至,也可以讓你們帶走這個刺客。但是,你不能帶走皇貴妃!”
墨北辰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狠厲,沉聲道:“我的母親,我為何不能帶走?是你的主子說的?那么,你的主子是誰?老皇帝,還是皇后?”
離歡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答不對題道:“反正我言盡于此,我只告訴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母親在這里,暫且是安全的。你切莫鉆牛角尖,給你半柱香的時間,離開這里!”
墨北辰微微的上前一步,看樣子是氣急,要和離歡大打出手一樣。
夜久幽伸出手,拉住了他。
她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他說的對,現(xiàn)如今,你最應(yīng)該做的,是保全自己,至于你母親,來日,我們多得是機會,可以把她從這里帶出去。”
怒氣滿滿墨北辰聽到她的話語,逐漸變得冷靜下來。
另一邊,離歡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二人的緊握著的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開口,聲音里顯得有些疲憊:“不要再耽擱了,快走吧!從今日起,我欠你的,算是還清了!”
墨北辰猶豫了片刻,對著他母親拜了拜后,他和夜久幽一起,攙著虛弱的夜仲景,往來時的路走去。
剛要步入暗道之際,離歡突然沉聲嘆了一口氣,聽得他開口,道:“就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若是從原路走,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罷了!從我這里走吧!”
他說著,一揮手,便將那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尸體掀飛在一旁,給墨北辰讓出了一條帶血的道路來。
墨北辰回過頭看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踏上了那條路。
路過離歡身邊的時候,他沉著聲音道:“今日,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順著這條暗道走,不一會兒之后,他們就出了暗道。
眼前,是一間寬闊的,裝飾極為奢華,偏女性化的屋子。
這屋子,甚至比那皇后的臥室還要好一些。
正當(dāng)夜久幽好奇的想著,這是哪個貴人的臥室的時候,墨北辰忽然開口了。
他眼中神色有些恍惚,對著夜久幽輕輕道:“這是我母親生前居住的宮殿,她死后,這里成了宮中禁地。”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是平靜,可是,他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夜久幽可以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痛楚。
這里乃是禁地,除了離歡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人把守。
皇帝險些被刺客殺死,出了這樣的大事,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了,皇宮里依舊亂哄哄的。
來到太后的寢宮,桑榆便匆忙的迎了出來。
她附在夜久幽的耳邊,小聲的告訴她,漓王放出消息,說是刺客被人救了,如今,正在皇宮里一處一處的搜查呢!
夜久幽心頭一凜,這人是她們從皇后的手里救的,為何千滄漓這么快就知道了?
他和皇后之間,又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
墨北辰還沒來得及想出一個好的對策來,外面就響起了奉命搜查的士兵的聲音。
站在門口處的桑榆和獨孤珩,攔住了要強行撞門的士兵,并告訴他們,這里面住的是七王爺和七王妃。
外面的人愣了一下,態(tài)度瞬間就變得恭敬了許多,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又委婉的請求,讓墨北辰開門接受盤查。
墨北辰冷著聲音,問道:“連本王也要查嗎?”
外面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事關(guān)重大,別說是王爺了,就連太后娘娘的臥室都要搜查的!還請王爺見諒。”
“本王的王妃為了救治父皇,操勞過度,如今正在沐浴,爾等怕是不便進來!”
知道這一劫躲不過,早在這些人剛出現(xiàn)的時候,夜久幽就扶著夜仲景,來到了屏風(fēng)后面,將夜仲景放到了浴桶里面藏著。
一番的周旋之后,外面的人最終還是破門而入,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看到人。
為首的那人,這就把目光看向了屏風(fēng)之后。
墨北辰眸色一冷,呵斥道:“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你們難道不知?眼睛莫不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