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這鏈子并不是很長,夜久微所在的地方,狼人去不到。
她按動機關,待那鐵籠子下來之后,她將那雞翅膀從鉤子上取出,自己鉆進了籠子里面。
狼人不解的看著她,夜久幽目光一直看著那機關,示意他過去按。
狼人猶猶豫豫半晌,最終還是走過去,按動了那機關。
隨著鐵籠子的上升,夜久幽成功的離開了枯井。
這鐵籠子里面的機關,用來關動物還是可以的,關人的話,人可以輕易就出去。
她從鐵籠子里面出來,發現此處是一大片的藤蔓。
而鐵籠子出現在藤蔓的中間,完美的融入,叫人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那背后之人,設計得如此天衣無縫,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環顧四周,看向剛剛小老頭他們所在的地方,發現原地早已沒有了人。
倒是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鬼面人的尸體。
這山上,有千滄漓的人,有鬼面人,她自然是不敢大聲叫喊。
是以,想要找到獨孤珩他們,她只好在這附近轉轉,找找看。
轉了好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許是因為她在枯井下面待得太久了,他們已經去遠處找她了。
她往上走了一段距離,忽然,一把冰涼的刀刃瞬間抵住了脖間。
她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身后在這時卻響起了墨北辰有些虛弱的聲音。
“裴善,放開她。”
裴善微微一頓,但還是聽了墨北辰的話,將她放開了。
夜久幽詫異的回頭望去。
就見她身后的一株茂密灌木叢后,墨北辰盤腿坐在地上。
裴善則是站在旁邊,持匕首警惕的看著他。
他們二人都受了傷,但就情況來看,是墨北辰傷的更重一些。
他坐的地方,一地的鮮血。
裴善看著她,并不認識她這一張臉,顯得有些茫然。
直到看到她手里的扇子的時候,才驚訝的開口道:“你是靈兒?”
看著他那樣子,夜久幽一時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墨北辰在這時突然開了口:“她是本王的王妃,卻不是你的靈兒。”
裴善一臉的不解,但隨即將腦袋低了下去。
他許是以為,墨北辰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墨北辰見狀,又開口補充了一句:“本王的意思你能理解嗎?她不是你的靈兒,而她之所以冒充你的靈兒,是因為她死了。”
裴善一怔,雙目瞬間就變得通紅起來。
他看著墨北辰,責怪的問道:“你真的毒死了她?”
墨北辰抬眸看了他一眼,涼涼道:“她作惡在先,該死。”
裴善雙拳緊緊的握著,身體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夜久幽有些狐疑的看向墨北辰。
這裴善既然是他最好的兄弟,為何他又要毫不猶豫地毒殺君靈月?
裴善似乎氣急,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墨北辰又緊接著開口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她心狠手辣,做過的壞事多不勝數,并非良人。”
裴善那緊握的一雙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甚至有鮮血至掌中流了出來。
他開口,吼也似的:“我與她青梅竹馬那么多年,她是什么樣的我會不知道嗎?墨北辰!枉我掏心掏肺的對待你,你卻絲毫不顧忌你我兄弟情誼,算我看錯你了!”
他說著,留下一句保重之后,憤憤的抬腳離去。
夜久幽眼看變成了這副局面,抬腳想要去追裴善,卻被墨北辰一把拉住了。
“算了,由他去吧。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墨北辰的聲音里有些疲憊無奈。
夜久幽無奈,卻也無計可施。
蹲到他的身旁,拉起他的手給他把脈。
“怎么會傷的這樣重?那千滄漓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墨北辰輕輕地搖了搖頭,眸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過。
“有人趁火打劫,趁我們雙方打斗得兩敗俱傷之際,站出來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呢。”
夜久幽一聽,驚訝地開口道:“是鬼面人?!”
聽她這么說,墨北辰臉上浮上了一抹緊張的神色,將夜久幽混身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眼,見她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也遇到鬼面人了?”
夜久幽從小荷包中掏出幾粒藥,給墨北辰服下,并緩緩的點了點頭。
“是,所以我和桑榆他們走散了,他們應該去尋我了,而我卻只是掉在了附近的一個枯井之中。”
墨北辰臉上的神色忽然大變,不顧夜久幽正在給他把脈,他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這么大的反應,讓夜久幽聯想到了枯井中的那個狼人。
他緊接著開口詢問:“那枯井之中,有否異常?”
他問話間,眸光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夜久幽,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她開口回答。
夜久幽點了點頭,將枯井之中的情況悉數說給了墨北辰聽。
眼見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不好,夜久幽甚至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意。
她小心翼翼的瞧著他,輕輕開口詢問:“怎么了?那個狼人……”
墨北辰忽然站起身來,并未回答她的話,反倒是對著她開口道:“帶我去那枯井。”
他忽然變得這么緊張起來,夜久幽也不敢再多問。
將他攙扶起來,兩人踉踉蹌蹌地,朝著那枯井所在的方向而去。
來到她和夜久微掉下去的那個小山洞中。
拿出夜明珠照亮,在山洞中找了許久,也未曾找到機關。
墨北辰看著她不斷的在四處拍打摸索,皺眉問她,“你們便是從這個地方掉下去的?”
夜久幽點了點頭,對此也感到十分的狐疑。
為什么夜久微胡亂的拍打,倒是打開了機關。而她們,在這里仔仔細細的尋找卻也沒有任何的結果。
他沉思間,墨北辰忽然有些落寞的開口:“這地方,我來過多次,卻一次也沒找到你說的機關。”
夜久幽詫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是專門來尋找他的嗎?”
他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眸,似乎不想再往下說去。
夜久幽見狀,也沒再繼續追問,專心地找起了機關來。
許久都無果,她不由得放棄了此處,帶著墨北辰走到了籠子所在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