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北辰許久都不說話,夜久幽又急忙的問了一遍。
“移花毒的解藥,你帶著嗎?帶著就快點將其服下,剛剛那些藥丸,怕是撐不了多久。”
墨北辰搖了搖頭,夜久幽見狀,眼中神色黯淡下來。
“那你快讓獨孤珩和桑榆帶你走吧!出去之后,一定要盡快服下解藥。”
她說著,也不等墨北辰回話,就對著獨孤珩喊道:“王爺中毒了,導致移花毒發作,快,帶他離開。”
墨北辰腳下已經開始虛浮,且眾人看向他的時候,都見到了他臉上泛起的黑色青筋。
獨孤珩和桑榆一聽,連忙朝著她們所在的大樹飛躍過來。
“我先將王爺送出去,桑榆,保護好王妃和離樂姑娘,等我回來!”
獨孤珩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信號彈。
“咻”的一聲,信號彈升上高空。
獨孤珩立刻就彎下腰,背起了墨北辰。
墨北辰早已昏迷過去,夜久幽眉頭緊皺,這毒,比她想象到還要霸道。
獨孤珩背著他欲走,夜久幽喚住了他。
夜久幽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將銀針扎入他的后背各個穴道之上,封住了他的經脈。
獨孤珩背起墨北辰,快速的穿梭在各個樹干之上。
然而,千滄漓是不會讓他們就這樣離開的。
眼看他們出了狼群的包圍圈之外,卻見一大群的黑衣刺客朝著他們圍了過去。
桑榆見狀,著急的對著夜久幽道:“王妃,我去幫他們,你好生待在這里。狼群爬不上來的。”
她說著,飛身趕往墨北辰他們所在的地方。
離樂站在一旁的一棵大樹干上,直跺腳道:“桑榆!你回來!辰哥哥命你保護我,你不能走!”
她厲聲的嘶吼,比狼群的叫聲還要尖銳刺耳。
夜久幽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似乎,這離樂,也并沒有那么的關心墨北辰啊。
桑榆不理會她,兀自的往前飛躍而去。
她仍舊大喊大叫著,夜久幽覺得聒噪,沖著她罵了一句:“別喊了!省點力氣好好的站穩你的腳!若是摔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說完,將目光看向了墨北辰那邊。
縱然獨孤珩和桑榆都是高手,可是他們帶著一個昏迷的墨北辰,敵人又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情況十分的不容樂觀。
夜久幽額頭上有細碎的汗珠不停地滲出。
“啊啊啊啊……救命啊!”
離樂驚恐地叫喊聲在這一刻響起。
夜久幽扭頭看去,只見她正驚恐地叫喊著,不停地往后退。
她的正前方,一條足有手臂那么粗的毒蛇,正在吐著蛇信子,叫囂著。
“別動!別再往后退了!再退就掉下去了!”
夜久幽本是不想管她,可一想到,她是墨北辰想要保護的人,便不由得開口提醒!
離樂被那毒蛇嚇得瘋了似得,壓根就聽不見她的任何話。
她越往后退,樹干就越發的纖細,直至最后,纖細的樹干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咔嚓”的一聲,樹干斷做兩截,她的身子,也直直的往下墜落。
夜久幽眉頭緊擰著,看著她墜下,卻是沒有任何的法子。
如今她們被困在這里,她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就在她的身子將要落在狼群堆中之際,忽有一個黑影快速的掠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那人抱著她,兩人再次的落在了樹干之上。
這次,他們找了一顆離夜久幽很近的樹。
待他們二人站定,夜久幽才看清了,那黑衣人,是八王爺墨凌安。
只是,她明明記得,墨凌安今日穿的是白色衣服,怎么現在,換了身黑衣?
離樂驚魂未定,埋首在他的懷里,低低的嗚咽起來。
墨凌安拍著她的背,溫聲的安撫著,那滿目的柔情絲毫都不曾掩飾。
夜久幽將目光從他們二人的身上移開。
看向墨北辰那邊,隔得老遠的,只看得見他們三人已然被一群黑壓壓的殺手包圍在了包圍圈之中。
桑榆和獨孤珩二人,雙拳難敵四手。
較剛剛而言,他們的身手,明顯的笨拙了許多。
“都怪你這個賤女人,一定是你,是你串通別人來對付我辰哥哥的對不對!真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由于距離離得比較近,離樂說著,抽出了墨凌安手中的匕首,朝著她狠狠地擲了過來。
夜久幽彎腰躲避,躲避的同時,因為腳下打滑,差點跌落。
抬眼,狠狠地瞪了離樂一眼,她冷聲道:“論起心狠手辣,我可比不上你!”
她小心翼翼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想要從樹干上站起來,這時,卻不小心摸到了她懷里的一枚信號彈。
這是先前裴善給她的東西,若不是突然摸到,她險些要忘記了。
裴善雖然官職只是個太醫,但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公子,奴獵場上,只要是世家公子,皆可以進入,想必今日,裴善也來了。
他既然貴為丞相府的公子,那想必,他多少也是有些實力的。
現如今,只要能給墨北辰搬來多一個救兵,他就會多一些希望。
夜久幽想著,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信號彈放了出去。
離樂愣了一下,隨即沖著她大吼大罵:“君靈月!你在干什么!你是打算招更多的人過來,好殺了我辰哥哥嗎!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她面容全都扭曲在了一起,說著,從腰間抽出了鞭子,不停地對著夜久幽所在的方向揮打過來。
而整個過程中,墨凌安只是好生的護著她,并未對她的一系列舉動加以勸阻。
鞭子的長度,剛好可以打到她的身上。
她一下接著一下,夜久幽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避開。
站在原地,任她打了好幾下之后,她還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夜久幽握著手中折扇,又看看下面的狼群,死死的隱忍著。
墨凌安看向夜久幽,目光定格在她的折扇之上。
他看了一會兒,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他溫柔的,接過了離樂手里的鞭子。
離樂轉頭,沖著他就是一陣不悅的責罵。
他也不惱,只是輕聲細語的開口安撫道:“好了,樂兒,出了口惡氣也就罷了,不要再打了,此地危險,她若是掉下去了,那她的父親那邊,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這話之時眼中泛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