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有些難為情的伸手抓了抓腦袋,但最終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去稟告。
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他剛走到門口處,那屋門就打開了。
墨北辰和流觴一前一后的走出來,兩人臉上神色看不出什么異常,就好像沒事人一樣。
夜久幽微微停頓片刻,隨即抬腳迎了過去。
來到兩人的跟前,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流觴便搶先一步開口。
“公主若是想要拒絕的話,請先看一看這個東西。”
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方絲帕遞給了夜久幽。
夜久幽打開那絲帕一看,竟是一封血書。
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來。
瞧那字跡是三哥親手所寫,并無什么其他的內容,只是讓她速速歸去。
但夜久幽感到了十分的異常,若只是單純的想要叫她回去的話,三哥應該不會用血書怎么大費周折……
莫不是……出事了。
想到這里,不由得情不自禁的開口詢問:“三哥他,”
話剛說到一半,卻被流觴急忙的開口打斷。
“東景王很想念公主,思妹心切已到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地步,還請公主速速跟屬下回去吧。”
他那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幾個字咬得極重,帶著其他的味道,以及濃烈的暗示。
夜久幽瞧著他那樣的神情,心頭越來越慌亂。
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三哥他出事了。
與墨北辰對視了一眼,見他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但還是對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地開口:“去吧,不必為我擔憂,來日方長,我會來找你的。”
夜久幽,當下不敢再有片刻的耽擱跟墨北辰簡單的告別之后,便迅速的離開了青州。
東景軍一路勢如破竹,現如今已經攻下了曾屬于東離國的半壁江山。
大軍現在正在東離郡一帶,在攻打月炎城的時候出了事故。
東景王對戰東尋王,身中劇毒,生命垂危。
軍中只有軍師江陽坐鎮,情況有些不妙。
所幸江陽是土生土長的月炎城人,熟知地形,善于利用地形作戰,這才暫時穩住了軍心。
如若不然,他們東景大軍怕是已經敗在了那東尋王的手里。
知曉這個消息的夜久幽更是心急如焚,一路快馬加鞭趕過去。
要到達月炎城必須得經過那一片沙漠,路過順安鎮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沙塵暴。
眼看那邊狂風挾著滾滾黃沙而來,夜久幽再怎么著急也不得不下令眾人進入順安鎮內躲避。
鎮子內的居民們面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一個個都很是淡定。
他們的屋子都是土筑的低矮小屋,這樣的屋子更能抵御沙塵暴。而他們每家的后院都會有一個地窖在沙塵暴來臨的時候,可以用來藏身。
鎮子里的人們老早就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他們在順安鎮內走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村民。
正是這個時候。街邊的轉角處,忽然出現一個佝僂的老婦人他向著他們輕輕招手,叫停了他們。
夜久幽瞧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
她曾在師祖開的那個小茶棚里面見過這個老婦,好像是師祖的舊相識呢。
既是故人,那想必,應該不會有害。
“久幽公主,沒想到我還能在這里見到你,眼看著沙塵暴就要來了,你們快點跟我回家去躲一躲吧!”
她著急說著,上來就拉住了夜久幽的手臂,此時的風越來越大,夜久幽也顧不上過多的思考,這就跟著老婦進入了街邊的一間屋子里。
一行十多個人跟著老婦進入地窖,忽聽頭頂一聲巨響,原本還有絲絲亮光的地窖之內忽然變得無比的黑暗。
也正是這個時候,夜久幽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了。
“呵……”
聽得女子的一聲輕嗤響起,地窖之內忽然變得亮堂起來。
頃刻間有上百個異域殺手自暗門后涌出來,瞬間就把她們一行人包圍。
流觴等人意識到中計,連忙護在了夜久幽的身邊。
在人群的后方,夜久幽看到了兩個人,瞧著那穿著打扮,是從南域來的,而且,是王室中人。
那女子高大威猛,身高可與周邊的男子匹敵,一臉的彪悍模樣。
她未曾說一句廢話,直接就下令手下的人對夜久幽等人痛下殺手。
無數個殺手圍上來,夜久幽等人抱成一團,不停地抵擋著。
瞧著女子眼中的那些恨意,夜久幽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歷,想必,她就是南域王室當初走失了的那個小郡主吧。
江陽身上的子母蠱,正是此人所下。而下蠱的原因,是因為她愛慕江陽。
早就知道了此人心思狠辣,但夜久幽還是沒有想到,她長得……竟也如此的狠辣。
夜久幽一邊和敵人交著手,一邊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了幾粒藥丸,一股腦的服下。
這是她臨走之前,從小老頭那里偷來的東西。
這是小老頭的寶貝,也是他的禁忌。
平日里碰都不讓人碰一下,只因為,這藥可以使人在短時間內內力暴增,也會讓人身體大大受損。
在服用之后,運氣好的人或許可以活個一年半載,運氣不好的雖也不至于立刻就死去,但是,也只有十天半個月的日子。
今日,她們身陷這樣的困境之中,她已來不及再去思考其他,她只知道,她不能死在這里。
她若死了,沒有人再可以去救三哥,她們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東景軍將會覆滅,她的親人都會死,甚至,會連累到墨北辰,也會連累到這天下蒼生。
她的實力忽然暴漲,在這狹小的地窖之中,殺手一個又一個的倒下。
直至最后,地窖里只剩下四人,夜久幽和遍體鱗傷的流觴,那個郡主,以及角落里瑟瑟發抖的老婦人。
“久幽公主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把你們騙來這里的,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夜久幽沒有理會她,本來,她也不打算殺她的。
她身子有些踉蹌,扶著墻壁勉強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