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處心積慮的要殺她,就不應該有如此的自信,應是為了能一舉成事,多布置一些殺招。
還有,桑榆明明和那兩個人在一起,他們吸入大量毒粉中毒身亡,桑榆武功和反應都比他們快,即便是提早捂住了口鼻,也不會只中了這么一丁點的毒。
正當她這樣想著的時候,躺在地上的桑榆忽然醒了過來。
她直挺挺的坐起身來,動作僵硬如同失魂的傀儡一樣,不待夜久幽有所反應,她手中的匕首就狠狠的插入了夜久幽的身上。
即便疼痛劇烈,夜久幽還是在關鍵時刻對著她打出了一掌,將她擊飛。
桑榆的身子飛出后跌在地上,使得她又再次昏迷過去。
夜久幽伸手捂住受傷的地方,鮮血不斷的自指縫中緩緩的流出。
周遭的侍衛們都紛紛著急的圍了上來。“公主,你沒事吧?”
夜久幽搖了搖頭,“還撐得住?!?
她說著,隨即伸手自腰間荷包拿出一瓶止血的藥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她剛剛望著桑榆那一下明顯的是沖著她的心口來的,可不知為何,就快要扎入她心口的時候,她卻停頓了一下。
當時見她表情猙獰,雙手顫抖,于是扎入的地方硬生生的偏離了幾分,若是準確無誤的扎入她心口的話,她怕是已經沒命活了。
額頭上不斷的有大顆的虛汗冒出,一旁的一個護衛,氣急敗壞道,“真是沒有想到,桑榆姑娘竟然是叛徒?!?
夜久幽臉色蒼白,看了那邊昏迷的桑榆一眼,“不,她不是叛徒,她似乎,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操控了。”
對,看她剛剛那副樣子,雙目空洞無神,面上神色呆滯,眼底甚至沒有焦距,就好像一個傀儡一樣。
想到這里,她連忙對著侍衛們開口:“你們去把她帶過來!”
侍衛們有些猶豫,“公主,這……還是要小心啊!”
夜久幽微微垂了眼眸,“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們就把她捆起來好了。”
侍衛們這才依言走過去,用麻繩將她捆了起來。
把她帶到夜久幽跟前,她仍舊是個昏迷狀態。
夜久幽服了幾粒藥丸之后,身上的傷口停止了流血,而且也不那么疼痛了,這才連忙為她把脈。
剛探上她的脈搏,夜久幽便像是觸電一樣的震驚的收回了手,她的脈搏跳的異常的快,而且,似乎有無數只小蟲子活躍于她的經脈之中。
如此奇怪和詭異之事,她還從未見過。
她微微平定了一下心神,隨后又快速的拉過桑榆的手查看她的情況。
這一看,更是驚訝的不得了,如果仔細的看的話,就可以看到在她皮膚的表層之下。一條條細小的黑色的蟲子,不斷的跳動,爬行,看著異常的恐怖。
不止夜久幽看到了,周遭離得近的幾個侍衛也都看到了,他們發出了嘶嘶的吸氣聲。
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夜久幽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大概可以肯定,桑榆之所以變成這樣,和這些東西有極大的關系。
也不知,這東西會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
夜久幽感到無比的不安,看來,她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對她下手得到底是什么人的話,還得去那個小村子一趟呢。
那些小殺手都吸入了她的毒粉,這時應該還沒醒過來。
所幸,許是因為,桑榆還有些許意識的原因,刺在她身上的那一下并不是很深,她服用了藥丸,又包扎了傷口之后,并沒有特別的不適。
況且她還有毒藥傍身,想要對付那幾個小娃娃,也不成問題。
夜久幽當下站起身來,對著眾人開口吩咐,“你們在這里守著桑榆,切記不要走出機關所在的范圍之內,只需在里面待著,敵人很難進來,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眾人都著急的站起了身,緊張的開口詢問,“公主殿下,你這是要去哪?”
夜久幽留給他們一瓶毒粉,隨后道:“我要回那個小村子去看看?!?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一個個都紛紛的跪下來,“公主萬萬不可啊。那地方那么危險,公主你要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夜久幽皺眉,可她若不去,繼續留在這里,那就是坐以待斃。
與其被別人支配,倒不如主動出擊。
想著,她對著眾人輕聲開口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小心行事。更何況,我有武功和毒粉傍身,那幾個小娃娃還奈何不了我?!?
侍衛們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她沉聲打斷了,“好了,不必再說,這是本公主的命令。你們好好守著桑榆。為了避免她醒來傷人,最好不要把她松開。”
夜久幽聲音沉了下來,使得侍衛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今夜月明星稀,月光灑落地面,把她的身影折射到地面上,拉得老長。
她借著朦朧的月色,順著來時的路悄悄地返回。
來到那個小村莊外,見小村安靜的沉睡在這寂靜的夜。
村里只有依稀一兩戶人家還點著燈,她悄無聲息的摸進去,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卻望到了一戶人家門口拴著的一只大狼狗。
她頓時心神一凜,對著那狗飛出了一根淬了麻藥的銀針,使它瞬間就昏迷過去。
夜久幽這才放心的繼續往前走,來到那間四合院前,這才發現這里正是村子里面還亮著燈的唯一一戶人家。
她停住了腳步,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著院里面的動靜。
聽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什么動靜響起。
不免感到狐疑,早上來時,屋內并沒有點燈,所以這里面應該是有人清醒著的才對,為什么一丁點動靜也聽不到?
她繼續觀望了一會兒,終于聽到“吱呀”的一聲,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屋內的燈也倏然熄滅。
她隨即見到兩個成人的身影將屋門打開一小條縫隙,側著身悄悄的擠了出來。
月光的照射之下,依稀可以看到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小娃娃,走在后面的則是一個婦人,背上背著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