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桑榆肩膀上已經被砍了一刀,一旁的王成和仙兒也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江陽對著夜久幽開口道:“公主,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大家保護著公主,咱們沖出重圍,殺出去吧!這樣或許還能,尋一線生機!”
夜久幽皺眉,原以為這些大部分都是昔日東離國的士兵,她應該能感化他們,沒想到,墨如玉會混在這其中,會用這么損的招式來對付她。
現如今,他們一個個都被金錢名利蒙了心,無論再說什么,都是勸不動了。
看著逼近跟前的一些人,看著為了保護她,不斷受傷的眾人,夜久幽心下一橫。
將受傷的桑榆和王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對著江陽緩緩開口:“走到了這一步,已然是沒有撤退可言了。”
說完,長劍在空中挽出劍花,無形的劍氣對著周圍眾人掃了過去。
強大的力量使得那些人被掀翻在地,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些許驚恐的神色。
夜久幽不愿看到這樣的場面,聲音有些沉重,對著眾人開口,“大家都停手吧!”
他們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不停地進攻著。
夜久幽為了自保,不得不傷害他們,卻沒有對他們下狠手,都是手下留情的,讓他們不至于死去。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城外忽然有踏踏踏的馬蹄聲響起,夜久幽放眼望去,只見無數的火把照亮黑夜,大批的士兵紛紛從四面八方涌入這個小鎮上,不一會兒就將眼前的人包圍在了其中。
那些人見狀,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個面色慘白的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他們既有這么數千個人,想必這里已經是他們三分之一的兵力,不過眼下王成帶來的兩萬人已經悉數聚集于此地,眼前的這些人也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看著不再有動作的士兵們,墨如玉對著他們咆哮:“上啊,你們怎么都不動了,快上,快把夜久幽殺了,本郡主一定讓父王,和皇叔給你們想不盡的榮華富貴,快上啊!”
她說著,伸手推動她身旁的幾個士兵,不但沒能使他們上前來,反而使他們一哆嗦,扔掉了手里的大刀,面露驚恐的跪在了地上。
夜久幽看像那發了瘋一樣的墨如玉,不禁感到有些無奈:“墨如玉,你與其在這里發了瘋似的跟本公主糾纏,倒不如花一些時間去調查一下誰才是殺了你兄長哥真正兇手,像你如此這般,怕是一輩子都報不了你兄長的仇呢!”
墨如玉聽到她的這番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上狠厲之色越來越濃烈。
“呵,夜久幽!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殺了人不敢承認了?”
夜久幽覺得,這丫頭實在太過死心眼,說什么都聽不進去,遂不再跟她浪費口舌。
反正,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樣,關于她兄長的死,也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沒做過的事,我為什么要承認?你若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繼續找我尋仇!”
說完,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了一眾面如死灰的士兵。
“眼下的情況,大家也都看見了,我不會為難你們,要么戰,要么降,要么,你們自刎于此。”
她緩緩開口,說出了這話,語氣輕飄飄的,落在一眾士兵們的耳朵里,卻像是一記驚雷。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他們一個個有血有肉有家有室的人。
順安鎮一戰,太夜湖附近的二萬敵軍投降,歸于夜久幽麾下。
想必,老皇帝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用昔日東離國的兵來攻打他們。
一開始的王成那一批人是這樣,現如今派來的這十萬大軍,也有三分之一的兵,是昔日東離國的士兵。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讓東離國的兵打頭陣去沖鋒陷陣,讓他們南徹國的兵在后面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士兵們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腦的有思想的人,并不是他的提線木偶。
與其給敵人沖鋒陷陣,倒不如投誠于他們東離的王。
五天之后,獅虎山和青寧城外駐扎的五萬敵軍兵臨青寧城下,欲圖攻城。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之中,青寧城的守衛相當的薄弱,已經是一座空城。
可他們不會想到,城內其實還留有夜仲景早就部署好的一萬人馬。
青寧城四面環山,易守難攻,即便他們五萬人前來攻城,即便他們只有一萬人守城,也久攻不下。
而他們的糧草已被夜久幽斷了,他們在青寧城下僵持三天之后,久不見援軍和糧草的到來,那為首的將領終于在這時意識到了不對勁試圖撤退。
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在他們撤退的必經之路上,夜久幽騎著高頭大馬,手持紅纓槍,銀色鎧甲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散出刺眼的光芒。
她只身一人,靜靜的停在那兒,卻嚇得敵人紛紛停住了腳步,忌憚的看著她,不敢上前來。
那為首的將軍是一個戴著鬼魅面具的男人,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來。
他看著夜久幽,緩緩啟唇,一字一頓喊出她的名字:“夜,久,幽……”
他尾音拉得老長,語氣意味不明。
來之前,她特意調查過他的底細,姑蘇潭,乃是南徹國最年輕的一位將軍,也是最為英勇善戰的。
此人生性暴戾,最喜殺戮。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兒。
夜久幽并未回話,他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道:“不愧是名動天下的久幽公主,能歌善舞不說,戰場之上竟也不輸男兒半分,呵……”
她看著他,薄唇輕啟,幽幽開口:“姑蘇將軍也知道這是在戰場之上?戰場之上可說不得這么多的廢話,還請將軍做個選擇,戰或是降?”
姑蘇潭嘲諷一笑:“今日栽在久幽公主的手里,潭不愿認輸,哪怕拼盡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和公主決一死戰。”
夜久幽微微皺眉,光看局勢,他就已經處于敗局,卻不愿認輸,如此,犧牲的都是將士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