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幽跳進(jìn)湍急的河流之中,水性極好的她奮力朝著墨北辰所在的方向游過去,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墨北辰瞪大了眸子瞪了她一眼,臉上神色似乎十分不悅。
雖然如此,夜久幽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大手轉(zhuǎn)而覆上她的手。
且,十指緊扣,緊緊的拉著她。
兩人一直被湍急的水流沖著往下游而去。
任憑水性再怎么好,由于在水中待的時間太久,夜久幽還是失去了意識。
她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她正躺在一個小山洞中。
將山洞的情況打量了一眼,也不知為何,這小山洞里面竟有被褥,看起來還是新的。
她躺在軟軟的地鋪上,而墨北辰正在她跟前不遠(yuǎn)處,他正專心致志的烤著魚。
而他的身旁,那些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夜久幽在被窩之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頓時老臉一紅。
她的身上,除了那堪堪能遮住隱私部位的肚兜和褻褲之外,什么衣物也無。
她眼睛瞪得圓滾滾的,皺眉瞧著墨北辰。
感覺到了她的動靜,墨北辰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他眼神復(fù)雜,眼中多的是夜久幽讀不懂的深邃。
夜久幽裹緊了小被子,吱吱嗚嗚半晌,道:“我的衣服……你……你輕薄我!”
他低垂下眼眸,眼中多了一些戲謔之意。
“愛妃,你生病了,病得很嚴(yán)重呢!本王這么做都是為了救你啊!”
夜久幽聽著,總覺得這些話有些耳熟……
下一瞬,他唇邊掛著邪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愛妃的肌膚如此雪白,身材也不賴,真是人不可貌相!”
夜久幽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一條條可怕的鞭痕縱橫交錯著,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肉眼所及之處,沒一塊好地。
身材好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定義。
不過這遍體鱗傷,滿布鞭痕的肌膚……被他形容成雪白?
這廝,如若不是眼睛瞎了,那就是閉著眼睛給她脫衣服的。
他這么說,怕是想要羞辱她一番,好報她脫他褲子的仇。
這廝,傲嬌又愛記仇!
呵,男人!
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夜久幽陰陽怪氣的開口。
“王爺過譽了。”
墨北辰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也學(xué)著她那般陰陽怪氣。
他道:“水性不好還敢跟著跳,蠢得很!”
一時氣急,夜久幽嚷嚷:“我這還不是擔(dān)心你嗎!”
墨北辰翻烤著魚的動作微微一頓,卻并未再說什么。
他將火堆旁烘干了的衣服扔到她的跟前。
“天快黑了,我們今日是回不去了,只能在此過一夜。本王再去尋一些柴火來,你好生待在此地,不要胡亂走動!”
他說著,將手中的烤魚也遞到了夜久幽的跟前,然后便抬腳離開了小山洞。
夜久幽快速的穿好衣服,緊了緊身上的被子。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寒風(fēng)灌進(jìn)小山洞,涼意蝕骨。
南徹國位于南方,從來沒有下過雪,可這寒冷的程度,一點都不低于東離。
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那堆火不讓它們被風(fēng)熄滅,夜久幽等了許久,也不見墨北辰回來。
眼看柴火就要燒完了,這火堆要是熄滅了的話,重新燃起來又要費一番功夫。
她想著,趁天還未全黑,去周圍撿一些柴火回來,也好捱到墨北辰回來之時。
緩緩走出山洞,在附近撿了些小柴,準(zhǔn)備回去之時,她卻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一灘血跡。
手中的柴火悉數(shù)被她扔到地上,她快步地朝著那灘血跡走過去。
鮮血還未凝固,看來,是剛留下不久的!
莫不是那些鬼面人找來了,墨北辰出了事?
想到這里,她心下慌亂起來。
在那灘血跡的四周,還有一些星星點點的血,一直延伸到前頭。
沒有絲毫猶豫的,夜久幽快步的順著那些血跡一直往上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來到一處湖泊旁的時候,血跡突然消失了。
夜久幽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這湖泊之上,盤旋著大量氤氳的霧氣,這似乎,是一彎溫泉。
這溫泉在一處山腳之下,她抬頭,見頭頂山峰直入云霄。
四周都是綠樹紅花,此處,風(fēng)景甚美。
她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之處。
正當(dāng)她不知所措之際,墨北辰慍怒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
“你來這里做什么!”
夜久幽驚喜的轉(zhuǎn)頭,見墨北辰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的一片草地上。
他手里,拎著一只已經(jīng)去毛清理干凈了的野雞。
她快步的迎了上去,急忙的開口道:“原來你沒事啊!這么久都不回來,害我好找!”
墨北辰眉頭緊皺,俊臉黑沉的跟鍋底一樣。
他開口,聲音冷冽:“不是讓你好好的待在山洞里面嗎?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使得夜久幽怔愣在原地,這廝,剛剛不還好好的?
她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去:“我是看你這么久都不回來,擔(dān)心你才出來找你的。”
墨北辰皺眉,冷聲道:“本王的安危,不需要你來擔(dān)心!”
他說完,抬腳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夜久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墨北辰,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真是難伺候!
她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那溫泉。
這么好的天然溫泉,要是可以在此處泡個澡的話……
她正想著,墨北辰卻突然不耐煩的開口催促:“還愣著干什么!”
她撇撇嘴,連忙小跑著跟上墨北辰的步伐。
回到山洞中,那堆火已經(jīng)熄滅,好在還有炭火,墨北辰借著那炭火,倒是還算輕松的又重新生了一堆火。
他悶著頭烤雞,全程未說一句話。
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夜久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惱了墨北辰,只好窩在被窩里,小心翼翼的瞧著他。
“王爺,剛剛?cè)つ愕臅r候,我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都沒有人家,這被褥你是從哪里找來的?”
墨北辰掀起眼皮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悅道:“不管什么時候,不該問的事情就別問。知道的太多,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夜久幽一怔,殺身之禍?
有他說的這么嚴(yán)重嗎!
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發(fā)著燒的她,吃完東西之后困意來襲,縮進(jìn)了被窩之中打算睡覺。
而墨北辰,則是坐在火堆旁,看著山洞的石壁,閉起了眼睛。
有些于心不忍的,夜久幽開口道:“王爺,天氣冷,你過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