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憶安氣急,夜久幽鉗制著她,都能感覺到她身體氣得發(fā)抖。
黎明時分,震耳欲聾的戰(zhàn)鼓聲響起,城內(nèi)百姓們發(fā)出驚恐的叫嚷聲。
一旁,墨憶安臉色蒼白,惡狠狠的開口:“夜久幽,你們這些叛黨是不會成功的。等齊王把你們擊敗。本公主叫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
夜久幽就這樣陪她站了一夜,持匕首的手酸,腿也酸。
眼下自是懶得跟她說這些廢話。
聽著外面嘈雜的各種聲音,她心里有些擔憂。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這些嘈雜的聲音漸漸的安靜下來,夜久幽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了下去。
想來這一切,已是塵埃落定了。
這時候,驛館里面來了人。說小十五已經(jīng)成功的拿到玉璽。
夜久幽鉗制著墨憶安身體的雙手終于微微放松了些。
墨憶安在這時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墨北辰在這時緩緩走上前來,幽幽的對著下人吩咐了一句:“帶長公主下去休息!”
有奴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來扶起她,她面如死灰,任由下人將她扶起。
走過夜久幽身邊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
夜久幽沒有絲毫的防備,被她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心口的地方。
腦海里有片刻的空白,隨即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處蔓延至四肢百骸。鮮血有些洶涌的流出,她身體頹然的倒在地上。
只覺得眼皮重得很睜不開眼睛,恍然間,只見手持滴血匕首的墨憶安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那模樣,好像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夜久幽!你毀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個賤人去死吧!”
她話音落下,隨即舉起匕首又要朝著她第二次的刺過來。
這時一道黑影像陣風似的掠了過來,重重地一下推開墨憶安,使她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一聲痛苦的悶哼傳了出來,只見她倒下的地方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周遭的人都紛紛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仔細一看,才見她一時不防的倒下,手中匕首竟是不小心扎進了她自己的腹部。
她捂著受傷的地方,滿臉痛苦的看著墨北辰。“墨北辰,你想謀殺本公主!”
眼下的墨北辰,根本沒有那個閑心去管她,一個箭步跨到了夜久幽的身邊。
將她倒在地上的身子一把拉了起來抱在了懷里,見他面色蒼白得可怕,額間隱隱有汗珠滴落。
大手有些顫抖的伸過來,捂住了夜久幽的傷口。可這并沒有什么用,鮮血還是不停的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他聲音有些顫抖,“幽兒,沒事的,別害怕,我在這里。”
夜久幽費力的睜眼看著他,只覺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流失,她想要拼命的記住他的模樣。
她伸出手,想要撫平墨北辰眉間褶皺。想要讓他不要擔心。卻始終提不起那個力氣來。
緩了好半晌,才費力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一句話來:“墨北辰,別擔心,我沒事的。”
話音落下,雙手無力的下垂,陷入了徹底的昏迷之中。
——
半月之后,夜久幽在乒乒乓乓的打斗聲中醒過來,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那一刀正中心口,她怎么還活著?
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亂糟糟的,桌子椅子,柜子全都倒在地上,很顯然是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屋內(nèi)空無一人,屋外打斗聲連連。
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想要看一看外面的情況,剛一起來,就覺渾身疼痛難耐,不由得又再次倒在了床上。
這時,有兩道身影被逼的往屋里退來,夜久幽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桑榆和若寒。
兩人見到她,也露出十分驚喜的神色:“王妃,你終于醒過來了。”
看到她們二人,夜久幽這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確實還活著。
她一開口,發(fā)現(xiàn)嗓子干啞的不行。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兩個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攙扶起了夜久幽,急急忙忙的開口:“有人又來刺殺王妃了,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夜久幽皺眉,又來刺殺……?聽這意思,是她已經(jīng)被刺殺過很多次了?
桑榆將她背到了背上,一行三人跳窗離開屋子。
來到院子中,夜久幽打量四周情形,發(fā)現(xiàn)這里還是北越國的驛館。
前院正在和殺手打斗的,赫然是那個小老頭。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從四面八方的房頂上跳下了許多的殺手,把她們圍了起來。
臉色不由得一沉,打量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襲上心頭。
小老頭帶著寥寥幾個人與那些殺手周旋著,見到了這邊的情況,不由得拼命的殺出重圍,朝著他們這邊趕過來。
小老頭身上掛了不少的彩,看到夜久幽的時候,眸色不由得一喜。
他連忙開口:“哎呀,你這小丫頭竟然這么快醒過來了。看來,我老爺子的藥確實挺管用的,我總算沒有辜負墨北辰那小子的囑托了。”
夜久幽聽完他的話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傷的那么重,還能好起來,原來是小老頭的功勞。
低聲對著桑榆問了一句:“墨北辰呢?”
桑榆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臉上神色頗有幾分為難的。
夜久幽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心頭一緊。
“怎么了?墨北辰出事了嗎?”見她這著急的模樣,兩人不由得連忙搖頭。
“王妃不必擔心,王爺并沒有出事。只是被皇上召回南徹國去了。”
夜久幽都還沒說什么,桑榆就連忙擔憂的開口幫腔:“王爺并非有意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只是,皇上用大公子的性命威脅,王爺沒有辦法回去救人的。還請王妃不要多慮才是。”
夜久幽緩緩點頭,其實她并不會多慮,只是擔心墨北辰的安危罷了。知道他沒事那便放心了。
小老頭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似的,不由得皺眉輕嗤了一聲:“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工夫擔心那墨北辰,現(xiàn)如今這情況,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