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牛逼！連工作室名字都順帶起好了，404正好對應我們宿舍名，絕了！”

高奇手速如飛地將十幾秒的宣傳片掛在帖子里，聲音里滿是興奮。

“這幾天我找平面設計的兄弟搞個logo，你再去約這個模特多拍幾個視頻，我們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許昊順手將蛇女視頻也加了音樂和字幕發給了高奇，開始思考起下一個視頻該怎么拍。

“胖子，我出去一趟吃個晚飯，你要吃什么？”許昊準備出去單獨研究一下那個惡魔程序。

“老樣子唄?！?

高奇頭也不回，將正片加在了帖子的附件上，定價100論壇幣，也就是10塊錢，這個價格跟那種特殊的“福利”肯定沒辦法比，但在普通帖子里已經算很高了。

離開宿舍樓一路往食堂走，許昊再次點開程序，扭曲的字體開始瘋狂舞動，似乎顯得很興奮：

“新生的強大魔神再度眷顧他忠誠的祭壇，想必是有諸多疑問?！?

“嗯……怎么稱呼你？”許昊試探著小聲問了一句。

“如此禮貌的魔神在魔界已經不多見了，看來我的新主人尚且保持著他這個年紀大學生應有的清澈愚蠢?！?

“愚蠢”兩個詞剛一顯現就被快速擦掉，換成了“純真”。

“我沒有名字，您可以直接稱呼我扭曲祭壇?！?

“另外，和我溝通只需要用意念即可，不需要說出聲，我純真的主人?！?

許昊剛嘗試著在腦海中構建想法，祭壇第一時間就有了回應。

“您對我的辱罵無需如此保守，我覺得傻逼祭壇這個代號遠遠不足以形容一個墮落的惡魔祭壇，您大可以使用更骯臟的詞匯代替?！?

許昊揉了揉太陽穴，不好意思再腹誹這個傻逼祭壇，直接凝聚出了第一個念頭：

“既然我可以在意識里和你對話，你為什么還要在手機上打字?！?

“恕我直言，雖然您獲得了路西法大人賜予的強大位格，但純以實力來說，您甚至連地獄里最普通的劣魔都比不過?！?

“我的母語是深淵語，如此脆弱的您，暫時還無法承受這種語言里瘋狂和墮落的污染?！?

“我可以快速學習讀寫其他位面的語言，但要流利地說出來，對一個沒有成熟發聲構造的祭壇來說，仍舊有些為難?！?

“當然，為了更好的侍奉您，偉大的主人，我正在努力學習復雜的漢語發音，還請您耐心等待?！?

祭壇話里的意思就是系統功能不全，需要等后續升級補丁。

許昊沒辦法，只能趕緊問出自己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那個叫亞爾的異界人，我還能再聯系上他嗎？我想找他再拍幾個視頻?！?

“每一個簽訂契約的人類，最終都會變成惡魔的掌中玩物，作為惡魔契約的恩賜者，您當然可以對他予取予求。”

這么赤裸裸的描述剝削，對一個大二學生來說，的確有些超前，許昊不禁有些扭捏地想：

“也不用予取予求那么嚴重，其實……”

“但是，鑒于您如今的實力與位格嚴重不符，尚未掌握玩弄折磨靈魂的技巧，故而只能繼續使用交易的形式來驅使人類行事?！?

祭壇的第二句話緊跟著浮現，讓許昊心里原本的羞愧瞬間變成羞惱。

“重要的事能一句話講完么，反正你也不用喘氣?！?

“您的顯示設備有些落后，恕我無能為力?！?

“我踏馬……”

“至高的魔神陷入了憤怒，若是全盛時期的他，必將掀起地獄的滔天血海，深淵的所有種族都將在他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而如今，他只能用軟弱的言語作為武器來發泄無力的怒火?！?

雖然覺得這個惡魔祭壇在陰陽自己，但許昊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怒火：

“說吧，怎么和亞爾交易?！?

“兩界所有的獻祭交易將通過祭壇完成，您的每次交易都將損耗墮落能量。”

“那我現在還有多少墮落能量？”

“抱歉，未能讓魔神及時掌握自己擁有的財富，這是卑下的工作失誤，您以后可以用沾著地獄巖漿的長鞭盡情鞭笞我，但現在，請先讓我彌補錯誤。”

祭壇的文字剛消失，紅色背景的最上方就多出了一個金色橫條，里面只有十分之一左右是滿的，后面顯示數字800。

“那我再給他轉500塊錢行嗎？”

“尊敬的魔神大人，些許的金錢已經無法打發這個貪婪的人類了?！?

“惡魔可是最奸詐的商人，我們總能選擇最合適的交易條件，既然亞爾以自己的魔法師身份為榮，或許您可以嘗試用魔法類的恩賜誘惑他。”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么？我要懂魔法還需要去賣小視頻掙錢？”

許昊都快被祭壇氣笑了。

“容我再次提醒一下您，偉大的魔神，我的全名可是扭曲祭壇?！?

扭曲兩個字在血色的背景下扭曲得極其妖嬈。

“即便您現在的實力再微弱，加斯蘭大陸也都是您的法理領域，而我，則可以將地球的一切物品扭曲，投射到這片大陸上。”

“如果您有足夠的墮落能量，我甚至可以用一瓶可樂將一頭地龍血脈提純，讓它成長到足以比肩黃金巨龍。”

說到這里，許昊終于有些回過味來：

“扭曲？這么說我那500塊錢能變成500金幣也是……”

“鐺——鐺鐺”

打飯窗口的阿姨舉著勺子用力敲了幾下鐵盆，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同學，你站窗口半天了，想好吃什么了沒有？后面還排隊呢！”

許昊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食堂的小炒窗口。

“哦……哦，兩份包菜炒肉蓋飯，嗯……都打包?！?

“刷卡，旁邊等著，下一位?！?

拎著打包的兩份飯往回走，許昊迫不及待地想繼續探查祭壇的功能。

他打開手機嘗試用意念溝通，血紅的屏幕上緩緩浮現出一句話：

“晝夜不息的祭壇正兢兢業業地為魔神大人工作中，請勿打擾！！！”

不管許昊如何呼喚，那行扭曲的字體只是輕輕起伏，仔細看一會，就能發現這種起伏似乎有著某種固定的頻率。

固定的就像人睡覺時均勻的呼吸。

不愧是扭曲祭壇，居然堂而皇之地將摸魚睡覺扭曲成工作。

許昊一拍腦門，只能無奈地收起手機。

剛一推開宿舍門，就看到高奇開心地像只猩猩一樣跑了過來：“許哥，快看，我們的視頻上論壇熱門了?！?

許昊一手拎著蓋飯，一手阻止高奇的飛撲，他更關心搞了多少錢：“賣出去多少了？”

“估計幾十份吧，我還沒看后臺……”高奇將電腦推到許昊面前，指著真人cos區的一個置頂熱帖嘿嘿笑道，“你看這里，有人自發給我們做了推廣。”

屏幕上，那個置頂帖的標題很有后現代主義解構風格：

“我是大學生，能免費看攢勁的小視頻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