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葉玄的背景,查的怎么樣了?”
徐仁貴再度坐回到客廳里,沉聲問道。
“大哥,蘇小姐不是都已經說了嗎。”
“這葉玄,就是一個外來人。”
“出身貧寒,但不知道,從何處學來了一身好本事。”
“說起這個,我悔不當初啊。”
“若我聽大哥你的話,不招惹是非,不縱容司馬雄去劫掠那批藥材的話,我們徐家,又豈會招惹到這么一個怪物。”
“而今,我們家族三大武道強者,盡皆被殺。”
“就連我們在景州最大的后臺鄭秋明,也死在此人手下。”
“昨日一戰,我們徐家顏面掃地。”
“反倒是成就了那豎子宵小!”
“害,都怪我啊!”
一提起這事,徐仁東就后悔萬分,腸子都快青了。
此戰之后,他們徐家實力已然大損。
徐仁貴倒是尚且平靜:“這次我們折損不少,但是,強者沒了,我們可以花重金再請!”
“我已經跟江海沈家那邊取得聯系,讓他們再外派幾個武道強者來景州。”
“相比較這個,我更擔心的,還是這個葉玄的來歷與身份。”
徐仁東聞言一愣:“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懷疑,他跟六年前覆滅的那個家族,有聯系嗎?”
徐仁貴沒有說話,但是眉宇之間的凝重,卻是越發濃郁。
六年了!
距離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已經過去上千個日夜。
可是,很多事情,在徐仁貴腦海之中,卻日久彌新。
那場大火,那對夫婦,還有死在那場變故之中那對兄妹...
無數次午夜夢回之間,徐仁貴都會夢到他們。
這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而今,葉玄的出現,卻是再度勾起了他腦海深處的這段回憶。
畢竟,這太巧了!
同樣的姓氏,甚至長相也有幾分相熟。
更巧合的是,在葉玄來景州的這段時間,龍虎門被滅,牛先生慘死,現在晨曦集團也悄然易主。
這一樁樁一件件,真的只是巧合嗎?
“大哥,我覺得你肯定多慮了。”
“當年那家人的尸體,除了那個廢物少爺之外,不是全都找到了嗎?”
“若真有余孽存活,估計也只有那個廢物少爺了。”
“但是,你覺得,現在這個葉玄,會和當年葉家的那個廢柴少爺是同一人嗎?”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說,而今的這個葉玄,是條龍。”
“當年葉家的那個廢物少爺,那就是條狗。”
“天壤之別。”
“絕不會是他的。”
徐仁東自信滿滿的道。
徐仁貴也是點頭。
這也是他的想法。
理智也告訴他,一切都是他多想。
可是徐仁貴也不知道為什么,武道臺回來之后,他眼皮就不停的跳。
尤其是今晚,更是心神不寧。
耳畔總有咚咚的腳步聲,越走越進。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朝他們走來似得。
或許,是自己這幾日太辛苦,壓力過大,造成的神經虛弱吧。
看來,終究是老了啊。
這年齡一大,年輕時候攢下的很多毛病,便開始顯現了。
“二弟,我先去書房休息一下。”
“一會兒,等龐家主他們到來,你再喊我。”
“還有,蘇小姐那邊,你也去問一下,房間可還滿意,需不需要再加床被子。”
“今晚可能會下雨,也提醒蘇小姐,晚上記得關窗。”
徐仁貴囑咐了一通,便轉身朝自己書房走去了。
最近這段時日,對徐仁貴而言,當真是多事之秋。
前幾日,他跟著沈家人前往帝都,給昔日的故人祝壽。
徐仁貴本想著趁此機會,再順路求見一下那個人。
可是,他跟沈萬千沈家主苦等數日,卻終究沒能見到那個人。
帶著這份失落回到景州后,徐家又出了這等事情。
這接二連三的事故,讓的徐仁貴心力交瘁,這會兒只想著回床上躺一會。
徐仁貴推開書房的門后,便直奔床前而去。
不對...
就在徐仁貴剛到床邊,突然發現,面前的窗戶上,多了道影子。
外面陰冷的吹吹進來,屋里燈光搖曳,那影子也跟著顫抖。
這個書房,徐仁貴在此待了六年。
這里的所有陳列,乃至每一本書的擺設,徐仁貴都爛熟于心。
所以,任何多出的異樣與反常,自然都逃不過徐仁貴的眼睛。
發現端疑之后,徐仁貴猛地轉身。
只看到,往日他常坐的書桌前,竟然有一道身影,坐在那里。
他背對著徐仁貴,燈光下,那瘦削的背影有些昏暗,無聲無息,就仿若與周圍環境,融于一體一般。
安靜的,甚至都聽不到他的呼吸。‘
徐仁貴當時就嚇了一跳,驚聲道:“你是誰?”
“說話!”
“是人是鬼?!”
這靜寂的黑夜,書房里莫名其妙突然坐著一個怪人。
而且,看背影,明顯也不是他們徐家的族人。
當時徐仁貴就嚇的汗毛倒豎,脊背后涼了一大片。
背后陰冷的風從窗戶里吹了進來,見多了世面的徐仁貴,也不由得身軀一抖。
心想,難不成是羅成、羅峰他們死不瞑目,半夜又找回家來了?
然而,面對徐仁貴的話語,那人并未理會。
他靠在徐仁貴常坐的那張太師椅上,仰頭,看著墻上的兩副字畫作品。
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一副是:清風徐來。
另一幅,則是:仁義為貴。
“哈哈哈...”
那人突然笑了,那笑聲刺耳,滿是譏諷。
“清風徐來,仁義為貴,徐仁貴?
“哈哈,還一個仁義為貴,好一個徐仁貴?”
“只是,不知道,你配不配的上這仁義二字。”
淡淡的笑語里,帶著莫名的森然與寒意。
說話之間,座椅轉了過來。
那張清秀含笑的面孔,就這般,映入朱仁貴眼瞼。
“是你!!!”
徐仁貴猛地一顫,一雙老眸瞬間瞪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