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哪有隨隨便便就帶人回來的道理,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有喜歡的人。”
紀聞月揉了揉眉心,再次開口和紀母解釋道。
其實紀父紀母他們并不著急催婚,對于家里兩個孩子一向是順其自然的態度,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他們也不希望這兩孩子太草率。
只不過自從女兒離開文市去江城讀書,兒子也整日待在研究院,畢業之后也是每天泡在研究所,也不出去社交。
和以前的狀態相比實在是變化太大,夫妻兩個才擔心孩子心理會不會有些什么問題,才總是讓紀聞月多出去走走,多和別人交往,但是紀聞月誤以為是紀父紀母催他談戀愛,所以就有了這場烏龍。
這場烏龍倒不是第一次上演了,起初紀父紀母還想著解釋一下,不過后來紀母覺得這樣逗紀聞月還挺好玩的,所以也就沒再解釋。
“行了行了,我和你爸又不著急,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把握。”
紀母擺擺手,起身上樓,“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可別天天熬夜,年輕人身體還比不上我和你爸呢~”
紀聞月頭上仿佛滑下三條黑線,“媽——”
紀涼洲眉梢輕挑,嘴角噙著笑,雙眼微瞇,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那也難怪,畢竟她有很久沒有看過紀聞月這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了。
紀聞月面上有些紅潤,“你別聽媽胡說,我沒帶過人回來。”
紀涼洲像是有些失望,“看來我是看不到嫂子長什么樣子了,唉……”
紀聞月眸色暗了暗,語氣有些生澀,“你…希望有個嫂子么?”
紀涼洲頓了頓,“那是你的事,我希不希望有什么關系?”
她抬眼看著紀聞月,“這話你不該問我。”
紀聞月噎住,有些懊惱,自己不該提起這事,“明天還要和楊悅她們見面,早點休息。”
說完,轉身上樓,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給紀涼洲。
紀涼洲看著他的身影,揚起的嘴角忽的落下,眉眼之間掩不住的落寞。
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做出這些讓人看不清的舉動。
紀聞月,你是真的不清楚么?
等那人房門傳出清脆的“咔噠”聲,紀涼洲方才抬腳向樓上走去。
翌日下午
紀涼洲從公司出來,就看見紀聞月站在他那輛白色SUV車前。
看了看時間,剛過兩點,自己應該沒有告訴他結束時間吧,這人是又等了多久?
紀涼洲向前走去,到紀聞月身前站定,正對著紀聞月的目光,開口道,“什么時候來的?”
紀聞月順著話頭回答,順手打開副座車門。
“剛來沒多久。”
紀涼洲挑挑眉,“沒多久?”
她環顧四周,上午下的雨,一直到一點半左右才停,這人車上的水珠甚至都還在,說謊怎么也不知道編個像樣點的理由?
紀聞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借口有些蹩腳,但紀涼洲沒再說下去,紀聞月也就沒再解釋。
“還沒吃飯吧?先回家收拾一下?”
紀聞月從后視鏡里偷看紀涼洲,見她一臉疲憊,開口道。
紀涼洲抬眼看他,“嗯。”
她沒什么好反駁的,項目剛開始工作確實比較多,自己忙到現在還沒吃飯,確實有些疲憊。
她雖然因為感情上對紀聞月感官復雜,但是對方真心的關心她還是會接受的,她不是一個拎不清分不開的人,愛情和親情是兩碼事,私事和公事也是。
紀聞月正常的關心,不管出于哪個角度,她都沒有反駁或者回懟的理由。
雖然對方的態度確實讓她感到疑惑,但是她該有的態度不會變。
“先吃飯吧,就做了些家常菜,你嘗嘗看。”
紀聞月從廚房端出幾個盤子,紀涼洲知道,這些都是他做的。
拋開紀聞月在一旁一臉期待的樣子,紀涼洲從前也沒少吃他做的飯菜,幾乎是看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程度。
至于為什么紀聞月會做飯,原因很簡單,紀父紀母忙于工作沒空照料兩個孩子,雖然有請阿姨幫忙處理家務,但是飯菜更多的是靠外賣解決,上學的時候就吃學校食堂。
但是外賣吃多了會膩,學校食堂的飯菜萬年不變,而且基本上一碗飯菜半碗油,因此兩個孩子或多或少不愿意長期這樣。
紀涼洲和紀聞月那個時候商量著誰做飯的問題,其實紀涼洲有一定的基礎和經驗的,奈何紀聞月覺得自己作為哥哥應該照顧好妹妹,怎么能讓妹妹給自己做飯,所以駁回了紀涼洲上場的想法,自己進了廚房。
出乎意料的,紀聞月做飯的天賦還不低,至少第一次做飯,飯菜還挺不錯的,賣相和味道都還可以,于是后來紀聞月在給紀涼洲做飯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紀涼洲看著桌上紀聞月說的家常菜:糖醋排骨,鍋包肉,醋溜土豆絲,清炒上海青,白灼大蝦(還是去了殼的)。
這些是以前他做的最多的,因為自己愛吃,沒想到紀聞月會做這些。
紀涼洲一時間有些愣神,紀聞月在一旁開口。
“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些什么,就按你以前的口味做了些,你先湊合吃一點,以后有想吃的和我說就是了。”
紀涼洲心里忽然一陣酸澀,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不用,哪有什么湊合不湊合的,吃什么不是吃,這些我以前吃的了,現在哪有吃不了的。”
紀涼洲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嘴邊咬了一口,還是以前的味道,她配了口白米,嘴里還在嚼,心里有些復雜。
不是說要劃清界限,不是不能讓自己喜歡他嘛?
那為什么會記得自己的喜好,為什么還和以前一樣關心自己,為什么所作所為沒有一點改變?
紀聞月,你是有多自信我不會再喜歡上你?
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像以前一樣和我相處,一次又一次讓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我真的看不懂你,紀聞月……
紀涼洲心里所想紀聞月不知道,看著紀涼洲把飯菜解決大半,他甚至感到欣喜。
洲洲,這些年虧欠你的,我會慢慢彌補的……
直到紀涼洲把筷子擱在碗上,起身準備洗碗時,紀聞月連忙開口,“洲洲,給我吧,我來就好了。”
紀涼洲沒理他,自顧自走近廚房,邊走邊說,“哥哥做的飯,自然該妹妹我洗碗,哪有白嫖的道理。”
紀聞月無奈,開口道,“你我之間,哪里需要分的這么清楚……”
紀涼洲低頭洗著碗,淡淡開口道,“還是分清楚些好。”
紀聞月沉默半晌,沒說些什么,等紀涼洲出來后,他看了看時間,面上掛著笑,“該收拾收拾了,時間要到了。”
紀涼洲上樓收拾,紀聞月則坐在客廳沙發上,面上帶著淡淡地憂郁。
“我該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客廳此時安靜的可怕,窗外淺淡的天光照射進來,顯得孤寂又冷清,一聲清淺的嘆息在這時顯得格外清晰。
“洲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