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音等人可信。

她們沒有背景，力量雖然很強，39級，但力量不代表一切。

簡單來說。

她們是“正常人”，會被正常的道德價值觀束縛。

如今她們被他用契約束縛，為他做事，是因為受到了十萬資金的友情贊助。

就算沒有契約存在，她們也不可能對自己敵視。

這就是陸黎為什么會選擇親自與她們接觸。

一來獲得信任，二來獲得更多的信任，并加深印象。

而交易……

真正的軍火商、殺手、保鏢。

這一類拿錢辦事的人，他們都存在一個明顯的缺點。

「不夠忠誠。」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他們會為了錢來保護雇主，就會為了更多的錢背叛雇主。

與這類人做交易。

比起“交易是否會成功”，陸黎更喜歡考慮，交易失敗該怎么辦？

如果他已經擁有了一支隨意調動的武裝力量。

他會選擇提前讓手下埋伏在交易點附近。

成功的交易讓兩方受益，他會非常愉悅的接受。

假如說…交易失敗。

但凡存在一絲一毫的風險，他都不會讓交易者活著離開交易地點。

既然同意進行交易，就不能在途中隨心所欲的拒絕，他會生氣。

并且，失敗的交易，對方必然會知道他的一部分秘密，且不會選擇保密。

而如何避免這件事發生呢？

很簡單。

需要一位在交易過程中很重要、且不按照自我意志行動的人。

「第三方中介。」

又或是用熟悉的稱呼“代理人”。

金主是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外出，就為了達成一項生意。

這太蠢了，誰這么干，他就嘲笑誰一輩子。

當然……前提是不得已外出，這種情況屬于例外。

陸黎等待著凜音的回信。

這段時間，他準備交易時需要的內容。

錢是一方面，一百萬資金并不能做到很多事情。

但交易時只需一點點付出，錢的問題順帶就解決了。

資金是最不需要擔憂的要素。

那么就只剩下“代理人”了。

陸黎會把代理人的身份，交給凜音。

…

時間飛速流逝。

快抵達中午時，凜音來到別墅。

她已經尋找到了合適的交易對象。

“辛苦了。”陸黎笑著給她倒了杯水。

看著凜音有些苦悶的神色，他能猜到凜音在想什么。

“覺得我是個危險人物？想提前中斷契約？又或是犧牲自己，保護隊友？”

三個問題被他一連串的問出來。

正在小心喝水的凜音，一口水卡在嗓子里，彎下腰劇烈咳嗽。

“咳咳咳！”

你什么時候說話不行？非得在人家喝水的時候說？

她盯著陸黎，略帶怨氣的目光中，暴露出少女的情緒。

“不懂得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就等于是一張白紙，一切的秘密在外人面前展露無遺。”

陸黎慢悠悠的說教。

“你就算不懂得偽裝，也不能‘不偽裝’。”

“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都需要謹慎思考，讓想法完整的經過腦袋再說出口。”

“惜字如金，總比不知不覺暴露底細強得多。”

凜音聽著那番話，本來有些窩火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沉默片刻，她輕輕點頭：“好。”

陸黎笑容愉悅：

“辛苦了，應該是找到了合適的合作目標。”

“回歸剛才的話題，你對我有什么想說的嗎？”

凜音能夠找到合作目標，這再好不過。

他的計劃終于能夠初步展開。

手里一點力量沒有，真是讓人沒勁，又渾身不適。

這種仿佛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頭頂，命不由己的感覺。

他恨不得當場覺醒祖國人模板，把威脅一個個全部拔除。

…

凜音略微遲疑與猶豫：

“我能選擇嗎？”

她有些擔憂。

如果契約的內容比她想象的復雜，或許自己應該早些做準備。

違背契約？這個選項從一開始就淘汰了。

她不可能帶著所有人一起死。

陸黎的合同上的力量太不對勁了，甚至讓她感受到畏懼。

而后一個選項……犧牲自己，保護隊友。

怎么“犧牲”呢？

她想到了什么，耳垂微微泛紅，身軀也有些微顫。

陸黎微微瞇眼。

他只能說，凜音太單純了，一時半刻恐怕改不過來。

她的想法太好猜，簡直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寫在臉上，一點心機都沒有。

“選擇犧牲嗎？很好，但不是你想的‘犧牲’，當然我很樂意你自愿犧牲。”

“現在交給你的‘犧牲’，是交易這個單子。如果交易出現意外，你可能會死。”

“你的身份是我的‘代理人’，代表了我的臉面，去向我們的合作伙伴達成交易。”

“交易圓滿結束，你安全回來，一切就當無事發生。”

“假如失敗，我答應會幫你照顧花吹，并為你報仇，我說到做到。”

陸黎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他知道凜音的想法，但他只能說，沒那么污穢。

是另一種方面的“犧牲”。

交易失敗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代理人這種東西，說白了其實就等于是“使者”。

但不是國家的使者，而是商人的“使者”。

使者死掉一個兩個，對商人沒什么影響，商人也不要臉。

當對方不太想達成交易時，必然會發生一些刁難。

想到這里。

陸黎有了一種把任務交給凜音，很可能還真會泡湯的想法。

他的神色微變，望向凜音的神色有些無奈，又略帶鄙視。

“你！”

凜音注視著陸黎神色轉變的全程。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那眼神是瞧不起我對吧？”

凜音猜不透陸黎的想法。

但不妨礙她注意到那一絲鄙視。

“有點，畢竟是大生意嘛，我派出你作為‘代理人’去交易，本身就處于一定的弱勢。”

陸黎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攤手道：

“你不明白。代理人雖然像狗但不是狗，并非誰想當就能當。”

“一個不合格的代理人，往往也等于一位不太樂意交易的商人，或不合格的交易伙伴。”

“不論哪種情況，對方都可能會認為——我們在拿他們開涮。”

“這是你的錯，與我無關。”

就現在凜音的表現，呵呵，陸黎只能說顏值滿分，但作為一名代理人，她不適合這份工作。

“我記得你還有個同伴叫‘零’對吧？”

“她似乎比你懂的多。”

“不如……”

陸黎說到這里。

凜音頓時有些焦急：“不可能！”

她聲音很大，情緒瞬間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