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抱歉了,讓你看到了剛才的腌臜事……”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后,賈琟關上了院門,并將柳湘蓮迎進了院子中,才一臉歉意地說道。
其實賈琟對柳湘蓮還是很感激的,剛才看到時賈家宗族之事,若是換作他人,或許已經離開,但是柳湘蓮卻沒有,而是站在一旁,賈琟身后,似乎在為賈琟撐場子。
“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無妨!”
柳湘蓮拍拍賈琟的肩膀,一臉理解地安慰道。
發生了這種事情,請柳湘蓮吃野味的事情就算是泡湯了。
不過柳湘蓮卻話音一轉,拉著賈琟道:“既然你叫我一聲柳大哥,這一次便讓我來請你好了!”
然后柳湘蓮看了看站在賈琟身后的明月,道:“不如去明月樓,也算是今日與賈兄弟相識,慶祝一番!”
“這……”
賈琟猶豫,但是柳湘蓮卻不給賈琟思考的時間,直接道:“還猶豫什么,趕快走吧!”
見此,賈琟也不推辭,不過依舊一臉歉意地說道:“說來慚愧,小弟我家中家徒四壁,請柳大哥前來,卻拿不出東西招待,只能讓柳大哥破費,實在是讓我汗顏……”
“哪里的話,我豈能是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之人?”
然后,賈琟帶著明月,同柳湘蓮走出了院落。
……
賈珍氣沖沖地返回了東府,當即就摔了桌子上的茶盞,想到賈琟當時那么放肆,讓自己毫無顏面,當真是氣憤填膺!
“好一個下流種子,狗娘尻的雜種,今日竟然敢對本老爺我這么放肆!”
賈珍在廳堂中來回踱步,臉上的怒容沒有絲毫的散去,反而更加的濃郁。想到剛才在外面的場景,可謂是越想越氣。
“啪!”
盛著滾燙香茗的茶盞在地上碎了一地,白煙蒸騰,似乎是賈珍的怒火。
“我要讓他死!”
賈珍自從繼承了東府的爵位,可謂是順風順水,還沒有人像今日這般給他如此難堪。
若是傳出去的話,堂堂賈家、一門兩國公的寧國府、賈家族長,竟然連一個旁支都管不住,恐怕會招來神京勛貴之家的笑話!
想到這里,賈珍心中對賈琟的憤怒更甚,當即對外面叫道:“來人,去將蓉兒給我叫來!”
其實賈蓉一直在外面,當賈珍返回府中的時候,他就已經來了,不過注意到正處于憤怒中的賈珍,讓他下意識的不敢靠近。
此時聽到賈珍遣人去叫自己,他連忙走進去,小心翼翼的來到賈珍身前。
不過,憤怒中的賈珍竟然沒有對賈蓉自己呵斥、辱罵,反而還依舊是說著賈琟的事情。這讓賈蓉心中一喜,也意識到,這是賈琟為自己吸引被自己父親的注意力。
所以,賈蓉巴不得賈珍天天注意著賈琟。
賈珍此時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然后看向賈蓉,低聲問道:“你來的時候可看到了來福?”
“來福?”
賈蓉想了想,所為的來福,就是一直跟隨在自己父親身邊的一個小廝,平日里最是仗著自己父親的威勢,欺負其他小廝。
甚至,有時候還會給自己使絆子。
由于剛才的事情賈蓉并未前去,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來福被賈琟扇了一巴掌的事情。此時聽到賈珍詢問,陰柔的臉上帶上了疑惑,他搖頭道:“未曾。”
賈珍擺手讓花廳中的丫鬟退去,然后才看著賈蓉道:“來福剛才被那下流種子打了一巴掌,當時就以頭搶地、耳中流血,恐怕傷勢甚重,你去看一下,若是不幸身亡,且不要忘了給其家人一些銀兩!”
賈珍說著的時候,臉上的陰冷之色更甚,加上其有些蒼白的面龐、微黑的眼圈,讓其看起來猶如歹毒猥瑣之徒。
當他說道“傷勢甚重”、“不幸身亡”之時,咬字極重,而賈蓉聞弦歌而知雅意,頓時身子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身前的賈珍一眼,然后又當即點頭,道:“孩兒明白了!”
“去吧!”
看到賈蓉點頭,賈珍滿意地露出了微笑,以示鼓勵,賈珍又道:“待處理了賈琟一事,就為你說一門親事!”
聽聞此言,賈蓉心中歡喜,也快快樂樂接了這個差事,然后告罪一聲,便去辦賈珍交代的事情去了。
看著賈蓉離開,賈珍心中越想越氣,隨后走出花廳,向后院而去了。
……
明月樓。
四層的木樓處理在坊市之中,屋檐翹角翼然,崢嶸軒竣。有食客在明月樓中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賈琟自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等高檔之地,而柳湘蓮卻是一臉稀松平常,顯然是經常前來。
“柳大爺來了!快里面請!”
酒樓中的小二見到柳湘蓮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同時恭敬地引著柳湘蓮同賈琟進入。
“還是老地方!”
柳湘蓮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看向身旁的賈琟,道:“為兄也是剛剛返回神京,多有倉促,所以只能委屈賈兄弟你在此處吃酒了!”
“柳大哥多慮了!正所謂酒不再好,而在乎是同對的人吃酒,而現在,正是同對的人、柳大哥你吃酒!”
柳湘蓮聞言神色一愣,隨即笑道:“好一句對的人,吃對的酒!”
柳湘蓮聽到賈琟的話,更加高興,然后帶著賈琟走上二樓,同時一邊說道:“說起來,為兄也是這處酒樓的常客了,今日見到賈兄弟你,當真是相見恨晚,今日可要好好痛飲一番!”
似乎是因為剛才賈琟經歷了宗族之事,柳湘蓮提前勸酒,而以此安慰賈琟。
賈琟心中如何不知,對柳湘蓮的好意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感動,自然不會拂了柳湘蓮的面子。
“既然如此,那可要比試一下誰的酒量大了!”
“哈哈哈,那為兄可不會讓著你的!”
柳湘蓮笑著,帶著賈琟來到了一處隔間之內。
酒樓中風格頗具奢華,青花瓷瓶裝飾左右,奇花異卉修剪整齊,裝點窗臺、墻角,隔間之中,雕花桌案之上已經放置了一瓶美酒,并且有酒杯兩只。
兩人進來之后,賈琟身后一直跟著的明月主動上前,為兩人斟酒。
看到這一幕,柳湘蓮微微點頭,看向賈琟,道:“賈兄弟一怒為侍女,當真是性情中人!”
“明月雖說是侍女,但對我來說,卻如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