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蔓延的黑暗-放逐者和紅眼

林濤和樸秀麗啟動機甲，與喪尸戰斗著，林濤用手摸了一下誠誠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林濤瘋狂的對紅眼喪尸進行著殺戮，他有些失去理智，比如攻擊誠誠的喪尸在被殺死后，林濤依然在繼續擊打它，舜沒有攔住林濤，直到樸秀麗給了林濤一個過肩摔，他才停止。

后面的戰斗中，林濤依然顯得很激動，也是殺死喪尸數量最多的人，他像紅色閃電一樣，在空中飛行著，不知疲倦。

而哈勃則上了電梯，去地上X實驗室查看情況。

哈勃監測到這里的人數有二十九個，他看到了那兩名之前被排除的警察也在地下的花園。

戰斗持續了了不到一小時，水里、地面上、植物園里的幾千個紅眼喪尸全部消滅。

曙光小隊在岸邊清點人數。

此時樸泰宇教授也下來了，哈勃在上面實驗室繼續工作。

林濤給地上的誠誠披上了一件外套，在角落里發呆，樸秀麗在一旁安撫著林濤。

樸秀麗說：“畢竟，在你醒來后，她陪你的時間最多，請節哀。”

林濤拍拍樸秀麗的肩膀，沒有說話，目光依然盯著誠誠。

兩小時后，關于喪尸突襲事件的會議在湖畔的林中小屋舉行。

2層的林中小屋在兩棵大樹之間建成，一側是茂密的森林，一側是一望無際的地下湖畔，小屋是林濤無意間發現的廢棄住宅，在向哈勃申請后，把這里改造成了自己臨時的家，而同樣孤單的誠誠也搬來了這里，墻上都是林濤和誠誠的合影。來這里是讓大家暫時放松一下心情，是樸秀麗要求的，主要是針對林濤，會議由樸泰宇主持。

樸泰宇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歡迎選擇正義一方的聯合國高級刑警，來自美國的正義警察哈德遜和凱文，他們幫我們抓到了間諜，并阻止了新型病毒的釋放。”

哈德遜給眾人播放一段影像，在桑拿房里，清潔工斯塔科夫斯基，把一瓶針劑放進了水循環系統里。

哈德遜說：“我和凱文剛才桑拿房出來，我們也是最后一波出來的，我們進去的時候，俄羅斯人塔科夫斯基就在里面了，但是當我們出來的時候，塔科夫斯基還在里面。因為塔科夫斯基年齡已經很大了，有80歲高齡，他在極力掩蓋自己的不舒服，而且一直有點催我們走的意思。我們走之前，把隱藏的攝像頭放在桑拿房，主要是怕老人出事，刑警的敏銳直覺也告訴我們，他在里面制造陰謀的可能性更大。

凱文說：“在我們走后大概一小時，塔科夫斯基就把毒藥放進了循環系統，隨后他也服用了大量的毒藥，變成了紅眼喪尸。毒藥在十分鐘后，進入X基地的水循環系統，當污染了三個區域后，被系統終止污染。分別是關押三千多失去人性的喪尸，他們迅速感染，另外兩個區是攜帶者，很幸運，這些攜帶者的眼睛并沒有發紅，我們猜測是林濤博士的疫苗在起保護作用。我們將這一情報匯報給了這里的潘多拉系統。”

哈德遜說：“于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切。”

此時潘多拉的影像重新出現，只是這次沒有變成高杉惠子，而是變成了一只一半黑一半白的有兩條尾巴的貓的樣子。

潘多拉說：“哈德遜和大家一樣，現在也正式成為德爾塔組織的一員。兩位正義的美國警察將協助大家一起拯救人類。但是歐萊恩家族的新型病毒已經成功，搜救計劃明天開始啟動。”

第二天中午，誠誠的葬禮上，林濤和樸秀麗在湖畔跟誠誠的遺體告別，來的人很多，有誠誠的同學，還有十幾名戰斗小組的成員，也有一些陌生人。葬禮之后，工作人員把誠誠的遺體放入了密封箱，抬進了電梯。

林濤說：“你們要帶她去哪？”

工作人員說：“德爾塔的所有遺體會變成德爾塔生物循環的一部分，會變成泥土和養料，誠誠會繼續在德爾塔中和大家在一起。”

陰云密布的第二天包括接下來的一個月，搜救小組在一直從俄羅斯一直蔓延到了德國，最后在德國科隆停下，一個多雨的城市。

期間救助了近兩千名亞當和一千名有治愈希望的夏娃。

高杉惠子說：“這一切都是歐萊恩家族的實驗，所有人，包括你，你記得勸一下曙光小隊，讓他們盡快使用解藥，至少能抑制病毒。”

林濤摘下頭盔，任由雨點打在自己的頭發上，林濤對著一旁的高杉惠子說：“你是說我們三十個人都感染了？”

高杉惠子：“是的，你不信可以晚上自己去趟實驗室測試。”

林濤在裝甲車里實驗室內反復做著測試，三十個人都被感染，是新型的病毒，亞當2號，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沒有發病，他們身上有一種免疫蛋白，這種免疫蛋白來自高杉惠子提供的疫苗。包括他自己身上也有這種免疫蛋白，這種蛋白暫時抑制病毒。

做完實驗的林濤在外面散步，雨不是很大，他故意讓雨淋濕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高杉惠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還是一點沒變，苦惱的時候，喜歡在雨里散步。”

林濤冷漠的回頭看看高杉惠子：“這也是朵麗絲告訴你的？”

高杉惠子說：“嗯，算是吧，歐萊恩女士經常提起你。”

高杉惠子此時穿著皮衣，打著粉色的雨傘，并把傘給林濤遞了過來，林濤說：“不用給我打。”

高杉惠子又重復了那個摸下巴同時摸鼻子的動作。

林濤終于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林濤無意識的做了一個推開的動作，高杉惠子被嚇了一跳，應激反應往后退了幾步，重重地摔在一面破墻上，高山惠子和墻壁一起倒塌在地上。

林濤嘶吼著：“潘多拉，我求你不要再模仿，不要再模仿朵麗絲。”

林濤看看自己的雙手，對著高山惠子說了聲對比起，然后又朝著另一面墻推了一下。

高杉惠子說：“我沒有模仿，就跟你們人類有些人喜歡吸煙一樣，很多人，這是一種無意識的愛好，我敢說還有更多人喜歡這個思考的動作。就像你剛才在推墻，也是無意識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超能力吧，我沒有嘲笑你，很多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這么做，如果不這么做也會這么想，畢竟有些巧合是無法完全解釋的。”

林濤有些崩潰，因為他剛才確實在懷疑自己有超能力，因為當時他的麒麟戰甲并沒有啟動，單純靠自己的力量，除非是舜那種怪人，不然沒人能做得到。他朝著天空放了一個空炮。

在一面墻后面，長腿的莉莉絲站在雨中看著這二人，莉莉絲的手里懸浮著一顆石子，莉莉絲在用念力控制石子在手中懸停，莉莉絲的耳朵聽到背后有人跑了過來，她順勢做起了顛石子的動作。

樸秀麗說：“走啦，莉莉絲，畢竟濤差點被短路的潘多拉殺死，吵架和不信任，正常啦。”

樸秀麗并沒有看到莉莉絲的正面，直到莉莉絲自己轉過身來。

此時自己的妹妹凱西打來了視頻電話，凱西有些氣喘吁吁，眼神時不時的瞄一眼前方，凱西旁邊還有另外幾個少年少女，他們都瑟瑟發抖，凱西說：“哥哥，救我們，他們說我們都感染了。我們要被放到墻外面的世界了。但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暗中進行宗教復興計劃。因為在天問系統不允許有任何信仰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很多人都自殺，他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宗教雖然滅亡了，但是他在暗中又在死灰復燃。”

林濤說：“你給我說實話，你們到底感染了嗎？”

凱西說：：“沒有，我們沒有，我們只是通過黑客技術，翻閱出一些資料，發現之前的社會所謂的宗教，不僅僅是我我們，有幾千人都這么做了。我們私下成立了教會建立和教堂，在做禮拜的時候，被警察抓了，他們不允許我們這樣做。于是他們修改了我們的DNA身份卡，輸入了假的信息，我們真的沒有感染。我們明天是第二批被放逐的人，第一批人已經被放逐了。有些反抗者被注射了病毒，這次是紅眼病毒。”

在林濤給凱西發了一個坐標后，突然凱西說有人來了，掛斷了視頻。

在中歐的聯合國墻內，羅馬尼亞黑教堂，這座建于14世紀的教堂，外墻由于1689年的大火被熏黑，此刻它再次經歷了一場大火。

教堂內，很多教徒圍成一團在一起祈禱著，幾名神父除魔儀式在進行中，一個被捆綁的紅眼僵尸在地上想要掙脫束縛。但很快聯合國機械警察趕到了現場，他們拿著火焰噴射器驅散人群，火海中，更多的喪尸出現，火越燒越大，一周后，清潔工清理著教堂，教堂的里外都變成了黑色。

第二次基因監測在五個聯合國區域進行中，每個區域都被檢測出幾千名新的攜帶者，幾千名的數字對于6億的人口來說，顯得微不足道，但是依然造成了全球性的恐慌。這些人被稱為放逐者，接受安樂死或者被放逐到墻外。

在德爾塔地下的花園中，林濤坐在空中棧道的一家咖啡廳俯瞰著地下的湖泊，

高杉惠子說：“到底你們想要怎樣的社會呢？一個物質豐裕的社會，還不夠嗎？”

林濤說：“人類有時候會為了某種信念或者信仰活著，一旦失去了這些追求，他的求生欲也會消失，這些信念或者信仰，有時候就是他們所謂的神，朵麗絲就是我的神。當然這個神可以任何神，耶穌、安拉、佛陀任何能支撐人類活下去的意念。人類的生活，不僅僅是物質，他們更注重精神的體驗，精神最常見的就是從公元前一直到公元后的各種宗教和信仰。在我看來，你們人工智能所倡導的某種所謂平等制度，和分配制度，民族，新的社會體系，也是一種信仰，雖然這種信仰太過于枯燥乏味機械化。但..這種信仰跟各個宗教傳播的真善美大智慧宇宙哲學，有本質的區別嗎？沒有。

這種制度也讓你們變得有價值有體驗，有存在感，因為你的存在就是執行這個制度。

都是一種體驗，人類體驗做神的子民，接受神明的教化看，知善惡。你們是體驗做人類的管理者，文明的傳播者，教導人類知善惡。從另一個角度上將，你們消滅了所謂的神，而把自己塑造成這個角色。沒有所謂的善惡，一切都是立場和角度，僅此而已。”

高杉惠子說：“本質上，是這樣，你看問題的角度很獨特。信仰就是創造某種所謂的正確的系統或者體系，我們人工智能也是創造類似的體系。不過我跟你們的天問管家，不一樣，我認為凱西和那些人不應該被放逐，他們跟德爾塔的人類一樣都有生存的權利。可能是我或者天問，我們其中一方的程序出現了錯誤，有可能是初期被植入的程序或者后期大數據處理的錯誤。我跟你一起去救他們。”

漫天飄雪的冬天，是凱西和那一千多人被放逐的日子，黑人夫婦史密斯和米歇爾被允許做最后的送行，送行的還有凱西的很多老師和同學。

凱西只是憂傷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和那些人，那些人的眼中幾乎都是滿臉的冷漠，警察們拉起警戒線，將被放逐者和放逐者隔開。

放逐者中，年邁的老劉說：“你們這些罪人，人在做，天在看，蒼天有眼啊。”

另一名老年人珍妮也說：“主啊，請懲罰那些罪人吧。這一切都是謊言，惡魔在人間。”

人群的嘈雜引發了混亂，送行者們看著門緩緩關上，有幾十人不約而同的沖破了防線，他們是被放逐者的親人、愛人、朋友，他們沖出了門外和那些放逐者擁抱在一起。

史密斯把米歇爾抱在懷里，對她說;”親愛的，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找凱西。”

米歇爾的手緊緊的抓著史密斯的手，她哭泣著，說不出話。

史密斯也有些哽咽：“我們養育了凱西十幾年，包括濤，他在做植物人的時候，我們也作為志愿者照顧了他十多年。我不是冷血的動物。米歇爾，跟我一起走。”

說罷史密斯也從鉆出了門外。

終于米歇爾的手沒有抓住史密斯，米歇爾也下意識的跟著往門縫里跑，但門縫已經不足以容納一個人。史密斯和凱西在門外努力掰開門，但是無動于衷。

米歇爾哭著說:”凱西…史密斯…等我…”

墻外是一望無際的凍土，廢墟也好喪尸也好，在白色的世界中，一只浩浩蕩蕩的人群在雪地中前行著，黑夜緩緩降臨，一條孤獨的光帶在呼嘯的冰雪中，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