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鋼鐵面具?還用變聲器?”
“是的,除此之外就只有性別大概率是男性、年紀應該不小以及個頭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
“她只能夠提供給我們這些信息了,具體的只能夠靠我們自己甄別篩選。季平和世明他們已經去調查相關區域的監控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對應的人。”
身在警局的辛可菲歪頭夾著手機,手里翻看著通宵達旦審出來的犯人口供,精致的眉宇間并無多少困意:“她也承認畢安強的死是自己和魏益飛聯合所為,兇器正是魏益飛手里那把手槍。
“還記得我們之前在路口監控里看到的魏益飛身影嗎?那是他在踩點,你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辛警官?”
“當然,什么問題?”
家里,坐在沙發上的翁繼然嚼著嘴里的奶糖,緩緩開口道:“魏益飛你們會怎么處理?送回原監獄嗎?還是就地關在第七區?”
“不,他是一個死刑犯,逃獄本就罪加一等了,現在又參與進了殺人事件當中。按照聯盟法律,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被送到十七區的黑海豚監獄里去等待死刑的降臨。
“放心,那地方是地球上最安全的監獄之一,成立至今還沒有人能夠越獄,是專門為魏益飛這種人準備的。
“你很安全,不用擔心睡覺的時候慘遭報復。”
還以為這男人終于開始擔心有越獄前科的魏益飛可能會再度越獄對其展開報復的辛可菲回答的很快,就是為了安他的心。
“……我還有個問題,這個黑海豚監獄,平常能進去嗎?”
“不能。黑海豚監獄管理的很嚴格,就算是我都沒有進去的資格。怎么了?”
“那你能查到黑海豚監獄里目前關押著哪些人嗎?”
“更不可能,那些資料都是絕密的,第七局里只有局長能夠查閱,連大隊長都沒資格。”
嗅到了男人語氣里的不對勁,辛可菲皺起了眉頭:“你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是這樣的,在20世紀末,就是律賊組織最活躍的那個年代,那個叫做蘇聯的國度里就有黑海豚監獄存在了,是當時最為著名的監獄之一。”
翁繼然嚼著奶糖的腮幫子一頓:“算了,這個猜測太過于離譜了,大概是因為睡得少導致我腦子有點不清醒。我先去補個覺,回頭醒了再去警局補上自己的證詞。”
“什么?喂?翁繼然?”
還沒等辛可菲反應過來,電話就已被掛斷。看著驟然亮起的手機屏幕,耳畔回響起剛才翁繼然所說的那番話,直覺告訴她——這男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怎么會突然問到黑海豚監獄?
思路被這么一帶,辛可菲的心底也隨即慢慢浮現出了一個可能……
難道說……?
放下文件回到了自己工位上敲著電腦檢索起資料的辛可菲表情有些凝重。
另一邊。
主動結束了通話的翁繼然垂眸注視著手機上的時鐘屏保良久,隨即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繼然?怎么了?”
第七區政府辦公樓,區長辦公室。
掌管著整個第七區大權的儒雅中年人看到自己私人電話的來電多少有些意外。
“詹區長,我需要一份黑海豚監獄的犯人名單。你知道的,這種東西我在第七局那邊看不到。”
“黑海豚監獄?那在十七區的管轄范圍內,你想干什么?”
聞言的儒雅中年人臉色如常,略帶幾分斑白的兩鬢足以說明他所走過的年月:“別告訴我你想進去玩玩。”
“是關于我被陷害的這個案子的,我懷疑有一個律賊組織的成員想要借助警方渠道混進黑海豚監獄幫人越獄,所以想查看一下黑海豚監獄的犯人名單。”
“你確定?”
“是的。”
“行吧,你小子別給我搞事就行。萬一捅了大簍子我可幫不了你兜底,黑海豚那邊的犯人兇殘程度不是能夠你花錢就能夠擺平的。”
儒雅中年人笑罵一聲:“看完記得燒了,不然的話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嘞,回頭有空打電話我,私底下吃個飯聚聚。”
“免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和我兒子的份上,光就是你這接二連三的離譜要求我就能讓人把你送監獄里去。”
“這話說的,我要不跟你提要求,你也不會放心啊。”
“滾蛋。”
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的中年人罵了一聲,果斷掛斷了電話,隨即讓自己的秘書將黑海豚監獄的犯人資料給翁繼然送去。
區長親自下令,心腹秘書自然不敢怠慢,低調出行,以最快的速度將資料送到了翁繼然手中。
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家住中光城核心區域的翁繼然就接到了區長秘書送來的打印文件。
“辛苦了黃秘書。”
“客氣了翁先生。”
目送著目光堅毅簡樸的區長秘書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后,翁繼然乘坐著電梯從地下車庫回到了家里,將手里的犯人檔案一字排開。
“保羅·薩德曼,外號食人魔。共犯下過十二起命案;
“谷子豪,外號淫魔。鐘愛淫人妻女,喜愛奸殺受害者尸體,犯案十四起;
“扎哈佐·略倫特、弗洛耶羅·略倫特,父子連環殺人犯,聯合作案三十四起……???”
翻看著這群類人群星作案史的翁繼然才剛看了四個人就已被驚得瞠目結舌。
這都是一些什么腦子不正常的奇葩???
往后一看,除了殺人以外,后頭更有不少因為金融、政治等等原因被送進去的。相較于殺人,那還是這群人的罪行更罄竹難書一點。
要不是看到后面終于有跟魏益飛檔次差不多的死刑犯,翁繼然都覺得魏益飛應該根本夠不上進去的資格。
當然,他也因此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從第636位犯人開始直到第678位犯人為止,這四十多名犯人里有足足二十人都出身于同一個大型犯罪組織——律賊。
密密麻麻的獨特紋身在這群人身上匯聚,幾乎快要看瞎了翁繼然的雙眼。
“7年前因為潛入第七區的一幢博物館想要盜竊文物而導致被捕……?”
看到這其中幾個人的被捕理由,翁繼然本能地皺起了眉頭。
這哥幾個7年了都還沒死?
也沒廢除死刑啊。
不對,這好像也和魏益飛沒什么關系,除了這群人身上都有律賊的紋身這一共同點以外……
橫看豎看都看不出半點名堂的翁繼然在拿起最后一份犯人文件資料時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雙眼——
這么多犯人,多少有點考驗他的眼睛了。
“拉閘,還是吃飽了撐的,太多疑了。”
嘀咕著對自己這仿佛神經質一般的行為下了判定,翁繼然隨意瞄了一眼手上這份最后的資料——
杜杰,男,42歲,十三區人士,十三區最大的索菲亞藥劑販賣商……
他對這人害了多少人的犯罪信息沒什么興趣,因此他此刻的目光全被這個男人紋在左胸前的一個紋身所吸引——
兩根如同拐棍般的權杖交叉立于地臺之上,一頂王冠蓋在權杖的頂端。
這個圖案他見過。
他前妻妃馨曾經拿著的那張藏寶圖,上面就有這個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