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星稀,夜風習習。
蘇如錦端起一杯茶,看著蕭云堇在院子中央的那塊空地上練劍。對于兵器她不是很懂,但瞧著無雙的神色,就知道那把被蕭云堇握在手中的不是俗品。看得久了,便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覺得眼前正在舞劍的蕭云堇已經(jīng)與此時的月光融為了一體。
“六弟好功夫。”
突起的一陣掌聲,讓蘇如錦將目光放到了月光不曾照到的角落里,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不止何時竟多了一個人。
“是誰?”
蘇如錦瞇了瞇眼,但隔著蕭云堇舞動的刀光劍影,對于對方的長相,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回王妃的話,應(yīng)該是魏王殿下。哦,奴婢說錯了,應(yīng)該是前魏王殿下。”
蘇如錦輕哦了一聲,這才想起。先前,皇上似下了詔書,將魏王貶為庶民,且限他即日離京。
“這個時候,他怎么會到咱們府里來?”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無雙搖搖頭:“不過魏王殿下既能站在這里,就說明,王爺是知道的。”
“這道也是,畢竟現(xiàn)在的晉王府與以往不同,外人想要進來,只怕不那么容易了。”
無雙原本想要告訴蘇如錦,以前的晉王府也是不好進的,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依著王妃如今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只怕少不得要跟王爺置氣。傳到旁人耳朵里,她必定成了那個多事的人。
就在主仆兩個悄悄說話的空擋,蕭云堇已經(jīng)倏然收劍,徐徐立穩(wěn),沖著魏王蕭云廷道:“打算何時出京?”
“明日一早。父皇下了旨,命我不許在京中逗留,我想了一想,也覺得是應(yīng)該早些離開。”
“打算去哪兒?”
“哪兒的生意好做就去哪兒唄。”魏王說著,淡淡一笑:“說實話,事情來的突然,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沒有拿定主意。不過你放心,若我到了地方,會傳書信給你的。”
“若是路上不順,可以傳消息給我,若是一切順利,這書信就罷了。”
“為什么?”
魏王依舊笑著。
“因為我怕自己有朝一日會克制不住的派人去殺你。”
蘇如錦說著,轉(zhuǎn)身朝著涼亭而來,魏王殿下緊隨其后。
“殺我?你會嗎?”
“這自古以來,帝王之家都是沒有親情兄弟的。保不齊,我真會動了殺你的心思。”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倒也無怨無悔。說白了,誰叫咱們投生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做了當朝皇帝的兒子呢?不過這話說回來,我能夠離京,還多虧了六弟你。”
“并非是我之故,而是父皇的意思。若非父皇愿意,我們這些人,又能有什么辦法。”
“這么說來,父皇他老人家也是預(yù)見了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吧。”
魏王說著,直接走到了圓桌前,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心中郁悶,便不問自取,借酒一杯,六弟妹應(yīng)該不介意吧?”
“魏王殿下說笑了。”蘇如錦給無雙使了個眼色:“無雙,給殿下斟酒。”
“魏王殿下?”魏王搖了搖頭:“過了明日,這世上便只有蕭云廷,而沒有魏王殿下了。”
“如錦能問一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嗎?”
“其實也沒什么。四哥醉心于經(jīng)商,無心朝政,惹怒了父皇,所以被貶為庶民。”
蕭云堇說著,也端起一杯酒水來一飲而盡。
“王爺若是不想回答,只管沉默就是,何必說這些話來誆妾身。”
蘇如錦這話才剛剛說完,魏王殿下就搖著頭笑了起來。
“六弟啊六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罷了罷了,既是皇家的兒媳婦,這里頭的事情,也就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我喜歡經(jīng)商是真的,無心朝政也是真的,至于惹怒父皇,也是確有其事,但結(jié)果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的嚴重。”
魏王殿下說著,又端起了一杯酒來。
“是我母妃以死相求,希望父皇將我外放的。”
魏王殿下稍閉了下眼。
“自惠妃娘娘死后,這宮里宮外的人就都知道,這大梁的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我母妃出身雖不算低微,卻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她性子懦弱,自我懂事起,就教導(dǎo)我,將來萬不可覬覦皇位,更不要參與皇位之爭。我呢,大概也是隨了母妃的性子,對于這些事情,當真是沒有什么興趣,反倒是覺得賺錢,更有意思。”
父皇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況且他是一朝的帝王,對于如何才能坐上這個皇帝的寶座,比我們?nèi)魏我粋€兄弟都要清楚。或許是出于私心,他竟答應(yīng)了我的母妃。只不過不是外放,而是徹底將我變成與這大梁皇朝無關(guān)的人。
“這不像是皇帝的性子?”蘇如錦小聲地說著:“況且,就算是皇上愿意,其他的王爺們會同意嗎?”
“這就是父皇高明的地方了。”蕭云堇舉起酒杯與魏王殿下共飲:“父皇將我們兄弟叫到一處,當著我們的面,要四哥立下憑據(jù)。不管將來這大梁的江山是誰坐的,四哥手中積攢的財富都要上交一半。當然,若是四哥還想回歸皇族,就要用他剩下的那一半財富來做交換。”
“這么說來,魏王殿下手中積攢的財富是相當可觀了?”
“現(xiàn)在還沒有。”魏王謙虛的擺了擺手:“六弟妹也知道,身為皇子,做事雖有方便的地方,卻也有不大方便的地方。與皇子比起來,倒是前皇子這個身份更方便些。另外,父皇叫我立下字據(jù)還有一重意思在里面。”
“還有一重意思?”
“皇位之爭,就算不是血雨腥風,也免不了到動到幾分社稷的根骨,將來不管是我的哪一位兄弟坐上了這個位子,花錢都是第一位的。至于我這個被下放到民間的皇子,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努力賺錢,然后去討好未來的帝王。六弟妹說,我們父皇的這個如意算盤是不是打的很好,既保住了我這個兒子,又給大梁未來積攢了銀子。”
蘇如錦點點頭,心中著實有些佩服皇上的這些個算計。
齊王殿下那邊她不敢保證,至少瑞王和蕭云堇是不會隨意對魏王動手的。
送走魏王,蘇如錦與蕭云堇一道回了臥房。沐浴更衣之后,兩個人都未立即入睡,而是靠在一處,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王爺覺得,皇上更屬意誰來做這個未來的皇帝?”
“只要父皇在世一日,他就不會輕易地將自己手中的皇權(quán)交給別人。”蕭云堇的眼眸暗沉沉的:“眼下的大梁早已經(jīng)是內(nèi)憂外患,父皇若是真的有心,這下的三道圣旨里頭必然有一道是關(guān)于冊立太子的,可你也知道,并沒有。”
“也許皇上他是還沒有拿定主意。”
蘇如錦半起身,趴在了蕭云堇的身上,用手輕輕撫平了他略皺著的眉頭。
“他不可能拿定主意。”
蕭云堇扣住她的手,然后抱了抱她,讓她的頭緊貼著自己的胸口。
“為什么?”
“父皇的江山是從別人手中奪過來的,不到最后一刻,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也因為如此,在他的潛意識里,或許覺得他的江山也應(yīng)該由別人來搶。”
“可你們都是他的兒子,難不成,他希望你們自相殘殺?”
“你知道在動物界有一條法則,若是這個族群的王死了,那么余下的其它動物就會不停地戰(zhàn)斗廝殺,直到選出來新的王為止。父皇他,大概也是想看看,我們兄弟之中,究竟是誰,能夠走到那最后的一步吧。”
“可他明明能夠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的。”蘇如錦抿了抿嘴:“我的意思是……廝殺。”
“不可能!父皇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
“若是齊王蕭云琮坐到了那個位子上,你覺得你會放過我和五哥嗎?”
蘇如錦搖搖頭:“他或許會放過瑞王殿下,但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不!他不會放過五哥。”蕭云堇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因為五哥是已故皇后與父皇唯一的兒子,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嫡子。這個身份,是他所謂的賢能比不了的。”
“那若是瑞王殿下上位呢?”
“五哥是不會對我們下手的,他生性淳厚,且不看中皇權(quán),按說是這做皇帝的最佳人選。可惜,這個最佳人選只適合在盛世,而不適合在眼下的亂世。依著五哥的性子,他是保不住這個大梁的。”
“也是,就算瑞王殿下真成了皇帝,依著齊王的性子,只怕也會取而代之。”
蘇如錦伸出指頭,在蕭云堇的心口位置畫了一個圈:“如此說來,王爺你倒是最適合的人選。若那個人是王爺,齊王殿下必然會顧及著王爺手中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至于瑞王殿下那邊,只要瑞王爺不圖謀傷害王爺,王爺大概也是不會主動去傷害他的。”
“可父皇怕。”
“皇上怕?王爺?shù)囊馑际牵噬吓履恪?
蕭云堇點點頭:“你忘記了,我的母妃在宮中可是個忌諱。在眾多皇子之中,父皇最不想讓其坐上皇位的那個就是我。”
“可皇上他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
“所以他將這個選擇權(quán)丟給了我們,也丟給了老天爺。”
“那王爺?shù)囊馑寄兀俊?
蘇如錦又半起了身。
“若非萬不得已,本王也不愿意坐那個位子。”
蕭云堇輕輕拍著蘇如錦的后背:“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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