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河是清江一個大型的購物中心,附近大學生的普遍聚集地,特別是一到周末,附近更是熱鬧了起來。
我跟著師哥沿著清湖大道一直往前走,夕陽西斜,余暉將天空染成橙紅色,恰似被打翻的顏料肆意流淌。天快黑了,這里并沒有燈火,湖面宛如一塊漸漸暗沉的綢緞,原本明亮的色澤開始變得柔和。
這個師哥叫卓輝,大概一七五的身高,身形極為清瘦,使修長的身形在余暉下顯得愈發挺拔。他背著琴包,琴包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由于身形清瘦,琴包背在他身上,顯得格外顯眼。
我跟他是在一次社團活動上認識的,他是吉他社的社長,雖不是音樂系的學生,卻練得一手好技術。
沒走多遠,拐過一條幽僻小巷,我們便來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前。院門是扇小巧鐵門,歲月給它披上一層斑駁銹跡,仿佛在默默訴說往昔故事。
門半掩著,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發出細微聲響。門把手上,掛著一塊木牌,木頭顏色暗沉,邊緣磨損得圓潤。上面“六便士”三字,漆色剝落,卻透著別樣韻味。
看著木牌,我笑道:“這小酒館整的挺文藝啊,不過生意好像不大好。”
這個小院子的外貌以及地理位置的偏僻,很難不讓人得出這樣的結論。
“都快開不下去了。”卓輝無奈著回道。接著推開鐵門領著我走了進去,里面和普通的農家小院沒有什么區別,我甚至會懷疑待會就會從某個方向竄出一只雞來。
土黃色小屋靜靜佇立在眼前,小屋的門半掩著,門上掛著一圈小燈泡,暖黃色的光暈給了我一種很特別的溫暖。胸腔中那顆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滿心都是對小屋內部的好奇與期待。里面究竟藏著怎樣的景致?是溫馨的布置,還是滿含故事的陳設?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門,一探究竟。
進去之后,里面的陳設還是比較現代化的,里外的反差給了我一種極強的割裂感。小屋中心放了一些樂器,以此為圓心向四周擴散的布局,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
“你們來了。”小屋門口吧臺的小哥笑道。
“來了,這就是我朋友。”卓輝笑著拍了拍我回應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小哥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長相還算清秀,露著親切的笑容,看著也比我大不了幾歲。
他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散給我們,點燃后看著卓輝無奈道:“人還是不多,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關門了。”
卓輝也不禁嘆了口氣,“沒辦法,再挺一挺吧,但愿就像陸征說的那樣,一切都會變好的。”
“陸征?”小哥一臉的疑惑,“陸征是誰。”
我猶豫了一下,站了出來,笑道:“是我的口頭蟬,見笑了。”
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從哪里看到過的,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覺得遇到困難的時候只要能夠堅持下去,一切都能變好的。
小哥看著我調笑道:“兄弟原來你是哲學家呀!”拿起吧臺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今天八點開始,你們去簡單的準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