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老鼠，性別：公，年齡：結合體長和體重進行計算，實力：等一會抽點血，體長：兩米，尾長：一米，肩高：一米五，體重……”

體重要怎么量？現在去找人借秤不管是把這只老鼠拖到秤上，還是把秤拖來這里都十分麻煩。

作為臨時方案，蘇冉用繩子一邊綁住老鼠，繩子另一邊綁上小段的碎裂的通道內壁。

蘇冉將繩子綁好后，把繩子另外一端綁好的碎裂的鐵塊向通道的裂口外扔下去。

可惜，兩者重量實在是太過懸殊，那只老鼠還沒搞清自己的狀況就被沉重的鐵塊帶下去了。

這里的鐵塊都很沉，不適合用來測一只老鼠的體重。

無奈之下，蘇冉又開始煉起丹藥，煉了二倍的、四倍的、八倍的丹藥，在繩子的另外一邊一點一點的加，最終測出了這只老鼠的體重大概相當于多少顆丹藥的重量，只需要出去以后再對丹藥稱重就可以最終確認它的體重。

蘇冉翻開她為這只老鼠制定的方案，接下來要看的是老鼠的不同部位對丹藥的耐受能力。

“先來補充下體力。”

說著蘇冉喂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鼠一顆P1氣血丹。

也許是喚起了嚙齒類動物磨牙的本能，雖然那只老鼠的眼睛緊閉著，但它嘴巴已經開始快速地上下開合，用強而有力的門牙繞著那顆氣血丹的外殼刨了起來。

蘇冉發現氣血丹的效果似乎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好，還沒削完半顆，那只老鼠已經睜開血紅的雙眼，準備再一次發起進攻。

“剛好再看看牙口怎么樣。”

趁那只老鼠還在掙扎起身的時候，蘇冉順手又給它的嘴里塞了塊碎裂的鐵塊。

憤怒的老鼠一口下去，毫不費力地在鐵塊上面烙上了齒痕分明的幾個牙印。

“行了，這個測完了，牙口還不錯。”

隨即蘇冉再次給了老鼠一記養氣回靈丹，一聲悲鳴之后，老鼠又躺回了原地。

測完氣血丹的下一步就是回靈丹，蘇冉按計劃又給了一動不動的老鼠一顆回靈丹。

這一次不盡人意，沒有起效，蘇冉等了很久之后做下記錄，

“初步推測本身不會引動靈力的吃了回靈丹也不會有效果。”

做完記錄之后蘇冉再一次掏出養氣回靈丹。

“看看能不能恢復到原先的水平。”蘇冉托著下巴思考著，她仔細回想著第一次使用養氣回靈丹之前的情形，“不過原來的水平是什么樣的？速度、爆發力、彈跳力都還沒測過。”

“只能再來一次了。”

想到這里蘇冉拿上繩子擼起袖子，興致勃勃地朝著碩鼠奔過去，親自參與到工作中總能令她快樂。

斷裂的廢棄通道內滿是蘇冉愉快的笑聲和那只碩鼠不斷的咒罵聲……

文相與此時剛剛擺脫胃部不時傳來的翻滾攪動的感覺，但他的臉色依舊難看，他有些后悔去嘗試推演陸地生靈的文明和語言，以至于那只碩鼠的咒罵聲都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從最開始充滿殺意的，“今天就用你們打牙祭了。”

到后來的他們騎著它在這里跳躍沖撞時的，“不想死得更慘就趕快從我背上下去。”

被蘇冉打敗后的，“我同伴就在下面，你這樣對我，別想有好果子吃。”

到現在依然被蘇冉騎著到處亂撞的，“你個卑鄙的陰險小人，有種下來打一架！”

文相與滿腹疑惑，他開始疑惑當時告訴蘇冉這只碩鼠的殺意真的是正確的嗎，不管怎么看他都是在幫助蘇冉自保，合情合理，但為什么現在看來，反倒是蘇冉一邊倒地在欺負這只碩鼠。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他們一族在受到海妖侵襲的時候，沒有恐懼、沒有逃竄，反而追著海妖嬉鬧，這可能嗎？

一件曾經完全沒想到的事情在蘇冉身上見到了，文相與不禁感慨陸地上的生活真的是千奇百怪，終究還是過去的生活太過閉塞了嗎，也許這次歷劫就是要他了解這些事情。

要說蘇冉喜歡做什么，現在這種重復性高的體力勞動就是其一。

因為提前就制定好了方案，所以不需要耗費太多腦力，做起來輕松愉快還可以降低壓力，可以視其為某種中間休息階段，在這個基礎上一旦手上形成了肌肉記憶，還可以額外分心去思考其他事情，為下個階段提前做準備。

不過目前蘇冉大腦放空，完全享受在重復勞動的快樂中，給碩鼠喂一顆丹藥，再用丹藥給碩鼠來一下，每個關節每個部位都試一下，最后把結果記下來。

在這過程中，碩鼠嘴里的咒罵變成威脅變成警告又變成好好商量，最后變成哭哭哀求，蘇冉也無動于衷。

因為她聽不懂碩鼠在說什么，她能聽到的只有，很長的一聲吱，很短的一聲吱、破音的吱、無聲的吱，時間久了耳邊回蕩的都是，“吱吱吱吱吱吱吱。”

“算了，留他一命吧，殺孽造太多對你不好。”

碩鼠的凄厲慘叫和哭哭哀求，就連身經百戰的文相與也看不下去了，明知他不應該偏袒這會主動傷人的鼠類，但就是會抑制不住地想起他那些因廝殺而犧牲的同族。

“殺孽？我不打算殺它。”

蘇冉短暫停下手里的動作，一臉不解地看著文相與，“它又沒在我的食譜上。”

蘇冉討厭多管閑事，她從來不想過多干涉自己不需要的事物，比如一只老鼠可以喂飽一只猛禽、一只黃鼠狼、一只貓或者其他什么，唯獨不會成為她的食物，至少目前還沒餓到那個份上。

但這只碩鼠身上有的不只是生死，還有情報。

對蘇冉來說最重要的便是這情報價值，它帶給她的情報可以幫助她更全面地認識自己還有這個世界，這些情報的重要性要遠遠超過掌管它的生死。

“等我弄清楚想知道的事情，就讓它走。”

至于它離開后會不會找回來報復她，蘇冉面露期待的神色，“如果它想報復我，正好再把從它這里學到的東西用回它身上。”

文相與聯想到自己的境遇，并不比那碩鼠好多少，同為階下囚，也許自己在她眼中就是那下一只碩鼠。

“你也會這樣對我嗎？”

“你不一樣。”

蘇冉笑得是那樣燦爛，文相與是第一次見蘇冉這樣笑，就像是陸地上暈頭轉向的生活一般，她笑得也是如此令他目眩。

她笑著說道：“你在食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