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從我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秦嶼冷冷地看著我，“你有完沒完。孩子的生日，你一定要鬧得這么不體面嗎？”

他身材挺拔，眼睛狹長。此時薄唇緊抿，隱隱地含著怒氣。

雖然書里對他外貌描寫不多，但此時看來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看。

我呵呵地干笑兩聲。把茶壺放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指，說：“你說得對，既然是孩子的生日，我們就各退一步，別吵啦?！?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一句話不說地看著我。

那表情就像是，我看你還要再整出個什么幺蛾子來。

我彎下身子，抱住小秦珊，把她放到凳子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身子縮成一團(tuán)，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握住我的手，不停小聲叫我，“媽媽，媽媽，你不生氣了吧?！?

“媽媽不生氣。”

我把壽星帽戴到小秦珊的頭上。

然后切了兩塊蛋糕，一塊遞給孩子，一塊遞給秦嶼。

“多少吃一點(diǎn)，這可是珊珊最喜歡的芒果口味。”

秦嶼接過蛋糕。良久，他掀起眼眸，探究似地盯住我。

“你今天是怎么了？”

其實(shí)我并不怎么喜歡這本小說里的女性角色。

尤其是成年后的女主，又茶又天真。

簡直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只有五歲的小可憐蛋。

聽著她一聲一聲叫我媽媽。

我的心一下子軟了。

如果她有完整的童年呢。

未來的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把秦嶼送走后，我翻出剛剛用手機(jī)自拍的三人合照。

秦嶼皺著眉毛被我拉過來，小秦珊坐在中間，笑得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嘴角還沾著吃剩的蛋糕奶油。

任誰看到這張照片，不得說一句，“闔家幸福?！?

小秦珊邁著小碎步跑過來，跌到我懷里，“媽媽，親親，晚安。”

我嘆一口氣。

在照片上點(diǎn)一顆心心，收藏起來。

有將近一個月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秦嶼。

他平時很忙，而翁瀾的死纏爛打，使得他對她越加厭棄。

但小秦珊正要辦理小學(xué)入學(xué)手續(xù)，需要他的一些個人信息。

我斟酌了詞句之后給他打電話。

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喂?！?

“秦嶼，是我。珊珊要上小學(xué)了，那邊手續(xù)有些你得幫忙填一下……”

“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忙，你要不自己來公司一趟吧?！彼掖掖驍辔业脑?，很快扣掉電話。

我悻悻然收拾好要提交的材料。

然后把小秦珊托付給鄰居幫忙照看一下，便打了個車趕往秦嶼的公司。

十六層樓，最里面一間。

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秦嶼只是從書桌上抬頭瞥了我一眼，便很快又低了下去。

他的桌子上擺了很多文件、紀(jì)要、書冊，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要他來親自處理。

“你先坐著等我一下?！?

他繼續(xù)埋頭寫字。

嗓音沙啞，像是有些疲累的樣子。

我一句話不敢說，靜悄悄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拿出帶來的入學(xué)文件開始整理。

需要秦嶼簽字和他提供證明的都放到一邊，用夾子夾好，免得他看著煩心。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辦公室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一個穿著職業(yè)短裙和高跟鞋的年輕女人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