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藥師愿看著自己身上,沾著些許顏料的褪色外套,恍然大悟。
他脫下外套,遞給八云弦音。
“謝謝藥師先生。”八云弦音道了一聲謝,便把少年的外套充當遮掩。
接著,她竟是直接在少年面前,開始行動。
非禮勿視啊。
藥師愿剛想要轉身,就聽到八云弦音羞澀的聲音。
“藥師先生不要動,你身后有人。”
“......”
藥師愿不清楚身后的情況,身體只好僵住了。
他只好閉上眼睛,不去看那惹人無限遐想的畫面。
而八云弦音見到少年閉上眼睛,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瞥了少年身后,那里哪有什么人。
女孩的動作不緊不慢,在恰當的時間,脫下了自己的褲襪,又將其折疊收好。
“藥師先生,可以了。”
藥師愿聽到女孩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睛。
八云弦音坐在椅子上,修長白嫩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小巧秀氣的腳掌并排在一起,十根粉嫩修剪整齊的腳趾蜷縮著。
他的外套依舊被女孩蓋在身上。
這外套得清洗一下了。
藥師愿為自己的外套惋惜一下,便蹲下身子,伸手握住女孩那有著明細紅腫的腳踝。
“得罪了。”少年說了一聲,便開始摸索。
八云弦音則是俏臉微紅,吐氣如蘭,還帶有些許,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微妙的沙啞聲音。
藥師愿屏息凝神,探究著少女的病癥所在,最終準確的找到了問題。
咔嚓。
只聽到一聲極其微弱的動靜,藥師愿便松開了少女的腳踝。
“這就可以了嗎,藥師先生。”
八云弦音見少年停下動作,輕聲詢問道。
“可以了,回去上點消腫止痛的藥物就行了。”
“這樣啊。”
八云弦音說了一句,穿好鞋子。
只是她腳掌剛剛踩實地面,就皺起眉頭,坐回椅子上。
“疼。”
這是當然的,藥師愿處理好的是骨頭,又不是皮肉,疼才是正常的。
不過真的有那么疼嗎?
藥師愿看著女孩手上那件外套,想著自己要不要穿戴在身上。
就在少年琢磨著怎么把外套處理的時候,八云弦音忽然說道:“藥師先生,你能幫我一下嗎?”
“幫你,怎么幫?”
“扶我一下。”八云弦音伸出素白柔軟的手。
藥師愿遲疑片刻,看了一眼女孩臉上的表情后,才伸手扶著八云弦音。
對方也順勢再次下來,只不過這次沒有踩實地面。
紅衣女孩的身體貼著少年,在他的攙扶下,重新走路。
只是沒有走幾步,女孩又再次皺起眉頭,表情也更加痛苦。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藥師愿見女孩的表情不似作偽,便提議道。
“可是這又該怎么去呢。”八云弦音臉上露出少許憂愁。
這里位置較為偏僻,想要離開這里,乘坐出租車去醫院,都要走一段不算短的路程。
“要不麻煩藥師背我一段路程?”紅衣女孩見到少年面色變得古怪,又笑著補充道,“當然,也不會讓藥師先生白忙活一場,我自有報答。”
女孩看著少年,提出這樣的一個建議。
藥師愿對此無所謂,報答什么的,他不在乎,只要把外套還他就好了。
于是,少年便答應了這件事情。
藥師愿在前面,微微彎腰,而八云弦音則是雙手環抱著少年的脖子,胸前的飽滿緊緊地貼在少年的后背上。
她的雙腿,則是被少年托住。
盡管裙子已經夠長了,但是女孩出于保險起見,還是把外套系在腰間,繼續充當遮擋物。
感受著后背傳來的柔軟,以及手上那光滑無比的觸感,藥師愿心如止水。
沒辦法,北條千秋那里后勁太大了,欲望被榨得一干二凈。
八云弦音抱著少年,腦袋靠著少年的肩膀,一動也不動。
沉默就一直持續到藥師愿攔下一輛出租車為止。
他在司機微妙的目光中,將后背的女孩妥善放在后座上,跟著坐在身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女孩貼的少年很近,藥師愿略微避讓,但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知不覺間,這間小小的空間,成了某種牢籠。
哪怕分離,藥師愿依舊可以感覺到少女那近在咫尺的呼吸。
而在去醫院的路上,好巧不巧,偏偏遇上堵車了。
周圍車輛喇叭聲嗡鳴不斷,煩雜至極。
八云弦音見到這一幕,便從口袋里拿出一副無線耳機,戴在耳朵上。
藥師愿也注意到女孩的動作。
從初次相見,他就知道,八云弦音似乎特別討厭噪聲。
只是為何對方偏偏會出現在那里呢?
藥師愿瞇起眼睛,要是說一位大小姐忽然來了興致,跑去吃路邊攤,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再者說,一位大小姐,怎么樣都應該有人保護,為何他沒有見到上次見過一面的司機女士呢。
也有可能是閑逛也說不定。
可是對方掏出尋人啟事的舉動,就很奇怪了。
難不成真的只是偶然見過,又見到尋人啟事,才有了想法。
那么,如此一來是不是過于巧合了?
想到那種可以直接影響到人的精神的作畫,藥師愿就一陣頭疼。
迄今為止,他都沒有辦法摸索出解決的方法。
臨摹作畫,未嘗也不是想著學會其中的奧妙,再由自己去解決詞條無法使用的問題。
只是目前為止他只能畫出圖案,上面的精氣神一概缺失。
好像上面的骨頭,都被他抽下煲湯,一并咽下了。
道阻且長啊。
心中稍微感慨那么一句,少年隨即便感覺肩頭一重。
有什么壓在肩膀上了。
可是什么能壓在他的肩膀上呢?
自然是身邊的八云弦音。
紅衣女孩大抵是困頓了,才倚靠在藥師愿的肩膀上。
少年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沒有再調整坐姿,也沒有試圖叫醒對方,就那么安安靜靜地等著堵車過去。
八云弦音就那么一直睡著,直到終點,藥師愿連續呼喚數次,才叫醒對方。
紅衣女孩睡眼朦朧,嘴角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
藥師愿只好自己先下車付錢,然后再背起八云弦音。
而女孩則是大大方方的趴在少年的后背上面,目光溫柔似水。
等到了醫院,經過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在拿了消腫止痛的藥物后。
兩人便又坐上了離開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