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dāng)時一直不明白,按理說疏遠旁系死后根本不可能進祖地陵園。
可如果他一直以來都被人監(jiān)視,好像就說得通了。
會不會顧家和高家聯(lián)手,高嬸假死的秘密被識破了,那么埋在高家墓園就是對高嬸的禁錮,對女兒阿月的威脅。
顧瀚澤沒想到事情一下子變得復(fù)雜,眼下地道可能是不能再用了,別人很可能有了防備。
在樹林里轉(zhuǎn)轉(zhuǎn)繞繞,標(biāo)記終于到了盡頭,他翻開幾處茂盛灌木,見到了那個不大的地道入口。
顧瀚澤輕喊了幾聲不見回應(yīng),阿月應(yīng)該還在地道里面,他躋身進去。
地道挖得并不算大,前面他挖的還好,還能般蹲著,走過一段后,他就只能半趴著前行。
道口處原本還有些亮光,越往里爬越是昏暗,在他轉(zhuǎn)過一個小彎后,終于在前方遠處有著微弱的火光閃爍。
是阿月,他剛想出聲呼喚。
“是誰?”
遠處的阿月忽然警惕地問道,火燭下拉起了泛著銀光的箭矢。
阿月今天帶飯來時,只見地道口處散落著各式工具,而顧瀚澤卻不見人影,顧瀚澤不像這么沒有條理的人,地上踩踏著雜亂腳印。
她猜想他可能遇上了麻煩,或者地道被人發(fā)現(xiàn),顧瀚澤去引開別人。
她在周圍樹林找上了幾圈可都沒有發(fā)現(xiàn),無奈下從旁獵戶家借來弓箭防身,繼續(xù)回到地道下開挖。
眼下,她拉滿了弓,只要對方不懷好意,她就立即松手。
“顧瀚澤。”他很快回到。
是他的聲音,阿月心上驚喜,她還擔(dān)心對方出了什么意外。
地道里光線昏暗,她舉著火把連連靠近,可火光企及,發(fā)現(xiàn)男人蒙著面罩,霎時將已放下的弓箭重新搭上,“你是誰,把面罩脫了。”
靜謐,一聲嘆息在地道中傳起。
顧瀚澤無奈只得把面罩解下,霎時露出他那左右極為不對稱的臉龐。
雖然......右半邊臉腫得不能看,但這輪廓上她依稀能辨認(rèn)出是顧瀚澤,阿月弓箭放下,滿是詫異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她想伸手觸碰,怎么可以腫成這般模樣的。
顧瀚澤抬頭望天,不,望地道,眼神空洞:“摔了一跤,沒事的。”
“可你臉上的手指......”
顧瀚澤幽幽地覷了她一眼。
“咳,恩,是摔了一跤。”阿月老實地閉上嘴。
和顧瀚澤認(rèn)識這么多年,很少見他吃上這種虧,臉上的巴掌多半是他親近之人打的,但伯母溫婉,令妹雖清冷但是關(guān)系顧瀚澤,不像這兩人所打。
阿月猜不出答案,估摸起外面的時辰,決定讓顧瀚澤和她退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