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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永安六年是什么年?

那年是百姓經(jīng)歷了一系列動亂剛剛步入太平,時局開始穩(wěn)定,任何事物都在一個開頭的新紀元,走街串巷的叫賣聲變得多了,家家戶戶飯桌上有了葷菜的香氣,人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日子像巷口的手札糖人,泛著膩膩的甜香。

那年李煜十四歲,在一群同齡人中是扎眼的少年。李家人位高權(quán)重,為江山社稷立下軍功無數(shù)。父親剛值壯年便被封為鎮(zhèn)北王,德高望重。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有別人夢寐以求的長槍短劍,配著那個年代難得的馬匹,咧嘴一笑,就像是話本中走出來的少年將軍。更讓他在人群中一呼百應的是他那仗義耿直的性格,猶記那年大伙一起攀墻溜瓦結(jié)果把鎮(zhèn)北王府御賜的匾順了下來,結(jié)果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被父親抽的數(shù)日下不了床,后面還跪了半月的祠堂才作罷,現(xiàn)在回憶起來也不甚慘淡。那時候的李煜人緣極好,又毫無紈绔子弟的做派,人人都喜歡跟著他玩兒,連那些比他大不怎么相識的人遠遠見到他也會親切地問一聲李小將軍好。

除了許念初。

許念初是一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李煜家隔壁客房的。記憶中,一天晚上駛來了一輛老舊的馬車,車上下來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帶著一小包行李,單薄的背影在夜色中浮現(xiàn)了兩下。第二天一早,李煜就看見了一個人坐在他家中那間陳舊的客房下,清晨的陽光下,清瘦的少女抱著一本好幾厘米厚的書,拿著書頁的手瘦弱纖長。他叼著院中順來點狗尾草,忽然感到一瞬間的晃眼。

“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我怎么沒看見過你呀?”他嘴里含著草根處嫩若的地方,聲音含混不清的問到。

來人聽到聲音,微微轉(zhuǎn)頭循著聲音望過來,如墨般的眸子觸到他注視她的目光。李煜朝她笑了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她的回答。而她的目光只稍稍在他臉上停留一秒,然后她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般回過頭,低頭重新看著那本書。

李煜愣了愣,下一秒便像受了氣的老虎似的跳起來。從小周圍的人就都把他視為中心,哪里有人敢這樣把他當作空氣一般對待過。他狠狠啐掉嘴里的狗尾草,一腳賭氣的踢散路邊的石子。那一天的李煜連飯都沒吃,憋在家生了一天的悶氣。晚上睡覺前,他狠狠地朝客房外看了一眼,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讓她好好見識輕視他的下場。

第二天一早,他便召集一伙平時跟著他轉(zhuǎn)的小伙伴,在她放門口下了套。只要她一開門,懸在門頂上的一盆冷水便會當場澆下來,淋她個透心涼。

那天早上,許念初洗漱完畢后,按例準備到外面看師傅要求她讀的《甘石星經(jīng)》,剛一推開門,走出半步,頭上便一聲響,接著,水嘩啦一聲從她頭上澆下。

周遭爆發(fā)出一片大笑聲。她頭發(fā)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砸在石板地上。李煜在一群張牙舞爪的人中間一臉挑釁地望著他。她停了片刻,一言不發(fā)轉(zhuǎn)過身走回了屋子里。

李煜看到她關門時一雙眼睛竟依然平靜得不起任何波瀾。

不知為何,他心里忽然絲毫沒覺得高興,反倒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堵塞了他的心。他走上前去,拾起地上那被水打濕了的書,發(fā)現(xiàn)有著一堆生澀難解字符的扉頁上用細毛筆沉穩(wěn)地寫著一句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致念初。”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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