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拉著江寧，兩人進了一間小房。

房間并不大，中間只放一張紫檀木桌，桌上并著一酒壺，兩個酒杯而已。

“公子，請先飲一杯。”

舞女嫻熟地給江寧倒了一杯酒，她看著江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抹笑容在臉上漾開來。

她緩緩走到江寧身旁，在他的腿上坐了下來。

一舉一動，嫻熟無比。

江寧一把攬她入懷，看著她那如深潭般清澈的眸子問道：“叫什么？”

“靈謠。”

“真是好聽的名字，和本人一樣有股靈氣。”江寧捏了捏靈謠細膩如玉的臉蛋，笑道。

“公子想必是修行之人吧。”靈謠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江寧立即警惕起來，但他還是克制了下，沒有舍得一把推開她，而是故作鎮定地問道。

“修仙之人身上總會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味，”靈謠雙手環著江寧脖子，湊近其耳朵道“一股......妖怪很討厭的味道。”

說完，靈謠便在江寧腿上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

江寧愣怔片刻，此時他身上并沒有帶任何武器和法寶，若眼前這個女子真是妖怪，那后果不堪設想。

但靈謠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剛才的話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忽然，靈謠停下了笑聲，臉色陡變。

“你能不能......幫我們除妖？”

“？”

靈謠一五一十地將情報告訴給了江寧。

原來這怡紅樓雖有天下第一青樓的名號，但近年來由于經營不善，再加上頭牌出走，光臨怡紅樓的達官貴人越來越少。

直到兩個月前，一名女子來到怡紅樓。她喚作素雪，自稱是江淮人氏，雙親早亡后便沒了依靠，只得投身青樓。

老鸮看她實在可憐，又有幾分姿色，便將她收了下來。

素雪在經過精致打扮后姿色十分出挑，就連女子也忍不住停目凝視。

很快，素雪的名聲便打了出去，來怡紅樓一窺素雪的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自然，素雪搖身一變，從名不見經傳的小民一躍成了怡紅樓的頭牌，眾人也沾了她的運，腰包鼓了不少。

可是后來與素雪共度良宵的達官顯貴一個個都離奇失蹤，這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怡紅樓被迫暫停營業，接受官府的調查。

但這查來查去，也沒個眉目，加上怡紅樓牽連了不少高官，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怡紅樓是照常營業了，但是其余女子卻時常在素雪房外聽到奇怪的聲響。

偶一日，一名下人在走廊打掃時，迎面碰上了剛出房門的素雪，只見她嘴角有一絲血跡。

這可把下人給嚇壞了。

素雪在房內吃人的傳聞便傳開來。

“我們都很害怕，沒有人敢單獨和素雪待一間房。”說著，靈謠便開始啜泣起來。

“我明白了。”江寧抱著她輕聲安慰道，“等我回到昆侖山，告知師門后再來調查。”

“只怕......”靈謠抬起臉，兩道淚痕清晰可見，“只怕到時，公子就見不著我了。”

“這是怎么回事？”

“公子有所不知，近日我們怡紅樓的女校書一個接著一個失蹤，大家都在說是被素雪吃了。”

“公子若是方便，今夜我便可安排公子與素雪見面。”見江寧沉默不語，靈謠又道。

江寧眉宇緊皺，思索片刻，隨即便道：“你不必太擔心，待會我們就會去會會那素雪，看看她究竟是人是妖。”

聽到這話，靈謠便放了三分心，她欣喜若狂地抱住江寧。

聞著靈謠身上的體香，江寧也不免嘿嘿一笑。

......

江寧在怡紅樓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睡得雷打不動的趙南元。

只見他上身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嘴里還喃喃道：“來呀，快活呀......”

江寧尋了一杯水，毫不留情地潑在趙南元臉上。

“噗！”趙南元當即驚醒，兩眼幽怨地望著江寧。

“喂！你自己不享受也就罷了，干嘛還來打斷我的黃粱一夢呢？”

“先別說這個，”江寧打斷道，“我懷疑，這里有妖怪。”

趙南元聽到“妖怪”二字瞬間清醒過來，他起身問道：“江兄，這是怎么回事？”

隨后，江寧便轉述了一遍靈謠的話。

“原來如此，那你要我干什么？”趙南元雙手環抱胸前問道。

“我要你去碰碰那素雪。”

“？”

趙南元一開始以為江寧是要他當策應，以備不測，沒想到江寧這小子要自己親自上陣。

“趙兄不必擔心，我都安排好了，現在你便可穿好衣服，直接去會會她。”江寧撿起地上的衣服，一把扔給床上的趙南元。

“江兄，這么急的嗎？”趙南元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聽說素雪晚上子時過后便不再面客，現在都是亥時，得抓時間。”

說罷，江寧便帶著趙南元徑直上了三樓。

靈謠早已在樓梯處等待，她向兩人施了禮。

“素雪一次只服侍一個客人，江公子，你留在這兒，趙公子且隨我來。”靈謠轉身向著走廊深處走去。

趙南元扭頭看向江寧，只見江寧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他跟上去。

雖然有點不清楚狀況，不過趙南元還是跟了上去。

靈謠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停下腳步，她整了整衣裳，緩緩推開房門。

“素雪，客人到了。”

趙南元向房內望去，只見房內不過一桌，一床并一梳妝臺而已，一個女子正在梳妝臺前涂抹胭脂。

想來這應該就是素雪了。

“退下吧。”素雪也不回頭，依舊對著銅鏡輕抿口脂。

靈謠一邊退下，一邊給趙南元好自為之的眼神。

趙南元進入房內，他在酒桌上坐下，眼前的女子也正好打扮結束，她轉身的那一刻，趙南元得以一窺全貌。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好一個絕色美人。

看得趙南元眼睛都直了。

素雪也是輕車熟路了，她拿起酒壺，給趙南元倒了一杯酒。

趙南元也是性情中人，他也不管有沒有下毒，舉杯一飲而盡。

誰知他剛飲完酒，素雪便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

“哈哈哈哈哈！再叫大聲些！！越大聲越好！！！”素雪說著，直接抓住趙南元的雙腿，用力強行一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