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初聽這事,眼中閃過震驚和痛惜,但始終保持沉默,直到樓夢憐講完。
她的語氣看似無波無瀾,冷漠得像在講別人的事。
可慕容熙知道,她比誰都痛,他唯一能做地就是抱緊她,不想她在受傷。
"樺哥兒并不是我侄子,而是我外甥,姐姐臨終前將他托付給我,讓我好好保護他。
我阿弟為了樺哥兒犧牲自己的名聲,也在不遺余力地保護他。
我們都很愛樺哥兒,他只是我們的孩子,跟太子沒有任何關系!"
說到這里,樓夢憐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深沉的悲傷。
慕容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輕聲細哄,像對待受傷的小獸,這是他從未見到過的脆弱的王妃。
"憐兒,對不起,我完全不知道,誤會你,還總惹你生氣。
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問為什么,只會堅定地支持你。
你讓我殺人,我絕不手軟,你讓我放火,我絕對燒進寸地。
就算是太子,捅刀子的時候,我也絕不會眨一下眼。
只求你,什么事都不要藏在心里,不要隱瞞于我。
我們會一起面對這一切,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共同承擔。
希望我們的未來,不再有隱瞞,只有彼此的陪伴。”
慕容熙本就對骯臟惡臭的皇室不喜,再聽完這事后,更是恨不能重新投胎,徹底擺脫皇帝太子他們。
對于他的這番話,說不感動是假的,樓夢憐只覺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慕容熙看似冷漠,無情無義,實則內心柔軟,尤其對他喜歡的人,可以掏心掏肺。
“你能這般,我很感激。”
慕容熙聞言,把臉貼在她手心,輕蹭幾下。
“我說了無數遍,我是姐姐的狗,永遠只會忠于姐姐。”
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覺羞恥,恨不能汪汪叫幾聲。
樓夢憐被他蹭的心熱,原本壓在心頭的大石就這么被搬開了。
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是這么些年來最發自內心的笑。
慕容熙自是看到了,心里一軟。
“姐姐,我親親你,好不好?”
趁著王妃心情好,趕緊得寸進尺。
不等樓夢憐回答,他不管不顧地把嘴湊過去貼上……
隨后的日子里,慕容熙就這么在小山村住下了,體驗了一把鄉村生活,簡直樂不思蜀。
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他開始笨拙地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父親。
龍鳳胎,哥哥叫慕容云,妹妹叫慕容雨。
慕容熙最開始聽到兩只崽子的名字,直接把嘴里的水噴了出去。
他的聲音帶著顫,“云雨?”
樓夢憐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不禁抬腳踹他一下。
“怎么,不喜歡?要不讓他倆跟我姓樓。”
慕容熙哪敢說不,直接撲上去,把人緊緊抱住,乖巧如大狗。
“好聽,好聽,明朝若相憶,云雨出巫山~”
樓夢憐哼了一聲,沒再挑他的刺。
兩只小崽崽兒,慕容云像爹英氣逼人,慕容雨則像娘溫柔聰慧。
只用了短短幾天,他們就接受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父親。
主要是村里的阿牛哥,阿花姐他們都有爹爹,之前他們還羨慕來著。
可他們懂事地從不主動問,現在親爹自己找來,自然是接受他,并開始使喚。
慕容云拉著慕容熙的手,認真地說:“爹爹,你教我練劍吧,將來我也要像爹爹一樣英勇!”
慕容熙看著短胳膊短腿豆丁一樣的兒子,心中涌過未曾有過的感動和驕傲。
當即抱起小崽子,旋風般卷上山,親自劈了樹,又親手給兒子刻了一把木劍。
慕容云喜歡得不得了,在便宜傻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留下口水一片。
慕容雨則更喜歡纏著他畫畫。
這么點大的豆丁,琴棋書畫,也學不了其他的,就畫畫還可以。
畢竟不管她畫出什么亂七八糟的,在親爹眼里都是絕世佳作。
每當慕容雨用小胖爪繪出一幅新作時,總愛跑到慕容熙身邊,奶聲奶氣地求表揚。
“爹爹,看,這是我給娘親畫的新裙子,好不好看?”
慕容熙永遠是拍手稱贊,恨不能把每一幅畫都裝裱起來。
準備走的時候,帶回上京,掛在廳堂。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當有人帶著密信偷偷來到小村求見的時候,慕容熙只以為才過了一天好日子。
密信是黎紅棠寫的。
樓夢憐將信紙展開,上面只有簡短幾句話,卻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