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一尾巴揮空，又原路掃回。

趁邪物分心的一瞬，洛纓幾個縱身跳上其后背，抓著他臭烘烘的毛發，才沒被甩下去。

芫蕪也趁這個空隙得到了安全，他倉惶的倒退著爬出幾步，轉身就要跑。

跑出去沒幾步，他猛地在原地站住腳。

回身一看。

洛纓竟不知何時劃破掌心，把血灌進邪物眼睛里。

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疼得在地上打滾。

趁這時候，洛纓也就地一滾。

她險險躲過被邪物碾壓，爬起身，沖到芫蕪面前，在他身上囫圇個看了一遍，關切道。

“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芫蕪看她氣喘吁吁，氣都沒喘勻的模樣，心里又感動又愧疚。

剛剛那一瞬，他安全后居然只顧自己跑？

見他不說話，洛纓以為芫蕪被嚇住了，寬慰的揉了揉他腦袋，哄道：“沒事沒事，以前讓你好好修煉你不……”

話還沒說完，芫蕪毫無征兆的撲進她懷里，緊緊抱住了洛纓。

洛纓長長舒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遠處接二連三響起詭異的聲響。

兩人抬頭望去。

那些壯碩的邪物竟然相互廝殺吞食，吃了同類后，體型竟反而變得纖瘦。

但他四肢和翅膀明顯更靈便了。

司命半跪在地，衛臨淵守在他身前防備，李凌則后背對著邪物，看樣子是在療傷。

猜到司命有可能受了重傷，洛纓眸光閃爍。

“他受了傷，我去……”

芫蕪才剛準備動身，就被人一把按住肩頭，他疑惑地抬起頭，對上洛纓面無表情一張臉。

“打算怎么救，用元神么？你只有六瓣劍葉，吃完你命都沒了！”

芫蕪頓了頓，遲疑地抬眼看向遠處。

洛纓話雖如此說，卻還是牽著芫蕪朝三人身前走去。

她垂著目光，居高臨下打量這司命。

此刻他全身重量，幾乎都靠那把燭焰劍支撐，看樣子，連意識都有些不清醒了。

洛纓道：“他怎么樣？”

“元神太虛弱了！”李凌沉聲道。

洛纓冷冷一笑，抬眼看向正一臉好奇盯著他們的邪物。

“好歹你們也是南斗六星君，竟被邪物難住了？”

衛臨淵聽見了，驚愕地回頭道。

“洛纓！好歹你也是天界水神，天界神者入凡界，法力減半，聽聽你在說什么？！”

洛纓當然知道！

她就是心里有恨，有怨，恨不能親手殺了司命！

“文昌？你醒了！”李凌欣喜道。

司命：“洛洛……”

洛纓渾身一怔，緩慢低下眼，眼眶一陣陣的發熱：“你叫我什么？”

“洛……洛。”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想保護你，保護你守著的凡界，保護你珍視的一切。

可這些話，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洛纓渾身顫抖著，冷笑道：“你也配叫這兩個字？”

終于，李凌也聽不下去了，猛地抬頭道：“洛纓！你不能這么說文昌！”

“我不能？！他殺我摯愛，讓云沐塵死在噬魂刀下，連一縷殘魂都不留給我，我不能？！”

洛纓滿面淚痕，氣得她笑瘋了。

“刺啦”一聲。

李凌沉著臉，二話不說撕了司命一身藍色錦袍。

一身猙獰可怖的陳舊傷痕，從脖頸到腰間，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洛纓杏眸圓睜，一臉不可置信。

相識已逾千年，但她從不知道司命衣服下的身體這般丑陋。

這些傷眼熟的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