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雪，你想嫁給皇上嗎？”

給凌雪單獨考慮了幾個時辰，晚上，拂云支開漫漫，單獨叫了她進書房說話，一起的還有凌寒舟。

“娘，我……我不知道。”

“那想不想聽聽爹娘的想法？”拂云問。

“娘，你說。”

拂云看了凌寒舟一眼，“還是你爹說吧。”

凌寒舟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要如何開口，才能既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又容易讓小雪接受。

思來想去，他決定從凌家說起。

“我從來沒跟你們說過凌家的事——其實，我和你爺爺，并不是因為逃荒去的李家村。”

大仇得報，又那么多年過去了，人到中年，凌寒舟早已釋然，說起凌家往事，除了內心還有一絲酸楚，情緒不再失控。

他告訴凌雪，凌家的滅門慘案，與皇家有關。

雖然是林婉柔做的，但皇家也參與其中，并不無辜。

“爹，你的意思是，阿澤哥哥，跟我們家，是仇人？”凌雪感覺天塌了。

怎么會這樣？

那是她一起長大的阿澤哥哥。

“小雪，你爹跟你說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你們記仇。”拂云柔聲道，“只是想說，皇宮，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們不希望你一輩子困在那深宮里，你可明白？”

凌雪抿著唇，神色復雜地看向坐在一起的爹娘。

她好像有些理解，又好像不理解。

“可是，我也喜歡阿澤哥哥……”

“我知道，我跟你爹都能理解。我也看出來了，皇上也喜歡你，他今日來，許給你的是皇后之位。”

拂云又心平氣和地跟凌雪說了，進宮當皇妃的利弊。

“小雪，此事的決定權在你，我們只是告訴你我們的想法。我們并未給皇上準確的答復，所以，你也不必急著回答，好好考慮清楚，好嗎？”

“嗯！”凌雪重重點頭。

告別了爹娘，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發悶。

阿澤哥哥自小就聰明，生得好看。

如今長大了，更是豐神俊逸，比哥哥還俊俏，她怎么會不喜歡？

因為他是皇上，她從來沒想過兩個人的可能。

進宮當皇后，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

書房里。

凌寒舟渾身怨氣，“娘子，你知道的，我不同意小雪進宮！”

“我也不愿意她進宮。”

“那你為何還讓她自己做主？”凌寒舟不理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爹娘不同意，小雪也沒有辦法。”

拂云嘆息，“那可是皇上，若他想，一道圣旨就能把咱們小雪綁進宮里。可是，他沒有那么做，而是選擇上門提親。

“他選擇了尊重小雪，尊重我們，并不是我們在攝政王跟前得臉，而是因為今天的他，是阿澤，曾經跟我們一起生活的阿澤。

“可他是阿澤的同時，也是一國之君，臉面跟身份一樣重，若我們直接拒了，他愛而不得，會不會什么過激的舉動誰也說不準。所以，此事，還是讓小雪來決定為好，他現在心里有小雪，不至于會遷怒她。”

“話是這樣說不錯。”凌寒舟心里很不得勁，“你沒聽小雪說也喜歡皇上嗎？萬一她頭腦一熱……”

“若她真的選擇進宮，你這個做父親的，還怕護不住咱們女兒嗎？”

拂云的話，讓凌寒舟愣住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打心底不同意。

拂云安慰他：“相公，放寬心，小雪也不一定會選擇進宮當皇后。”

“你又不是沒見她剛才那高興的樣子。”凌寒舟猛灌了一杯涼茶，才勉強壓下心中怒氣，怒什么他也說上來。

“她才十五歲，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什么是欣賞？”拂云沖凌寒舟眨了眨眼。

凌寒舟立馬福至心靈，“我懂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他得給小雪灌輸她其實不喜歡云澤的思想。

“明日再說，先讓她靜一靜。”拂云拉住了凌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