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凌雪跟著宋云東一行人的車離開。

同行的還有涼州刺史和一小隊軍隊。

倒是不怕小雪會有危險。

拂云和凌寒舟送她來的，看著車隊漸行漸遠，拂云心里頗不是滋味。

“以前是沒有辦法丟下她，現在卻是她自己做的主，咱們小雪還是長大了。”

“娘子，別難過了，還有我和漫漫陪著你。”凌寒舟摟著拂云的肩膀。

拂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到凌寒舟濕潤的雙眼，微微一愣，“這話該我說才對。”

“眼睛進沙子了。”凌寒舟揉了揉眼，牽著拂云上馬車，回家。

……

忙碌一天的云澤，終于可以躺下。

只是這寒冷的夜晚，怎么都睡不著。

身邊照顧的小路子進來說：“皇上，下雪了，今夜有些冷，奴才叫人來添炭火了。”

“下雪了？”云澤也不顧寒冷，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

推開窗，果然看到了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

“朕有很久沒見小雪了，小路子，明日差人出宮去看看小雪和阿景在干什么。”

“皇上，凌小姐去涼州了。”

“什么？”云澤猛然回頭。

“今日一早就走了，同宋大人一塊去的。”小路子回答。

“云姨和阿景也去了？”

“凌夫人和凌公子還在京中。”

望著茫茫夜色，云澤久久沒有說話。

還是小路子上前關的窗戶，“皇上，當心著涼。”

“嗯。”云澤收回目光，“可知道小雪何時回京城？”

“奴才只是聽說凌小姐去涼州了，還不知何時回。”

“哦，若小雪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云澤落寞地走向床邊，蹬了鞋，鉆進被子里。

好不容易才暖好的被子，冷風一吹，又涼了。

冷得云澤一晚上沒睡好。

……

眨眼到了年關。

許是大家辛苦了一年，想在外吃頓好的犒勞自己，這段時間，生意爆火。

不論是羊肉鋪子還是福悅酒樓，都人滿為患。

“飽了嗎”外賣的綠馬甲，也從早到晚穿梭在大街小巷。

幸好有代步滑板車，不然一整天下來，能把腿跑斷。

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才關門。

大年三十前兩天，拂云也在家忙碌。

帶著十幾個丫鬟包過年紅包。

連著包了兩天，囤了三大箱子，讓大春二春三春四春趕在放假之前，去鋪子里給大家發過年的紅包。

一人五百文，府上的下人也有。

光頭李領了一個，又自己搶了一個，開心得跳腳，“老大，我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拂云笑而不語。

過年，沒有家的丫鬟小廝都留在府上，有家的，拂云都給放假了。

今年少了村長、宋云東和小雪，拂云覺得，一下子冷冷清清。

凌寒舟大年三十才休沐在家。

凌景還是雷打不動去醫館學習，晌午才回來。

漫漫在凌寒舟懷里熟睡了，他想放到床上，又怕床鋪冰冷。

就一直讓漫漫睡在他的臂彎。

拂云忙了一圈回來，看到這父女倆，無奈地搖頭，“相公，你不累嗎？”

“噓，剛才醒了一會兒，才重新睡著。”凌寒舟壓著聲音說。

“行吧，你愛抱就抱。”

拂云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坐下慢慢喝。

凌寒舟則溫和地看著懷里的小人兒，軟綿綿的，怎么都看不夠。

老父親時不時低頭，在小丫頭臉上親上一口。

拂云直翻白眼，“漫漫剛才是被你親醒的吧？”

凌寒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突然，懷里傳來一陣暖意，凌寒舟抬手一摸，臉色漸漸變了。

“尿了……”

“噢吼。”拂云迅速放下茶杯，“相公，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忙，漫漫就交給你了。”

凌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