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
深秋十月,太陽消失于海平面,酒館外狂風亂作,在昏暗的路燈下,滿地的塵土卷入天空,街上的行人拉起衣角,阻擋塵土的侵襲。酒館內亮著燈光,鋼琴的聲音回蕩其中,一個長相端莊,氣度非凡的中年人與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相飲于吧臺前,中年人留著背頭,西裝革履,一旁的老者穿著棕色的大衣,內襯是件白色的襯衫。
“您的啤酒。”年輕的酒保將啤酒放在白臻面前。
“謝謝。”他端起啤酒啜飲了一口,接著看向一旁的老者。
“已經五個月了,怎么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呢?”白臻拿出高級香煙,從口袋中取出金邊打火機將其點燃。
“我們還在努力,已經有目標了。”
“你記得上次見我給我說的什么嗎?”白臻將乳白色的煙霧吐向男人。
“我們會盡快的。”老者咳嗽了兩聲,用手揮散了周圍的煙霧。
“我很想相信你的話,但你的實力明顯打了我的臉不是?”白臻說的普通話很是別扭,偶爾夾雜粵語。
“但你知道,的這片土地仍有法律存在。”老者端起啤酒杯。
“你在威脅我?”
“當然不,但你要是參與這起案子肯定會引起蝴蝶效應的。”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遲遲拿不出證據我就會出手。”白臻猛吸香煙,濃郁的煙霧進入肺部。
“你要是犯下大錯,我也難保你啊!”老者將酒杯放在桌上。
“我要是進去了,你覺得誰會遭殃?”男人把煙按滅在煙灰缸內,享受著對峙帶來的樂趣。
“我會加大警力的,還請你再等一段時間。”老者滿臉不悅,將一百元壓在杯墊下,起身準備離開。
“祝你好運,也許你應該祝我好運。”
“真是不可理喻!”老者摔門而出,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白臻將壓在杯墊下的鈔票拿出,遞給一旁的酒保。“看樣子你是今天最幸運的。”
“感謝老板!”酒保接過錢去,將其裝進衣服內兜。
白臻從助手手里接過外套,走出酒館,寒風冷冽,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門口,助手上前為白臻拉開車門,他點頭向助手表達謝意。
半個小時的車程后,車輛停在一處海邊別墅前,這里是五區的邊緣,別墅前的沙灘夜晚泛出白色的光芒,白臻下車后助手與司機離開了這里,他來到門口,面部識別打開門鎖。打開門,妻子站在玄關前。
“有結果了嗎?”妻子滿臉憂愁。
“還是沒有,我就知道那老家伙不行。”龍安進門,將鞋擺在鞋架上。
“那該怎么辦?”淚水從妻子的眼角滑落。
“放心吧,我會解決的。”白臻伸手抹去妻子眼角的淚水,將其擁入懷中。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妻子緊抱住白臻,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衣。
白臻沒有說話,等妻子平和后回到了書房,書房很大,四十平米的房間內一面墻被改為書柜,里面裝滿書籍。正對門的是一個辦公桌,白臻拉開座椅,正坐在桌前,他從一旁的盒子中拿出一根雪茄,簡單處理后用噴燈將其點燃,桌上擺著他從老者那拿回的線索,他用折刀將其裁開,慢慢翻看其中的內容。
——任秋
今天是個不錯的好天氣,雖然已經十月份了,但樹葉依然鮮綠。任秋從床上爬起,走進廁所更換衣物。來到鏡前梳洗,她看向鏡中的自己不禁心中感嘆,在家里,大部分的錢都用于生計了,護膚品什么的可望而不可即,但現在不同,程羽給的零用錢是曾經的十倍,她對此感到詫異。將頭發扎起,她來到餐桌前,依舊是樓下早餐店買的早點。
“你還真是吃不膩啊。”
“要是有個會做飯的就好了,還能省錢呢。”程羽微微一笑,將筷子遞給任秋。
“你睡沙發不覺得難受嗎,干嗎不買張床?”任秋吸了一口白粥。
“還好吧,主要是喜歡睡沙發。”
“奇怪的癖好。”任秋將榨菜倒進白粥。
“你最近在學校怎么樣?”
“沒什么變化,躺平咯。”
“學歷很重要的。”
“得得得,一大早就給我講道理啊。”任秋打斷程羽。
“好吧好吧,我快變成啰嗦的老大叔了。”
任秋將早餐吃完,來到樓下,早上陽光很好,天空一片晴朗,沒有半點云朵,好似一張涂滿淡藍的畫布。涼颼颼的微風拂過任秋的臉龐,她將頭發向后撩起,街邊,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打著電話趕路,警察靠在警車上維持著治安。
地鐵進站的呼嘯聲從遠處傳來,任秋從凳子上起身,站臺用普通話與英語輪番播報著站臺。她走進車廂,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早上的地鐵站很是熱鬧,上班族與學生擠滿車廂,任秋帶上耳機逃離世俗的煩擾。
走出地鐵站,徒步幾百米來到學校,不過今天的學校與往日不同,校門口停著幾輛印有公安的車輛,任秋刷卡走進學校,四處拉起了警戒線,保安室門口站著兩名警員,她跟著同學走進教室。今天的氣氛很是怪異,往日吵鬧的班級今天所有人都一言不發,老師在上課時還會被突然叫走。
“喂,你聽說了嗎?”任秋來了興趣,將腦袋向前湊去,聽兩個同學在交談什么。
“好像是校長被人....”同學聲音變小。
“天,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看新聞嗎?”
“不過你不覺得是好事嗎。”
“什么?”
“這下學校可以改改規則了不是。”同學說著說著發出嗤笑。
“要是能輕松點就好了。”
老師返回班級,兩人的交談也到此為止,任秋從課桌中拿出手機,開始檢索新聞,果然在晨報找到了那篇報道,校長被人用匕首刺死,警方已介入調查,這本是毫不相干的事情,但任秋心里隱隱感到不安,她將新聞轉發給程羽。
“?”程羽發來消息。
“這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那你要不要轉學?”
“不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奇怪?”
“會不會跟我們有關?”任秋突然想到警察也在監視自己,她便把信息改為“我懷疑是情殺什么的,回去再跟你聊。”
程羽回復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熬到放學,任秋一下地鐵便沖回家中。推開門,程羽坐在沙發上滿臉疑惑的看著她。任秋什么都沒說,拉著程羽往外走。
“干嗎去?”程羽起身,被牽引著向門口走去。
任秋把程羽帶到了一處橋邊,橋下流水潺潺。
“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看那個新聞沒?”
“看了。”程羽靠在欄桿上。
“你不覺得奇怪嗎?”任秋坐在欄桿下的臺子上。
“你問過我這句話。”
“我的意思是他被殺是不是因為我們啊?”任秋神情有些激動“神秘人開始動手了,你不害怕嗎?”。
“你真是電視劇看多了。”
“我認真的!”
“放心,我會解決的。”程羽伸出手撫摸任秋的頭,嘴角露出微笑。
“我又不是個小女孩。”任秋起身向前走去。
“又干嗎去?”程羽也從欄桿上起身。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