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或許是解脫?
- 隱匿,我們的秘密
- 十六夜仁
- 1970字
- 2023-05-16 13:21:46
——任秋
鬧鐘聲將任秋從美夢中拉了回來,她拖著無盡的困意與床做起了斗爭。
“早上好寶貝”秋母將雞蛋打進煎鍋轉頭對任秋說到。
“早”任秋打了個哈欠走進了一平米大小的衛生間開始洗漱。
“睡得好嗎寶貝?”
“嗯。”
“作業寫完了嗎?”
“嗯。”
“今天要好好上課,最近老師說你狀態不好。”
“我知道了。”任秋不耐煩的回應著母親的嘮叨。
“早,爸爸”任秋坐下擺弄著筷子,等待著早餐。
“嗯”秋父低頭刷著手機。
很快秋母端上了早餐,常見的饅頭與雞蛋。任秋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早餐,餐桌上交織筷子的碰撞聲、牙齒的摩擦聲、以及短視頻的的嘈雜聲,沒有任何交流,沉默才是任家的常態,任秋快速的吃了個煎蛋,將饅頭塞進嘴里、背上書包快速的逃離了這窒息的氣氛。
坐上公交車任秋看著外面的景色,四區邊郊的風景是其他市區少有的,警戒線與武警也是特色之一,或許是因為要鎮壓工人罷。公交車晃晃悠悠,窗外的場景也不斷變化,海景變為樓房,樓房再變為一座座爛尾的工地。學校就在這一堆工地之中。
撐到午休時間,任秋被所謂的老大派去給他們買飲料。
“任秋!”
“怎么了?”
任秋轉過頭去,一個打籃球的少年踏著輕快的步伐跑來塞給他兩瓶飲料。
“他們又叫你買水啊?”
“幫朋友帶的,謝謝你。”任秋接過飲料后,用力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回應男孩的好意。
“好吧,有需要來找我,還有,放學老地方見。”少年也回應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嗯。”
每次放學之后任秋基本上都要去一次學校后面的工地,盡管離學校近,但意外的很少有學生進去,于是就成為了任秋與少年的秘密基地。少年每次以講作業的名義邀請任秋,任秋也爽快答應,但她僅是為了快點抄完作業。
告別完少年,任秋乘坐最后一班公交車往回趕,下午的第四區格外的熱鬧,街上的人都低著頭趕路,武警幾乎占據了每個路口,他們朝路人大喊,雖然說是安保,但更多的是影響交通而已。
“快點那邊的,這里要封鎖了”舉著防爆盾的武警向公交車站大喊。任秋一路小跑回家,此時她只想一頭鉆進自己的被子里遠離塵世的煩擾。
她爬上五樓熟練的用鑰匙扭開大門,撲面而來的煙味差點令她窒息,里屋亮著燈但沒有人做飯,任秋打開冰箱拿出兩片土司坐回自己五平米的小天地里。
本想看電視劇的任秋聽到了里屋的聲音,她將聲音開大,試圖掩蓋這些聲音。
“再給我點錢,他們催的很急”秋父的聲音從主臥中傳來。
這是任家的常態,任秋對此自然也是見怪不怪。
“真的沒有了,這個月已經沒錢了”秋母的央求聲透過門縫。
“再幫我借一點小蘭,求求你”
“小秋還要上學我們也要生活我不能給你錢了”
“我的忍耐有限,難道我不比她重要嗎?”
“你怎么可以天天向一個女人要錢!”
頓時聲音消失,氣氛開始沉默。
“該死的,讓你拿錢哪那么多廢話。”秋父被精準刺痛,他開始毆打秋母。
任秋躺在床上聽著主臥里傳來的叮咚聲與母親的哀嚎聲,她深知如果自己出頭,挨打的只會多一個人而已。
聲音逐漸離近,她閉上眼睛希望這一切感覺結束,杯具碎裂聲桌椅碰撞聲夾雜者施暴者的謾罵與受害者的呻吟,他們從臥室打到廚房,痛苦彌漫了整個房間。
“啊—你.....”
伴隨著秋父聲嘶力竭的吼叫,所有的吵鬧聲戛然而止,任秋等待了兩分鐘打開了臥室門,滿屋狼藉映入眼中,地上的躺著支離破碎的杯具,椅子橫躺在餐桌的周圍,散落的食物阻擋了任秋的腳步。
“媽媽!”“爸爸!”任秋呼喊著,點滴血跡從臥室蔓延到廚房,任秋用腳撥開前面的碎玻璃戰戰兢兢的走向廚房,北字的戶型使得她必須走到門口才能看見廚房。
啊———
秋父躺在地上,四處散落著碎玻璃與搪瓷渣,秋母握著鋼刀,血液從秋父的胸口溢出沾染了秋母的手。
“不....”秋母帶著哭腔,血液混著眼淚從臉頰滴落。
任秋瞬間腿軟,大叫著向后倒去,她的腦袋撞到餐桌發出巨大的聲響。她已無法顧及疼痛,她害怕眼前這個女人,本能驅使著她退縮。
“我真的沒辦法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哭腔伴隨著顫抖,此時的秋母已接近瘋狂。
任秋使勁蹬腿往后退去,極度的恐懼與疼痛遍布全身。
“我對不起你!”秋母拔出鋼刀,用沾滿血液刀指向任秋,噴涌的血液在鋼刀上爬行,順著刀刀尖向下滴落,秋母的面龐沾著鮮紅的血液,她緩緩抬頭,面目在淡黃的燈光下極為猙獰。
“不不不————”任秋大叫躲閃,秋母起身向前撲去,鋼刀刺入她的肩膀,疼痛感并沒有隨即產生,冰涼的感覺使她涌上了大量腎上腺素,她打開了母親的手,鼓勁一腳踢開了這個女人,肩上插著鋼刀跑出了家門。
剛出門的任秋被強大的力量摁倒在地,鄰居受不了吵鬧聲報了警。
“調度中心,這里是警號nh000258,請求救護車,有人員受傷”年輕的警員扶起任秋,示意他的同伴掏出手槍。
“沒事了孩子,你安全了”警員安慰任秋。
“不要,別殺她,她是我媽”任秋向一旁的警員喊道。
老警員不顧任秋喊叫給手槍上膛走進房內。
“放下武器女士!”
“不要動!”
三聲槍響回蕩在樓梯間,警員與任秋相互對視,血液滲透了任秋的襯衫,撕裂的疼痛使她無法站穩腳步,警員將他架起帶離了現場。
“威脅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