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徐松偉。

總裁辦公室安靜的可怕，在外面偷聽的姚靜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她跟了沈南知一年多，深知這位沈總最討厭欺騙。

沙發上的戚岳眼下也很不自在，剛才還和他和顏悅色的女人，陡然間氣場全開，被死死的盯著，仿佛氣溫都在下降。

他忐忑不安站起來。

“南知，我先走了。”

“站住！”

沈南知的聲音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戚岳，你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討你歡心……”

戚岳知道瞞不過，但還是盡量為自己開脫：“……雖然有些不恥，可我喜歡你，就覺得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沈南知眼神凌厲，一拍桌子。

“出去！”

桌子被拍的砰的一聲，嚇得戚岳渾身一個激靈，轉身走去打開辦公室門，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門口的姚靜朝里面看了一眼，正對上沈南知那雙欲噴出火的丹鳳眼，唰的一下消失在門口，趕緊回到自己的工位。

“不是戚岳會是誰呢？”

沈南知火氣消退，腦中又泛起了疑惑，“徐松偉應該知道一點……”

“算了，先處理眼前的事。”

公司業務轉型才是目前最為關鍵的事，等閑下來后，她再打算找對方探究清楚，不過也不抱什么希望，就像當年她尋找過那個唆使她去跳海的那個混蛋一樣，反正都無疾而終。

她目光隨后落在幾本轉型方案上。

保健品……

醫美……

飲料……

方案做的都很好，讓她難以抉擇。

……

今早的惡性殺人案件在春申市發酵的同時，也有一個女人穿梭在各條街道，按著地址找上認識的幾個同類。

偶爾，停下來，她站在無人的巷子里，拿著手機在跟人打電話。

“你不想當怪物，我也不想！”

“有人看得起我們……對，跟我們一樣，他很厲害！”

“我再約上幾個，我們一起去見他。”

郭婀娜掛上電話，停在巷子里一道小門前，她一腳將門踹開，昏暗潮濕的狹小房間堆滿了雜物，一道身影躺在垃圾當中，或許是聽到踹門的聲音，只是微微睜了睜眼，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

“滾出去。”

“又失戀了？”

郭婀娜扇了扇鼻子，房間里彌漫的臭味讓她感覺作嘔。

“有一個很厲害的同類，要找幫手，去不去？”

“多少錢？”

垃圾堆里的男人雙眼瞬間睜開，腰部像是裝了彈簧，一下坐了起來，他走下垃圾床，不知從哪兒拿出的梳子對著墻上一面鏡子，梳理油膩的發絲。

鏡子倒影，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給人一種奶油小生的感覺。

“不知道。”郭婀娜咂了咂嘴，她確實不知道陳數會許諾多少好處。

梳子劃過發絲停了下來。

那男人原地向后一躺，落向地上的瞬間，身子瞬間消失，再到出現已經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垃圾床上，隨手拉過發霉的被子將自己掩蓋，悶聲道：“滾出去。”

郭婀娜沒走。

“他召集了好幾個人，應該會做一票大的。”

被子再次揭開，俊朗的男生抬起頭，將信將疑的看著門口的女人，隨即，女人從挎包里摸出兩疊錢丟在他床上，“這是給你的，不妨去看看。”

郭婀娜拉上挎包，留下一句：“等我發地址給你。”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上午十點。

好運來超市，肥胖卻身高185的男人艱難的在貨架前挪動，調整上面的商品擺放，聽到門迎那邊響起‘歡迎光臨’的門鈴聲，他回頭看去，是經常來這里購物的漂亮女人。

“今天需要什么？”肥胖男人嘴笨，他見對方好幾次，每次都買一樣的東西。

“這次專門來找你的。”

郭婀娜提著挎包垂在身前，俏生生的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胖子。

“外號坦克，五年前用異能打傷人，被特勤局關了一年，出來后身胖如山，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就一直在這家超市工作。”

原本還有些憨態的胖男人神色嚴肅起來。

“你調查我？”

“大家都是里世界的人，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郭婀娜習慣性的拿了一盒口香糖，放到收銀臺，等到對方過來掃價錢，她才輕聲開口：“渾渾噩噩的日子過夠了嗎？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過夠了，今晚等我消息。”

女人拿了柜臺上的圓珠筆，在記賬本上寫下電話，掃碼付錢后便出了超市，留下彷徨的胖男人。

他盯著記賬本上那串電話號碼，眼簾垂了下來，視線看著柜臺玻璃桌面下壓著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出神。

又有顧客進來，挑三揀四的叨嘮，他猛地抬起臉，雙眼充血，朝對方暴喝。

“不買就滾!”

“神經病！”

那顧客被嚇得落荒而逃。

超市外面的郭婀娜并沒有走，聽到這聲暴喝，唇角翹了翹，隨后揉了揉腳踝，嘴里將陳數悄悄罵了兩聲，接著又去了幾個地址，這些地方都是城市不起眼的角落，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沒有紙醉金迷，只有一片狼藉，和一片狼藉的人生。

郭婀娜曾經也是這片狼藉中的一員，加上她有些綠茶，善于結交，自然認識不少生活底層的同類。

到了下午三點，終于將認識的，能用到的同類都通知了一遍，隨后她給陳數發去了消息。

叮~

云夢小區，別墅里修剪樹枝的陳數放下修枝剪，看了一眼手機彈出的短信，在陳管家催促里，不慌不忙的給郭婀娜回復：【十點，城隍廟。】

隨后又拿起修枝剪，神色專注的修剪枝葉。

陳管家滿意的轉身進了別墅，陳數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他按下接通鍵，放在耳邊，就聽一道熟悉又沙啞的聲音。

“我吳陽，見一面？”

“好。”

陳數眸底閃過一絲精光，唇角勾起弧度，“春申市城隍廟，今晚十點半。”

話語落下，那邊就傳來嘟嘟的盲音。

陳數明白自己的電話是阿鬼給對方的，否則吳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號碼，之所以安排在同一個地方，一來省去東奔西跑；二來，也想讓吳陽看看現在自己有實力跟他合作。

他其實心里也有些好奇。

吳陽到底能給他帶來什么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