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的到來，洋溢著新氣象。

姜司琳帶十班同學們的第二年，成為高二年段老師的第一年。

這一年由于分班，小部分選擇了全文科的同學離開了十班，又加入了一些選擇物理學科的新同學，大多數同學并沒有變動，他們只需要在上一兩個小科課程的時候進行走班即可。

姜司璟拒絕了姐姐的陪同，獨自去了京城華大報道，奔赴自己新的起點。

不過姜司琳不放心，還是有拜托燕嘉稍微看顧一下姜司璟。

而京隊的隊員們，自從休假結束回去，1隊的部分隊員便接到國家隊的征召，大名單里就有周皓森、邵翊銘、高超的名字。

他們與其他省隊的隊員一起前往寧城集訓一個月，備戰將于九月底十月初在寧城舉辦的亞運會。

姜司琳帶的數學競賽也沒有落下，她回到忙碌的早出晚歸的日子，和邵翊銘又成了異地戀的模式。

每天固定的時間打電話，也許是集訓的強度和壓力比較大，白天最多中午的時候發幾條信息，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常常是沒講多久，邵翊銘就睡著了。

姜司琳也不是粘人的性格，他睡著了，她就默默道一聲晚安，接著結束通話，一切順其自然發展即可。

九月中旬，聯賽在京城開幕，江城一中有資格參加競賽的同學們自然還是由段老師帶隊去京城參加，姜司琳作為助教老師同樣隨隊去京城。

這次去京城參加聯賽的有八個同學，高三的有四個，高二和高一的分別是兩位同學，其中高二的兩位同學中就有姜司琳班上的班長羅妍。

羅妍一向也算得上是老師的左膀右臂，有同學暈車她就能幫忙給同學準備暈車藥，拿扇子扇扇風讓空氣流通些，下車前也會幫姜司琳檢查一遍大家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在車上。

一路上有羅妍幫忙，姜司琳輕松不少。

聯賽在周日舉辦，他們周六到的京城，周一回江城。

周六晚上還有好幾個同學到姜司琳房間找她問問題，姜司琳看著講了一些題。

時間臨近十一點，姜司琳把人都趕回去了，還不忘囑咐他們不要再研究題目了，早點休息明天才有好精神，這才比較重要。

周日一早，鬧鐘響了之后大家很迅速自覺地起床，整裝待發。

離開酒店前，姜司琳檢查了一遍每個人身份證和準考證。

進考場前，段老師和姜司琳都一遍遍細細囑咐：“不緊張，平時怎么做怎么考，遇到思考超過五分鐘的就跳過。”

等人都順利過了安檢進場了，段老師才說：“走吧，去找個陰涼處坐著。”

他們走進一家咖啡店，段老師也曾是姜司琳的恩師，難得和她聊起了往事。

“有沒有想起以前你來考試的時候？”

姜司琳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有一些記憶，都過去六七年了。”

姜司琳高中三年，來京城參加了三次聯賽，拿了三次國一，除了高一的時候沒進國家集訓隊，高二和高三都進了。

又因為霸占了三年的年級第一寶座，成了江城一中的一個傳說，人送外號“打不倒的姜學神”，簡稱“姜神”。

段老師感慨：“居然都過去這么久了，也對，我這個老頭子明年就要退休咯。”

“怎么樣？有沒有后悔當時沒去華大？”

事實上，她高二就拿到了985高校的保送資格，高三的時候華大也對她伸出橄欖枝，只是任誰也沒想到，姜司琳拒絕了其他的橄欖枝，去了江大。

雖然江大也是全國排名前列的985高校吧，但就是讓人感覺姜司琳去江大，總是差點兒意思。

“沒后悔，華大太遠了。”

遠到她怕如果選擇了華大，姜司璟、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也會離開她。

另一個原因也是她高考那年，華大數院副院長前往江大數院任院長一職，姜司琳大學四年跟著他做研究，沒后悔。

只是姜司琳心里對導師有些抱歉，她辜負了導師的好意和期望，終究是第二次與華大無緣了。

段老師看著眼前這位，雖然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有看淡俗世氣質的學生，自己確實是老了啊。

“一中的數競隊這個重擔以后就要交到你手上了，不過你也別壓力太大，其實競賽很大一部分還是天賦，像我以前也沒教你什么，你不還是照樣拿國一了。”

姜司琳對段老師笑笑：“也許您很快就被返聘回來了。”

“回來我也不帶競賽了。”段老師趕緊撇清關系，“頭發本來就沒剩幾根了，我還要頤養天年呢。”

姜司琳沒忍住笑，以前沒發現段老師也是會開玩笑的人呢。

考試時間一到，考場便響起了終場鈴聲。

在校門口等到所有人，姜司琳不讓大家再討論對答案。

大家一起回酒店的中餐廳吃了午飯，下午就是自由時間了。

這些學生都不是需要老師操心的人，最多也都是在附近逛逛就回酒店了。

姜司琳下午的時候去了趟華大，姜司璟到校門口接她進去的，加上燕嘉，一起在華大食堂里吃了頓午飯。

這次來京城參加聯賽也是匆忙，明早的飛機就回江城了。

燕嘉趁著姜司璟去點餐的空檔，問她：“最近你是不是也很少跟邵翊銘聊？”

“還好吧，我們每晚都打電話啊。”姜司琳覺得燕嘉的語氣有點不對勁，補充道，“不過可能是集訓很忙吧，還有要打一些友誼賽，經常講著講著他就睡著了。”

燕嘉撇撇嘴，語出驚人：“我懷疑周皓森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姜司琳反應過來：“……倒也不必這么形容自己。”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你別不信。”

姜司琳開解著：“你上次說折磨你的那個實驗上周結束了？”

“對啊，怎么了？”燕嘉不懂話題的轉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最近閑下來了？”

燕嘉還想反駁什么，姜司璟已經過來了，她不好再說私事，閉了麥。

姜司琳默默吐槽：“你要是像我一周連軸轉，可能就沒時間想這些問題了。”

姜司璟把幫姜司琳點的餐放她面前，自己又回去端了一份。

燕嘉羨慕地開口：“司琳，有個弟弟可真好。”

“是吧？我也覺得小璟很好。”姜司琳毫不掩飾地夸自家弟弟。

姜司璟輕咳一聲：“別講話了，吃飯。”

姜司琳看他害羞的樣子，露出得逞的笑。

轉而問起了他剛開始半個月的大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