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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報以恩賜

人生所晤,皆留回憶,人生所思,卻無痕跡,走在冥冥之中的路上,看繁華落盡,海月升空,雖不得已,是也唯意。

一場旅行的意義,并不在乎它走多遠的距離,而是在乎他,在這場旅行中,是否真正的找到過自己。每個人的一生,諸多羈絆的可能,和遇見自己的過程,都是那么惟妙惟肖,是不是在那一刻,你也曾遇到過自己,和自己對話,訴說著,所有的遺憾,不甘,還有那幸運,幸福的一刻,生命本身,就是一場冒險,有些人安然的度過這一生,有些人,中道崩塌,很幸運的是,我能遇見花開,也能看到花落。

其實啊,入世者無悔過,出世者又豈能看透,逃避時間并不是一間值得炫耀的事,生命給了一次,在每一天的清晨,愉悅的向昨天的自己告別,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與其說,有什么看不透,拿不起,放不下,只是,還未曾見過,你生命中最美的樣子,幾度想要放棄自己的時候,你不會想到,在未來,有那么一道光,在照耀著你的路,如果,當下止步不前,亦或者,認為此生已然毫無意義,你不妨沉淀一下自己,學會走下去,當走到那道距離光最近的時候,它會溫和的托起你支離破碎的心,帶你走向另一片世界。

或許,并不是特別美好,但也不會太差,走下去,就這么一直的走下去。

我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在閱讀和理解方面,我有著很好的解釋,這是一種站在局外的思想觀,但不可質疑的是,我現在處于局內,柳玉的到來,讓我有些慌,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這一切,但我明白,遲早要面對的,就算迎接的是暴風雨般的命運,也要毅然向前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是有些亂,腦中時不時的在重演著宮鶴這幾日的日程與遭遇,但思緒終會在昨天十二點被打斷,那是我難以預想的畫面。

敲門聲響起,我打開門,見到了略顯消瘦且憔悴的柳玉,我很心疼,她沒有任何言語,直接抱住了我,這一刻,千言萬語似乎都難以啟齒,我想好的所有話,都說不出來。

我抱著她,心里有些難過,心境終究被打破,這時我難以控制的情緒,在敲擊著心靈最脆弱的一面。

“不要說話,好嗎!”柳玉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些”

我終究是安靜了下來,就這樣抱著他,良久,這樣會累的,我松開了懷抱,講她拉倒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她那有些紅了的眼睛,還有眼角殘留的眼淚,我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

“又讓你傷心了!”

柳玉看著我,就那么平靜,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影子,是啊!愛一個人,她的眼神是無法撒謊的,就那一個眼神,擊潰了我所有的信仰

她輕輕的用手指,放在我嘴唇的位置,似乎這一刻,說任何話,都顯得格外的蒼白,并不需要解釋什么,也并不需要去說任何話,似乎,有一種感覺,那兩個沉寂的靈魂在彼此傾訴著對于對方的思念,是啊!此時此刻,是什么話都不用說,似乎她知道什么,就算要告別,也要用最美好的方式。

最終,還是我打破了寧靜,我為她講述了一段過往,那是作為運算師的命運,起初是貪婪,獵奇,最后是滋生了愛的力量,現在,有了心的我,對她,是真的,這毫無質疑。

對于我的身份,柳玉微微一笑,似乎看我的時候,像是看一個傻子,那也是一個可愛的傻子。

“我從來不在乎你是誰,也從未在意過你最終要去哪里去。”

“即使有一天你要離去,告訴我好嗎!我能夠承受得起,可你不要不辭而別好嗎。”

“你知道嗎?在我最失落,最難過的時候,你就想一道光,點亮了我的人生,我愛你!但也并不一定要與你廝守一生”

“我只希望,你能陪伴我走過一段,讓我擁有美好的回憶。”

“與其會難過,為什么要選擇現在。”

“如果這點你都不答應我,那我現在就走!”

柳玉的一段話,令我久久難以回應,我并沒有告訴她,來自清謐茶園的解法,一時的沖動會為未來埋下不可估量的禍源!那憧憬的美好,并不代表不會雖然時間的推移,變成了另一種疲憊,我只是告訴她,我要離去了,因為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又是那么的割舍不下,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沉默了!

我現在無法回答他這個話,只能與她說,宮鶴失蹤了,我現在要尋找她,等找到他之后,再與她回應。

“他走了!”柳玉說道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我驚訝的問到,我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柳玉又怎么會知道。

柳玉說著,便從身上掏出一封信,我認得筆記,是來自那位先知的!

“孩子,當你讀了這封信的時候,想必你已經從云南回來了把!~這也預示著,我也消失在人世間了,你我雖未曾見面,可是,我知道,這封信遲早會落在你的手上”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希克斯’諾亞恩蒂,是為數不多的先知之一了,我預測到云南有異變,但以我的能力,是無法解決哪里的問題的,距離我最近的運算師,只有你了,雖然我不知道你能否解決問題,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當你從云南歸來的時候,也預示著你的劫難也將來臨,只是希望守望之力能幫你一些。”

“守望之力可以幫助你延緩控制,對于空冥之地的流放,結果已然不會改變。”

“因為它來了!”

“我勸誡那個黑東西不要來云南,原本是想保護他,因為他的錦鯉之光,太招搖了。可這,反而害了他!你現在應該已經看不到他了。”

“錦鯉之光再消散,他用最后的錦鯉之光為你封住了通往空冥之地的大門,那條路,暫時不會再被打開,我無法預想的是,你的劫難到底是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來臨的。”

“難道是因為它的降臨嗎!”

“你不用緬懷,黑錦鯉并沒有就此死去,他本身就是偷渡來到這個時間點,為的,也僅僅是這一次的擋危劫”

“他只不過是離開了這里,可能他會有些不甘心,但結果是一樣的,就算沒有這次劫難,他還是要回去的,回到屬于他的時間”

“或許,下一世,你還會遇見他,但同樣,他耗盡了錦鯉之光,也會失去所有的記憶,這也是他所來到這個時空點的代價”

“你我雖然雖未蒙面,但我知道,你我之間有一段因果,起源已無法追溯,但你要相信,結局已經被更改過了。”

“我能為你提供的信息,只有這么多了!”

“你所有的因,都會在這一世,為你鋪下一段路,不要畏懼,向前走。”

看完這封信,我有些呆住了,原來,不知不覺間,我似乎失去了很多東西!宮鶴這家伙,真的是一個騙子,大騙子!!他從未和我說過,他的目的,可是,他卻用錦鯉之光,斬斷了那條路,只為了我不被流放到空冥之地,他是真的傻啊,看著手機里他給我發的信息,他似乎很不甘心,但也沒有選擇。

似乎正是希克斯所說的,它來了!可是,他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是它的到來,宮鶴應該還不會這么早就離去,但它的目標,應該不僅僅只是宮鶴,還有我,可是面對這個未知的家伙,我似乎并不知道,他何時會降臨。

“宮鶴是不是為你解決了一個難題啊!信我看過了,可是我看不懂。”柳玉說道

“這封信是你什么時候拿到的。”我問道

“今天早晨,我想來找宮鶴的時候,問問有沒有你的消息,發現他不在家,就在信箱里看到這封信”

對于這個神秘的先知,我保持著敬意,似乎他預測到了很所事情,但宿命釋然,讓他最終逃脫不了命運的制裁。

“小玉兒,我突然發現自己好難受。”

我一把抱住柳玉,此時此刻,心里難受極了,一個控制氣運,掌控命運的人,反而陷入泥澤之中!需要靠別人來救場,我一直很好奇,那么難得的守望之光,怎么會突然出現,原來,守望之力是那位希克斯的手筆。他們兩個,一個以守望之光護佑我的身上收集的力量得以穩定,一個用錦鯉之光斬斷了空冥之地的聯系,為的是我能把握住這一世。

“他還會回來嗎?”柳玉小聲的問到,他能感覺到我的失落。

“回不來了!”

“我有些舍不得他,怎么說走就走了”

“他不是情愿走的,是被趕走的”

“他被誰趕走的!”

“我也不知道!它可能也會找上我。”

柳玉聽我這么說,她抱我抱的更緊了,她在為我擔心,就算我給她說了那么多,可在她心中,我似乎就是一個平凡的愛人,是啊!如果沒有愛情的羈絆,或許,我還能與之博弈一番,但現在,我的力量不可隨意調動,畢竟,我只有一份守望之力,有黑錦鯉在我身邊的時候,但凡有負能量都會被他吸納,而他不在,這些力量就變很難控制。

“你還要離開我嗎?”

當柳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又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畢竟,我現在并沒有太多后顧之憂,正如清謐茶園的主人所言,以我運算師的身份,與她相處三十年,可那是,她年紀大了,而我卻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孤單的生活著,且無子無女,這難道不是傷害嗎?

如果真的愛她,就放開她!她會在你的記憶里,活出最美好的樣子。

“如果有選擇,我還是很后悔來到這個國度!”

這一次,不需要任何人勸誡我,我是真心的,我所帶來的,是傷害,只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戀,將帶來的一段傷害,賦予了愛的人是身上。

“為什么呢?”柳玉似乎再問我,又好像自言自語。

“你說,是愛一個人重要,還是陪伴跟重要。”我問道

柳玉沉默了!

是啊,沒有陪伴的愛,縱有相思空度,那未嘗是愛,只不過是一場思量,而這場思量,卻又是那么的無邊無際。

都說相思好,相思催人老,幾番費思量,還是相思好!

“我從來沒有想過以后會怎么樣!”柳玉低聲說道

“可是我要去考慮”

“那你考慮過我嗎?你如果真的考慮過我,為什么還要答應和我在一起”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對不起!”

“呵呵~~~對不起,我不想聽到你說對不起,你總是說為我好,為我好,可是,我真的好了嗎?”

“從一個低谷,跌入另一個低谷,你真的有那么一瞬間,為我想過我,我該怎么辦,我離不開你!你讓我怎么辦?”

“愛一個人有錯嗎?”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我知道,她現在情緒很糟糕,她的呵斥,我無法反駁,也反駁不了,確實,一時的貪戀,令這個女孩很痛苦。

“雖然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可是,宮鶴對我說過,他會拼了命也要讓我們好好在一起。”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直到現在,宮鶴走了!你的對不起,不應該對我說”

“而是,對他說”

“真的,我看錯了你,你讓我很失望!你知道嗎?在你消失的這幾天,我滿懷期望,我以為,你在處理很重要的事情,等你處理好了,就會回到我身邊”

“我每天起床睡去前,最期待的就是看到你的信息,哪怕只是那個名字,也讓我得到欣慰”

“我一直傻傻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你所愛的方式,真的是我無法接受的”

“你知道嗎?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的心好慌,好慌,我期待的重逢不是這樣子的。”

“真的不是!”柳玉一邊哭著說,一邊搖頭。

我很想再次將她擁如懷中,可是,她拒絕了,她的眼神,從一個愛的眼神,變成了失望,悲哀!那是多么絕望的眼神,我的心被刺痛,似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你到底愛不愛我!”

“算了!不要回答了,我也不想聽了。”

“愛又能怎樣,不愛又能怎樣,你終究是你,我還是我。”

“將我從深淵中拉回來,在推向另一個深淵,你很棒!你很優秀,你還是那么自以為是”

“呵呵~~男人!”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真的!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就此,別過!”

柳玉說完,便起身離去,她甩開了我想要挽留她的手,毅然決然,這一刻,她對我是已經死心了,我已經感受到了,可是!我并不后悔我想要和她說的話,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最好的歸宿。

“我...”

一陣眩暈感襲來,我差點倒在了地上!

全身無力,只能蹲在那里,抱著頭,我的頭很疼,身體開始發燙,這是一個不好的征兆!來自包裹內力量的反噬,已經開始了躁動。她的心情差到極點,在羈絆的影響下,我再也控制不了那些力量,他們變成了恐怖的反噬力量,要吞噬著我的軀體,空間震動,凝固的碎片在閃耀,似乎那是來自空冥之地的召喚。

而我,似乎也準備放棄了抵抗,此刻只想自我放逐,心也隨著柳玉的離去變得死寂。

終不遂我愿,錦鯉之光斬斷了那條路,即使碎片在閃耀,也連接不到,空冥之地召喚的力量在減弱,也開始慢慢消散。還有那來自包裹里,守望之力不斷地凈化著,暴動變異力量,就像柵欄攔下了想要洶涌而出的洪水般,那守望之力,在我的身上,散落著柔和的霞光,撫平著暴亂的力量對我身體的打擊。

但這些,并不能終止身體帶來的疼痛,似無數螞蟻在撕咬著我的身軀,這是內在的反噬,源自于我所吸納的力量,雖然并不能要我的命,但很痛苦。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情,此刻都畫作一把把刀刃,在我身上千刀萬剮般,我咬著牙,承受著這般苦楚。

“啊~!”

我痛苦的倒在地上,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著柳玉臨走時對我說的話。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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