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你一會要去干啥,”我說。
他看我一眼,“我要去鎮里,齊岐山邊有個胡湯特別好喝,還有尖子餅,你想不想吃,給你帶點兒回來。”
“好,我包裹里有紙錢。”我回道,去搜羅我的金錢,別看我自己沉默不言,小金庫還是攢不少,出來帶了些。
“不用,我自己有,你的就攢著吧。”他說著就展展手,出去了。
可累壞他的小體格子了,跑去把門反拴,我脫掉衣服,正值夏,山泉水格外舒服,我舒服的坐進里面泡著。
頭上微微冒汗,排出毒素,幽幽地閉眼云里霧里,看到了一片云霧,霧里有個看不清的人白衣藍金邊眼睛大而圓熠熠生輝,額間一抹金色旋轉光暈,像小龍卷風,看著哪處輕扯嘴角,眼睛所現像山那般定,隨云霧消失,幽幽轉醒,鼻子嗆咳,好像吸進一鼻霧氣,揉了揉好很多,神志也微微清明。
不知已經泡好久,水也浮起油沫,黑了些,趕緊起來擦干,換了身簡單的藍紫色布衣,跑出門去幫珈峪師兄做飯去,人不能懶,一懶會更懶。
門外,廚房里已輕輕飄出煙霧,想來是珈峪師兄給我們加食,子媚師姐已坐桌等候,我上前倒了一口花蜜水輕抿,然后走進廚房,子風師兄已往出端菜,于艷小師兄在加柴,我輕輕走過去,從大籠屜里收拾包子和饅頭往小籠屜里裝,裝滿端出,子媚師姐自顧自的拿起一個包子撕開,是香菇白菜餡的,她看到毫無表情,慢慢撕著吃,想是餓壞了,珈峪師兄的飯甚是好吃。
我聞著也餓,進去于艷小師兄也停火,只剩豆腐綠菜湯在鍋里咕嘟,珈峪師兄也從圍袍上擦擦手,準盛湯吃飯,我狗腿的上去給端湯,珈峪師兄和于艷小師兄緊隨其后。
只有我們四人吃飯,我和子媚師姐,珈峪師兄還有于艷小師兄,于艷說他貪嘴,我笑了笑,我不貪也餓啊..正吃著,一行人從遠處歸來,風風火火打獵回來,有兔子,有野雞,各種食物,還有栗子,更稀奇,那位在云界師兄門前碰到的黃衣服女孩手里掐著一條蛇,讓熬湯,也不用看看有沒有毒嗎。
我對兔子有癮蟲,愛吃燒烤兔子,只有黃衣女子騎馬背箭壺,煞氣凜然的,別人都徒步,云界師兄也在,不過不像打獵回來,手拿一本書,身上有水氣,應該剛從瀑布那邊回來,黃衣女子一見云界師兄就委婉靦腆般把蛇扔下,顛顛向云界師兄跑去,“你去哪了,你看我打的獵物,讓珈峪給你燉兔子吃,”云界師兄表情毫無波瀾,“嗯”回答道。
就回房去,黃衣女子也跟了去,我悄悄打量,珈峪師兄埋頭吃飯,子媚師姐在喝湯,我輕輕問,“她是哪位師姐啊?子媚師姐。”
“叫我子媚,看你機靈的不像是比我小。”子媚師姐抿著湯說。
“額,”我懵懵的,“好。”這是嫌我呱噪呢。
“叫她莒賢,不要惹她阿。”子媚師姐拿著碗走了。
我也不敢惹,那蛇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珈峪師兄吃完也走了,留下一句“你吃得慢你洗碗。”
“啊,”我怎么剛知道,眼睛看向我對面的于艷小師兄,“這規矩確實有..不過我可以幫你洗,”聲音特別小聲。
我默默無語,怎么能讓他幫我洗,最后是我們兩一起洗,一起歡聲笑語,和于艷小師兄在一起玩能自在好多。
洗完手我就回房了,云界師兄房里燈還黃亮著,我也點了燈,坐在桌前思考極羽小師妹的事兒,得找云界師兄好好問一問。先睡覺。
躺在床上像第一次住進這個房間,只有陌生,沒有不適感,很快就睡著了,半夜卷被子,忽然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白衣仙人,就上山下棋那位,他仙風道骨,笑瞇瞇的看著我,“還適應,”我“適應”。雖突然出現有些微驚訝,但更多是欣喜,親切感。
“和我的徒兒相處可好?”他接著說,摸摸白色長胡子。
“哪個呀?”我回道。
“云界,子媚。”說著。
“好,那難道珈峪師兄和梓嬌是黑衣仙人的徒弟?”我疑問道。
摸摸長胡子,“孺子可教,還有莒賢。他們是師承一脈,你還有想知道的嗎?”
“子泠他們還好嗎?”我眼神懇切地問。
“和你說過,眼睛向前看,想他就回去看看。”仙人背轉身說。
仙人站起身要走,“不去,我不能回去,他也…”我低頭自言,沒嘟囔完。
仙人消失了,我醒來,已是早上,我也知那不是夢,子泠雖不舍但卻在推我走,他不是很想我回去。
我再回去,還是原來的樣子嗎,我惶然。
出門一遇莒賢,她年齡比我還小點,我不知道怎么喊她,她也鱉我一眼沒理我,自顧走了,我去山泉邊打水洗了把臉,山泉邊有個木頭水泵,抽水循環用的,好有意思。瀑布上面有一塊圓形一黑一白魚的陰陽八卦圖案,瀑布左上方也有一個稍大的圓形刻畫兩魚陰陽,只是沒有顏色,我搓搓手也回去了。
我也沒指望誰收我為徒,有隨欲而為的意圖,云界師兄雖好相處,可是有莒賢這個大炸彈,我可不想再靠近,找找珈峪師兄吧,學點廚藝也好哇。
珈峪師兄沒在廚房,是子風師兄在熱菜,都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行,于艷師兄在燒火,一胖一瘦,一強一弱,真真是好搭配,沒有我插手的地方,我就問“于艷小師兄,珈峪師兄今天去哪了?”不知道就問。
“有任務,珈峪師兄和子媚師姐一起去的,具體哪里也不知道。”他沒回頭的回道。
這,我有些多余,我回屋好好想想吧,也沒胃口吃飯。
我剛回屋坐下,準備躺會兒,我的門瞬間雙開,跑進一個頭發凌亂炸毛的半百老頭子,我以為進了土匪。
“哎呀,小丫頭,就是等你呢,喊我個師父聽聽。”他興奮地撫袖說著。
坐在桌前吃著盤子里的水果,我起身“你是誰啊,這門是給我踹開的吧。”我看著門說。
“一點力的事兒,對了,”從懷里拿出樣東西推我懷里,“快快收起來,我的小徒兒,我就先走了,來會”就飄然而去。
一塊衣服的碎布條,玄色衣衫,上面繡著龍形金邊,被布映襯著形象黑龍,眼睛黑線勾勒,活靈活現了似,我有點慌,坐在床邊拿著黑布發呆,微微鼻尖透進還是干固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