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強子正要去上班，就接到了林叔的電話說母親的病又復發了。

強子剛趕到醫院，小魚兒就來電話了：強哥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

強子如實說道：我媽病了在聰城醫院。

小魚兒：怎么樣嚴重嗎？

強子：不礙事，老毛病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強子上班沒多久也沒幾個錢，醫藥費又不好意思找小魚兒幫忙，聰城唯一比較熟的就只有龍哥了，撥通電話跟龍哥說了緣由，龍哥下午過來了醫院把醫藥費的事解決了。

龍哥問強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強子回答：請龍哥教我。

龍哥說：我認識一個人，在海上做走私生意的，還算有點交情，不過你要想清楚，在外面混雖然來錢快，但是有可能最好的結局就是做牢。

強子說道：“富貴險中求”！

晚上小魚兒過來了，強子跟他說自己不再回去上班了。

小魚兒激動的說道：是不是因為錢，差錢你可以跟我說啊，對了，那么多醫藥費你哪來的，是不是因為醫藥費你才離職的。

強子：我還年輕，我不想過得太安逸了，我想去闖闖。

小魚兒沉默了會想了想說道：若遇上過不去的坎就來增城找我。

小魚兒陪強子在醫院陪護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回增城了，上午欣兒回來了。

強子問欣兒：學得怎么樣了。

欣兒說：能出師可以帶徒弟了。

強子說：那就好。

欣兒說：咱媽怎么樣了。

強子說：穩定下來了。

欣兒說：那這么久，你有沒想我？

強子說:“想“！

欣兒佯裝生氣說道：騙人，沒誠意。

強子說道：要什么誠意，我是你哥啊。

欣兒反駁：不是親的。

強子說道：比親的還親。

欣兒問強子:一直多只是把我當妹妹嗎？

強子說道:不當妹妹，那當什么？

欣兒沉默沒有說話。

強子又說道：我離開后林叔和媽就交給你照顧了。

欣兒動容道：你不在那邊做保安隊長了嗎，你要去哪兒？

強子：去一個能掙大錢的地方。

欣兒：有危險對不對？

強子沒有正面回答欣兒，只是說道等哥回來就給你開個美容院，說罷轉身離去。

欣兒追上去從后面抱著強子，抽泣著說道：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欣兒等你回來開美容院！

強子去到標爺那里報到。

標爺身哥一米六不到，寸發，國字臉，面容黝黑，臉上有些痘坑，見面時穿一件印花襯衣，白色休閑褲，一雙平頭黃色皮鞋，手上帶金戒指手表，脖子上掛一串粗金項鏈。

強子說道：標爺好！

標爺揮手打斷強子繼續介紹，說道:你叫強子對吧，龍哥介紹的人想來靠譜，這兩天你跟船走，學習開“大飛”（小貨運船）并熟悉路線跟流程，一趟五千，一天兩趟，一般晚上十一點出海到早上六七點，熟悉再給你單獨配一條大飛。

船上算強子在內就三個人，開船的那個大家多叫他小黑三十多歲，還有個跟船的叫阿勝二十七八歲。

據小黑介紹，每次送貨一趟三十多海里，每趟二到三個小時，多是固定路線，平時也沒什么事，也有時候會遇上黑吃黑，那時保命要緊，開船要注意，船沒剎車，一般多是通過減速倒擋停船。

雖然是第一次上船，但由于是晚上，能見度有限，所以強子到顯得有些無聊，在船倉與小黑，阿勝有一句沒一句的吹牛打屁。

強子問：小黑哥你結婚了沒？

小黑說道：早些年結了婚，有兩個小孩，那時候在工地上班，一個月個工資僅夠維持一家人的開銷，孩子只要有點發燒感冒日子就回過得拘謹，干了幾年，欠了一屁股債，老婆嫌日子太苦跟別人跑了。

強子問阿勝：勝哥那你呢？

阿勝說道：我跟小黑哥差不多，剛出來那會兒在鞋廠打工，一個月千來快錢，發了工資幾天就胡吃海喝花完了，剩下的日子多是靠借錢度日，后來又去過電子廠，五金廠等，多差不多，一晃就到了談婚倫家的年級，相了幾次親，對方多嫌棄我家里窮，說著嘆了口氣，這年頭沒錢，沒誰愿意跟著你！

說完問強子，強子說道：我爸死得早，我媽帶我嫁給了我繼父，日子不好過，學習成績又不行，早早就出來打工，跟過一位大哥開賭場，后來大哥被砍死了，又變成了游魂野鬼四處漂泊，說完強子有些傷感。

小黑問道：那你結婚了沒？

談過一個女朋友，后來她生病死了，踢了一腳倉板說道：這操蛋的人生。

大家多沉默了，氣氛有些壓抑，好在船靠岸了。

早有“籮腳子”等在那里了，卸貨裝車多不關他們的事了，有家的回家，沒家的去附近找地方消遣，第二天晚上“蛇頭”會送一批偷渡客過來，送過去再拉貨過來，就這樣過了幾天，強子要分船了，臨別與小黑，阿勝留了聯系方式，說上岸有空就聚一下。

強子上了新船，給他配了個副手壓船，小伙看起來十七八歲眉清目秀的。

強子問：“叫啥”！

劉歡軍，小伙子答道。

多大了？強子問。

小伙子答道：十九。

強子說道：我比你大些，你以后就叫我強哥吧，我叫你小軍。

強子雖然是自己第一次獨自操作，但也沒顯得怎么緊張，空閑時就找小軍聊天。

小軍，你以前做什么的？強子問。

小軍回答：自己初中畢業就出來了，和女朋友到處打臨時工，有點錢就在家睡覺，沒有錢又去上段時間班。

那你是怎么想到來干走私的啊，強子問？

小軍回答：前幾個月沒錢買煙了，商場外面擺了一排自動抓煙機，我看到沒有人，就把機器砸了，把煙裝走了，被逮住關了幾個月，里面的人介紹我過來的。

強子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在里面現在打不打人？

小軍回答：以前打，現在好些了。

強子又問道：在里面要不要干活？

小軍回答:只有那些時間長的才會分到監獄去干活。

那平時多吃些什么，強子問道？

小軍回答：一般就是東瓜，南瓜，蘿卜輪流換著吃。

凌晨上岸，強子和小軍吃過飯，小軍建議去會所洗腳按摩，強子出來這么久還真沒去過這些地方，也想去體驗一下，于是就一同前往。

在前臺領了手牌，去水房領了套短袖，洗了個澡把物品放到儲物柜，就被帶去了房間，進來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得還算可以，報了工號，就要去打水，小軍叫住為他服務的那個女孩，說道：不著急忙，來旁邊坐著聊聊天，女孩依言在他旁邊坐下。小軍摟著她在耳邊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啥，一會對強子說道：強哥，我們餓了，我帶她出去吃東西，一會你自己先回去。

強子回道：你們去把，心理卻在嘀咕，不是才剛剛吃過東西嗎，怎么就又餓了，強子怎么想多想不明白。